他的手遮住双眼,视觉被阻挡,眼前一片漆黑,因此触觉更加明显。
她清晰感觉到,谢延的唇色在她唇间流连, 每一次移动,都充满了情/色的意味。
舌尖勾缠住她的吮吸,力气很大,几乎要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顾绫一边喘息,一边回应着他,双手摸索着搂住他的脖颈。
这动作越发刺激了谢延,他单手使劲掐着顾绫的腰肢,唇舌越发用力。
许久之后,终于结束。
谢延松开她的唇,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重新勒住她的腰,将人紧紧压在怀中。
他那双皎洁如月的美丽眼眸,此刻充满了欲望,危险极了。
不好说出口的地方,胀得发疼。
谢延慢慢闭上眼,不敢去看她,只是掐在她腰上的手,怎么都不舍得放开。
顾绫喘着气,脸色已红得像云霞,忍着心底的羞涩,小声道:“你还想亲我吗?”“闭嘴!”谢延冷冷掐住她的腰,“不许再说了。”
顾绫将手伸到腰后,摸到他的大掌,轻轻握住一根手指,没再继续作妖,仰着头看他:“我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谢延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顾绫摇头:“你不要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要看你平日休息的地方。”
她再怎么心疼他,也很难当着谢延的面,说出“睡觉”这两个字。主动装妖精索吻,已是极限了。
此刻,只得羞恼地勒紧他的手指,使劲拧了拧。
谢延就道“不知羞。”
“你给不给看?”顾绫瞪他,“若不给看,我就走了。”
她还不是怕他难过,结果他一点都不领情,还说她不知羞。
“给看。”谢延松开她的腰,顺势牵住她纤细的手腕,推开东侧的门,牵着他进去。
掩上门才道:“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如他所言,他起居的卧室的确无甚看头。
窗边一张书桌,旁边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书。正中一张圆桌,桌子后摆着一扇木质屏风,屏风后,是他的床榻和衣柜。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头。
谢延真是个小可怜。
住的地方破,用的东西也破,连被褥都是普普通通的缎子,看上去还半新不旧的。
顾绫心底不悦,冷哼一声,敲了敲圆桌桌面。
谢延笑着看她:“又生气了?”
“你难道就不生气吗?”顾绫哼哼唧唧地生气,“他们在这些东西上都敢怠慢你,何况瞧不见的地方,真是过分!”
“拜高踩低,人之常情。”谢延微微一笑,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茶,递到她手边,慢悠悠道:“自从你我婚事隐隐约约传出消息那日,内务府就变着法给我送东西,只是我全没要。”
“若早知你要过来,就该收下的。”
“收什么收,不收他们的破烂!”顾绫柳眉倒竖,冷哼一声,“姑姑三令五申不许怠慢你,他们还敢阳奉阴违,真是胆大包天!”
谢延道:“这么一点事,我并不在意,你不必为此生气。”
“我若不生气,怎么帮你把该有的东西要回来。”顾绫恼道,“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嫁给你?难道要等你开府吗,我阿爹说至少要明年夏天,你等得起吗?”
她仰头望着谢延,满目威胁地盯着他。
若谢延说的不合心意,只怕不能善罢甘休。
谢延默了默,很上道地回答:“等不起。”
实则,若到明年夏天,也着实太久了些。一整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谢延不敢赌。
顾绫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定是不愿意住这种地方的,陛下若要我嫁给你,就得给你换个地方住。日后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最好的,否则我断不肯依。”
“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我闺阁中吃什么用什么,日后也得照原样来,你也得随着我。”她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个好欺负的。”
谢延道:“都听你的。”
顾绫留着长指甲的嫩白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宫中没住人的宫殿还有许多所,我觉得兴庆殿就很不错,又大又宽敞,离安泰殿又近,外围还有一个小花园,你觉得如何?”
谢延提醒她:“去年崔妃已为谢衡定下,在兴庆殿大婚,只怕陛下不会同意。”
而且,崔妃已布置了半年,红墙绿瓦都是她亲自派人盯着重新粉刷修整的,若直接抢了去,崔妃可能要跟她打架。
“谢衡在哪儿大婚,关我什么事儿?”顾绫冷哼一声,“你是长兄,是谢衡的哥哥,自然是你先挑,凭什么他先选?他是比你长得好看,还是比你个子高?”
谢延哑然。
顾绫傲慢地仰着头:“既然他样样都不如你,凭什么赶在你前头?凭他脸皮厚吗?”
该是谢延的东西,她一点也不会让出去。
不是谢延的东西,能抢过来,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过去二十年,崔妃郑妃两个恶人,仗着年龄大,没少欺负谢延。
如今她欺负回来,才叫天道好轮回。
“反正我是绝对不肯吃亏的。”她扶着那扇木质屏风,软声问谢延:“如果崔妃打我,你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