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
这么疯狂,那么冒险。
她怎么忍心去泼冷水,怎么还能因为?怯懦而退缩。
此时此刻此景之下,她应该做的,就?是抛掉一切的顾虑,跟着庄庄去完成这个冒险,纵然可预见的结果足够悲观。
可或许只
要她们足够坚定,就?一定还是能够走?下去!
是喜是悲,总还有彼此陪伴着。
想通了这一点,吴念熙翻了个滚,钻进了庄露的怀里。
睡梦中,庄露已是习惯性地伸出手臂抱住了吴美?人。
还嘟囔了一句,“宝贝....。”
后面的话含糊不清听不清楚,可吴念熙还是觉得很甜。
她仰起头,亲了亲庄露的下巴。
“宝贝,我陪你。”
这个世?界上,除了教育,应该就?是爱情,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让一向思虑过重的吴美?人放下习惯性的考量,放弃理智全靠感情做事。
这种力量,强大到润物无声、心甘情愿。
庄露在?栏目组里的工作越来越熟练,逐渐如?鱼得水。
那次整容的片子没?上,花姐来上班的时候也没?骂人,只是让大家下次注意,最后感慨一句“又一个小姑娘呀。”
之后,庄露和蒋小琴她们就?感受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花姐,脾气缓和了,也不爱骂人了。
这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直到花姐在?朋友圈秀恩爱,她伸出臂膀把一个高大的男人搂在?怀里,那男人看着凶凶的不大好?惹,却依偎在?花姐肩头笑得傻傻的。
正是小方!
那个差点被矫正性取向的小姑娘最后还是得知了真相。
花姐当面说不出的话都写?成了信,由小方执笔润色,最后交到了小姑娘手里。
小方递这封信的时候,速度飞快,递给小姑娘后,立马就?跑了,以被狗撵的速度立刻消失。
这对小姑娘而言,或许是一场异常残酷的成长裂痕。
因为?亲人,是成长的根,是作为?一个人立足的最初,这一切都会?让来自亲人的伤害变得更戳心,更难熬。
随着期末考的来临。
吴念熙也逐渐忙了起来,这份忙碌稍微冲淡了快要见到庄庄父母这事的焦虑。
她整理好?监考的安排表,把自己监考的班级和时间用红笔划出来。
放下笔,就?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
“念熙,方便说话吗?”
快要大半年的时间,张律师和吴念熙算得上熟稔,从?一开始的尊称变成了名字。
吴念熙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边往
天桥走?,一边回答:“可以的,她那边又提什么要求了?”
吴念熙的奶奶等?这些亲属就?像是大姨妈,每个月出来蹦跶一下,在?得到张律师无情地拒绝后,一点点往下降低他们的要求。
“说是一百万买断亲属关?系。”张律师说着,还是忍不出嗤笑一声,虽然他是个很专业的律师,也还是被对方无礼的要求逗笑了,当时吴念熙奶奶提出这个要求时,另一个吴念熙的姑姑还嘟囔了一句“便宜那丫头了”,也是让人没?眼看。
吴念熙听到这话,这心里是半点涟漪都没?起,或者说她早已习惯了对方这种愚昧和无耻。
“张叔,你的意见呢?”
“我不赞同你破财消灾,对方不是什么守信用的人,而且,这种说法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还是一开始的态度,这钱,我一分也不会?给他们,我也不想和他们耗下去了,张叔麻烦你了。”
“好?,但念熙,刑事自诉案件是需要自诉人出庭控告的,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必须出庭吗?”说实话,吴念熙并不想看见那些人,每每看见他们,那些黑暗的记忆又会?一遍遍涌来,像是有无数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妄图把她拉入绝望的大海。
“是的,刑诉规定自诉人经两次依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的,或者未经法庭准许中途退庭的,按自诉人撤诉处理。”
张律师说完后,没?听到吴念熙的回答,手机里只有一阵风声,“呼呼”地带着点杂音。
“念熙,没?事,不急....。”张律师立刻补充道,在?他看来吴念熙的确不需要勉强自己,
这么急切地做出决定,这事情再拖一拖也无妨。
可吴念熙决绝地打断了张律师的宽慰。
“张叔,可以,到时候我会?出庭,麻烦你了。”
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天桥常常会?刮起很大的风,这风吹乱了吴念熙的长发,她抬手拢到耳后,目光坚定,“我希望年前?能结束这一切。”
“好?的,我尽量。”
一切陈年的伤口总在?隐隐作痛,那不如?一刀剜掉,可以迎来新生。
监考完后,吴念熙去看了大姐姐,她每周都会?来,找
了各色的理由瞒住了庄露。
这段时间正逢期末考,工作太?忙便空了一次,差不多也快半个月没?有见到大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