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临死前,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人会有下辈子吗?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要好好为自己活,努力打拼,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可是真的会有下辈子吗?一阵黑暗袭来,腊梅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道白光闪过,似乎发生了些什么……
腊梅惊叫一声醒转,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老屋里,她使劲掐了下自己,疼!看来不象做梦。
这里不是自己在桃源村的老家吗?土墙上贴着春节时贴的胖娃娃抱锦鲤图,上面清清楚楚写着1990年几个大字。
腊梅好一番摸索,终于明白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一年。
腊梅下意识地在枕头底下一摸,果然摸出自己上高中后戴的白色电子手表,表上的日历清清楚楚的写着:1990年8月30日。
看到这个日期,腊梅顿时紧张起来,心跳得那么快,仿佛要从胸口炸开。
她还没从重生的惊喜中恢复,就被即将面对的厄运吓住了。
她之所以这么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这一天,她发着高烧,也不知怎么就昏睡过去了,醒来就见一个男人趴在她身上……
闻讯赶来的家人将那个男人揪住一顿好打,但是,腊梅清白被夺,双方一番协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最终只能无奈地妥协,让腊梅嫁给了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也就是孙谋,她前世的丈夫。
今天是八月三十号,是不是也会重演上一世的命运呢?不行,她得醒着,不能睡。不,她得起床,看看家里有人在吗?让他们陪着她,阻止悲剧的发生。
就在腊梅大脑紧张运转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的大伯母黄莲笑盈盈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进来了。
看到腊梅醒了,黄莲脸上露出了殷勤的笑容:
“梅梅啊,你醒了?来,把这碗鸡汤喝了,补一补!你二伯母说了,鸡汤能治感冒了,你奶奶听她一说,知道你不爱喝药,特意杀了一只母鸡,炖了两个多小时呢,就等你醒来喝鸡汤了!”
这一幕,和上一世没什么不同。腊梅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失足落水,受了惊吓,才在大夏天发了高烧。
平时因为爷爷奶奶很宠腊梅,所以大伯母总是有点看她不顺眼,很少会这么主动热情。
当年腊梅没仔细分辨,喝完鸡汤,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还睡得很沉,等她疼醒,便发现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这件事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成为她悲剧人生的开端。
见大伯母端来鸡汤的举动和上一世如出一辙,腊梅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掠过一句后世很流行的话:大郎,来喝药了!
腊梅已经不是个17岁的小姑娘了,她有着成熟的灵魂,立马就判断出大伯母无事献殷勤,问题很大。
腊梅暂不接过鸡汤,装着虚弱无力的样子问:
“大伯母,家里现在还有人在吗?”
看着腊梅西子无力的模样,青涩却漂亮的小脸,略带着病后的苍白,微微挑起的眼角却自带诱人而不自知的风情,黄莲心里不由酸溜溜的,怎么这个臭丫头生病了还一样好看,自家的女儿碧玉也长得不错,但和腊梅一比就差远了。
黄莲眼角不由一抽,脸上挤出一丝强笑,道:
“家里现在哪有人呢?上班的上班,出去赶集的赶集,你妈去打麻将了,你奶让我顾着这锅鸡汤,就我一个人在。”
“大伯母,辛苦你了,我要解个手,你把鸡汤先放着,我一会就喝。”
腊梅听到大伯母这么说,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家里除了一个疑点重重的大伯母,竟然没有其他人在,她现在呼救无门,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黄莲犹豫了下,虽然都是女人,但人家姑娘大了,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解手也很正常,于是她把鸡汤放下,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前还显得很关心地叮嘱了一句:
“完事了就快喝啊,喝了鸡汤感冒就好了!”
“好的,谢谢大伯母!”
眼见黄莲把门关上,腊梅费力地起床,一下床,脚步虽然还有些发飘,但她还是迅速地打开了五斗柜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个东西,揣在了自己怀里……
随后,腊梅端起鸡汤,毫不犹豫地倒在了痰盂里。倒完后,她意外地发现,碗底竟然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的粉末。
下药了?
肯定下药了!
这个歹毒的女人!
腊梅把碗放好,接着,她就躺在床上装睡。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又是“吱呀”一声响,大伯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到腊梅躺床上,黄莲开腔问道:
“腊梅啊,你睡着了吗?”
咦?大伯母还有这场戏?
当年腊梅可不知道大伯母还进来窥探她,估计那时候她喝了下药的鸡汤睡着了,自是人事不知。
见腊梅背对着她,似乎睡得很香,黄莲不放心,上前摇了摇她,见她没有动静,应该是药力发挥作用了,她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因为家里没人,腊梅又“药”晕了,她肆无忌惮地走出屋外,也没有关门,用正常的嗓门说:
“小孙,快进去,我在外面帮你看着门。她已经晕睡不醒了,你赶紧把生米做成熟饭。她爷爷奶奶再宠她,你们俩做都做了,她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啊?”
“谢谢黄姨,完事了我就把三百块钱给你。”
孙谋熟悉但偏年轻的声音在外屋响起,还夹杂着一阵猥琐的笑声,腊梅的脑子“嗡”地一响,立即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
黄莲收了孙谋三百块钱的好处,把她卖了。
腊梅万千情绪翻涌,万万没想到,上辈子害她丢了清白,不得不嫁给孙谋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大伯母!而她获得的好处仅仅是三百块钱!
这三百块钱,如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大家人后面的灾祸连锁反应……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男人皮鞋底“咔嚓”脆响的声音,是孙谋进来了,这皮鞋敲打的声响,犹如恐怖音乐一般,让腊梅脆弱的神经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