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带着那几个男生把书搬回了教室,开始一一分发,眼看着书都分发完了,腊梅宣布解散,让大家可以回家。
没想到,刘艳红却突然站起来,大声道:“班长,你发给我的书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腊梅奇怪地上前问她。
“你看,语文书里前后都缺了页,大家的书都好好的,你为什么分了本破书给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刘艳红气呼呼地道。
腊梅接过刘艳红的语文书,翻了一下,果然前后有缺页,腊梅皱眉道:
“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见?咱们今天才同班,怎么可能特意把破书发给你?”
同学们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人都有喜欢看八卦的心理,顿时都围了过来。
刘艳红左右看腊梅不顺眼,道:“别人的书都好好的,就挑了一本坏的给我,还不是针对我?”
刘艳红她爸是教育局的,平时她引以为豪,总是挂在嘴上,颇有一些同学知道她的背景,所以大家都不敢得罪她。
见腊梅吃了挂落,尤其是嫉妒腊梅长得好看、当了班长的女生,此时都带着一些看好戏的心理。
“刘艳红,你吃饱了撑的呀?发书不都是随机的吗?你要是嫌弃,我的换给你!”
这时,郭虢走过来,拿起刘艳红嫌弃的书,把自己的语文书扔给了她。
刘艳红有意找腊梅的碴,破书之事,是故意降低腊梅在同学心目中的威信,腊梅现在只是临时班长,如果给同学们留下一个办事不公的形象,那一周后正式选举班长,腊梅肯定落选。
她只要在这一周内多争取好的表现,给同学们灌迷魂汤,拉选票,到时候就能取而代之。
没想到,好戏才开场,就被郭虢破坏了。
郭虢扔完书,上前拉着腊梅道:“走了,莫理她,真是矫情!”
没想到,腊梅好看的脸上,神色从容,并未动弹,反而站定了,气定神闲地对刘艳红道:
“艳红,语文书是我发的,每一本书我都翻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出现破损的迹象。艳红,你这本书,是发给你之后才撕的吧?”
刘艳红的脸“唰”的红了,事实还真是如此,书发下来后,她偷偷在抽屉里把书撕了,才来刁难腊梅的,没想到腊梅会这么细心。
腊梅几十岁的心智要对付17岁的少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她方才看刘艳红说话挺不对劲的:小眼神闪烁,语气不够坚定。这些都是说谎的表现。
看到刘艳红讷讷,郭虢福至心灵,伸手到刘艳红的抽屉里一掏,掏了一把纸出来,一看,正是语文书缺页部份。
“好哇,刘艳红,你这是栽赃陷害啊!”郭虢大叫。
一时间,大家都明白过来,看刘艳红的眼光也异样起来。
看到同学们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刘艳红情急之下,立即红了眼圈,楚楚可怜地道:
“书也不是我弄坏的,我哪知道这些缺页是怎么放在我抽屉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虢,你怎么懂得要到我抽屉里找?”
刘艳红这话说地真有技巧,倒打一耙,好像是郭虢栽赃陷害她一样。
刘艳红长得有点小家碧玉的范,细眉细眼,瓜子脸,削肩水蛇腰,淌着眼泪,一双泪眼四下一扫,看起来楚楚可怜,顿时有几个男生怜香惜玉之意大发,他们嚷嚷道:
“好了,也没什么大事,看你们把艳红都逼成什么样了?”
“是啊,都是同学,就这么算了吧?不要不依不饶的!”
有人出来主持“正义”,一般这种情况下,大家就算了,换成前世,腊梅也肯定算了。
郭虢气得想暴跳,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好,看到刘艳红柔弱哭泣的样子,她再说什么,反而象在欺负刘艳红。
腊梅呵了一声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
我们有什么错?
被错怪的人是我,但在你们心里,我就不该探寻真相,还得继续背锅,那我才是维护刘艳红了?我才是好人?
明明是刘艳红自己来找茬的,现在她一哭,你们就觉得她做的都是对的,我们就该原谅她吗?那杀人犯要是杀了人,只要一哭,受害者家属是不是该求法官放了杀人犯,才叫仁慈?”
腊梅说完,好看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扫了那几个“少侠”一眼,眼神不怒自威,几个男生都僵住了,为什么觉得好象被一中朱校长严厉的眼神笼罩住了?
他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郭虢见状,大笑,一把抽出刘艳红手中的语文书,道:
“语文书既然是你自己弄坏了,那我也就不和你换了,你就该自食恶果。”
说完,郭虢拉着腊梅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刘艳红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腊梅一回头,就见那几个男生围上去安慰她。
腊梅的脸上不由浮起了讥讽的冷笑,这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人,总把自己伪装成楚楚可怜小白莲的样子,什么坏事都推到别人的头上,好像自己是天下最无辜似的。
而总有一群圣母心的人能被小白莲激起他们的保护欲,即便知道小白莲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但能从她身上得到保护别人的满足感,便心甘情愿,为小白莲赴汤蹈火,奋不顾身,根本顾不上被害人有多难受。
“腊梅,你怼得好,早就该这样了,这回你真是大不一样了啊?要是以前,你肯定被刘艳红弄哭了吧?
哈哈,爽!
走吧,去我家,我爸从上海出差回来,给我买了两套新裙子,有一套尺码买得比较大,送给你穿好了,中午顺便在我家吃饭。”
郭虢大方地道。让腊梅在她家吃饭,也是父亲郭永坚特意交待的。
腊梅心里暖暖的。
前辈子郭家人也是对她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