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的时候,煞风景的人总会突入其来的出现。就比如,赫然出现在床头的这张脸。
“你在找什么?”
床帐上的轻纱还随风摇曳着,半掩在薄纱之后的是一张极其精致的女子的脸,只是那一身淡紫色的飘逸长裙,再加上面无表情的神色让她看上去甚是诡异。
苏月锦抬眼看着那张同自己七分相似的容颜默了默,满诚恳的指着门边说。
“您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门。”这悄无声息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为什么?”女子皱着眉头看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进自己儿子的卧室还要敲门?”
不是只有进别人儿子的卧室才需要注意这个。
苏千岁斜靠在床榻上。
“没有为什么,这是礼节xing的问题,就算是进孙子的卧室也得敲门。”
两人就在这样一个奇异的气氛下认真探讨着,进门要不要先敲门的问题。
只是苦了趴在被子底下的沈衡。
‘自己儿子的卧室。’
满庆元朝谁还能说这话,绕是她一根肠子通到底也知道闯进来的这个是庆元朝的国母,传说中拥有倾世之容的皇后娘娘了。
什么叫做生无可恋了,她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现在有一把铲子,可以让她在床上抠出一个窟窿,将自己埋进去。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她听见皇后娘娘分外正式的又问了一句。
“被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你背着我偷了个人吗?”
一句话,说的她和苏月锦都恶寒了。
苏千岁略有些头疼的对她说:“就算是背着您,也不算是偷。”
他娘是将门之后,对于读书一事向来嗤之以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同沈衡的学问是十分相近的。
“哦,那你告诉我这里面的是谁?”
皇后娘娘是个极其有求知yu的人,所以对未知的事情表现的很执着。
呆在被子下的沈衡整个手掌都汗湿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她甚至有些不敢去听,苏月锦会如何介绍她。
侍妾?房里人?还是。。。
“是我媳fu,你未来的儿媳。”
几乎没什么犹豫,她听到了他甚是坦然的温润声音。
盖在头上的被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开,那张清俊的容颜就那样笑看着自己,对她说。
“阿衡,你来见见我娘。”
沈衡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这一刻的震撼,她只知道,那份瞬间充斥在全身的颤动是难以言喻的。
可能是这一刻她面上的表情太过呆傻了,以至于苏千岁甚是理解的对他娘说了一句。
“您还是出去吧,她被吓到了。”
沈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端王府的大门的,也完全没有印象到底是怎么同那对母子一同用了一顿早膳的。
总之,那个漂亮的跟冰雕一样的皇后娘娘真的很让她意外,因为她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神色。
只是很自然的说:“哦,那你们梳洗一下陪我吃饭吧,我饿了。”
她用的也是“我”,而并非“本宫”。
沈衡在琢磨事情的时候很容易走神,走路时撞了人也不自知。
脚尖踩到一只绣着团花的脚面时她还在琢磨,今日这地怎么这般硌脚。
身子被一股外力猛的推开,一道尖细的声音随之zhà响。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出门都不看路的?仔细撞到我们公主。”
说话的是个一身宫衣的丫鬟,方才她踩到的就是她的脚。
沈衡揉了揉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扫了眼离自己十步开外的一身华衣的女子。
是七公主苏月华。
这么远的距离,恐怕就是她想撞也得费上些周折。这由头找的,当真是半点脑子都没用。
只是有的时候,遇上这种乱咬人的“名犬”,就算要教训也是要看看主人的。
所以她甚是端庄的福了福身:“方才走的匆忙,没看到七公主在这里,实在失礼。”
“失礼?”丫鬟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