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羲和的轿子。
她当时愣愣的站在张府门口,觉得自己真像一个可笑的叫花子。
“林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她伸手拂去她握在她腕间的手。
“大姐儿满月的时候您也未曾叫过我去,沈衡只当是您不愿意见我。如今都第二胎了,可见林大人对您是极宠爱的。你们夫妻和乐是好事,实在谈不上什么怨不怨的。”
七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张挽君到底是“练家子”,僵硬一瞬之后马上眼眶含泪道:“你还是怨我。当年的事,我真的半点都不知情,曦和娶我,也是因为林老太君病重,想在临死之前抱上孙子,这才。。。”
那面上焦急又难堪的表情实在拿捏的恰到好处,任是谁都会不忍心再说她的不是。
沈大小姐动容的看着她。
其实满想说一句,你的孩子还未出世呢,你真的不打算为她积一点口德吗?
那位老祖宗在林曦和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驾鹤西去了,莫非是托梦回来告诉林家人要抱孙子的?
连已故的人也拿出来做噱头,她的良知未免泯灭的太过彻底了些。
不过她没有揭穿,因为就算说出来,只怕对方也有信心将黑的继续说的雪白一片。
但林夫人似乎不愿意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满脸真挚的对她说。
“小衡,曦和他当年真的是爱你的。只是那个时候你一心只想着坐上正室之位,忽略了他对你的真情。你爹当时只是六品殿仪,娶你,更是要顶着莫大的压力。”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发请柬请众多朝臣来参加喜宴,又怎么会惹恼了丞相大人。”
张挽君这话,自然是说给七公主听的。
前段时间的流言碎语,因为苏千岁的一顿鸿门宴平息了很多。后宅里的夫人们在接到打包回家的饭菜之后,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为了不让这场婚事泡汤,她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沈衡轻笑着扫了一眼七公主。
罗衣锦裙,满脸不韵世事的娇纵,一看便是朵温室内的娇花。就算是嫁给了林羲和,日后也必定被张挽君吃的死死的。
林家娶正室是早晚的,与其任由他们抬进来一位厉害的主母,倒不如让这朵娇花进门。
一则能巩固自己夫君在朝堂上的地位,二则又落了个贤惠妾侍的名声。
张挽君真的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林夫人说我一意孤行擅发请柬,不知是听谁说起的?”
沈衡没什么善心,跟苏月华也谈不上什么jiāo情,只是这话被她们翻来覆去的嚼了这么多年,也实在厌烦了。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传言总要有个凭证,莫非这话是林大人告诉你的?那他既然知道了我偷发请柬,又为何没有阻拦我而与我成亲?若不是他说的,又有谁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当时已然是坐上了那顶八抬大轿,就算林丞相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是木已成舟的事实。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闹得满城风雨的呢?”
她一步步走近张挽君。
“你我姐妹一场,请柬也只发给了你一人。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其他大人府上也会接到同样字迹的东西。”
张挽君写的一手好字,却鲜少有人知道她对临摹字体很有一手。当初若不是沈衡无意看到掉落在地的请柬,只怕到现在都不会认为那件事情同她有关。
她最好的姐妹模仿了她的字迹发出请柬,让她最爱的男人误以为是她做的。就连丞相林方知突然得知消息回府,只怕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林曦和对她不闻不问的这般坦然,也只是觉得对待她这样的女人,他肯给她一笔银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张挽君同沈衡“知jiāo”多年,一直都知道她是个点火就着的xing子,不论旁人说什么也都不屑于解释。她当初也是利用这一点,笃定了沈衡不会去找林羲和辩解什么。
实在想不到,她也会有据理力争的一天。
不远处的七公主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刘雅君又是个不济事的。张挽君埋头思量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