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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路上,小全公公都没再跟沈衡说一句话,就连她买给他的糖葫芦他也没有吃。
    依照他的个xing,他是极看不惯这种不孝顺的女子的。
    再想到沈括一大把年纪还要坐在yin暗的牢房之中待审,更是觉得一阵心酸,甩着小帕子对牢头们说。
    “里间那个,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就帮衬着些吧。他也算是家门不幸了,养了这样没心肝的女儿。咱们这些做外人的,虽帮不上什么,但好歹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三岁丧母,唯一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父亲也在他六岁的时候去世了。因此对年长一些的人,总是更尊重些,尤其见不得的就是子女不孝顺。
    你道这小全公公是谁?看着不怎么起眼,那可是仅次于内务府总管的近侍公公。他随便吩咐的一句话,那可是比外人塞再多的银子都管用的多。
    这里的人听了,哪里会不遵从,纷纷点头称是。
    沈衡就是在这个时候,顶着数个莫大的白眼走进去的。她走的挺认真的,嘴里还咬着半颗没嚼完的红山楂,满意的看到小全公公又叮嘱了牢头一遍。
    “记住了啊,就是她爹,记得对他好一点。不然上头真判了死刑,也当真是怪可怜的。”
    沈衡一直吊儿郎当的走着,只是在听到死刑两个字的时候脚下顿了一步,但很快又回复了常态。
    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朝廷里的重犯,全部都收押在这个地方。
    这是个没有关系连话也说不上的地方,银子,也不见得管用。也只能靠着这点小聪明,让她爹过的好受些了。
    走进牢房里时,她站在那个漆黑的小角落里看了良久,才扯开嘴角喊了一声。
    “爹。”
    他是背对着她坐着的,听见她的声音,背脊也是一震。转过来时,却是满面笑容的。
    “衡衡来了啊。”他如是说。
    亦如他平日坐在家中时的儒雅,恍若这里并不是什么牢房。而他们父女两,也只是在闲聊而已。
    其实这个时候,沈衡倒是宁愿看见她的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扯着嗓子干嚎两声。
    因为那样,就说明事情并没有那样严重。
    “来了,来看看你。”
    她索xing拎起裙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他们说您受贿,会审之前让我来看看您的。”
    沈括闻言点头。
    “是这个说法,好像那银子的数量还不少。”
    是不少,三十万两银子砸下来,活人都能压死五六个。
    沈衡正色看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同我说说吧。”
    沈括摇着头轻叹。
    “这事,说来十分怪异。”
    通过会试的举子统称为“贡生”,每次都会择选文才出众者一百五十人,再行参加宫中的殿试。
    其中就有一名举子名叫石金才,乃是金安县一位富户家的儿子,得的是此次会试的最后一名。
    参加会试的学子,良莠不齐。有穷苦书生,自然也有富家子弟。学问好不好,也只有纸上见真章,更何况对方只是区区贡生,位列最末,本来不怎么引人注意的。
    巧就巧在,排在第一百五十一名的那名举子冯旺与他是同乡,在发榜当日就大闹贡院。说是石金才根本就没有真才实学,写的文章更是狗屁不通,如何能排在他之前。
    每年会试,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读书人难免清高,不肯承认自己的学识比旁人稍逊这也是常有的。众人也只当做一场闹剧,没当作一回事。
    哪里知晓,这个冯旺竟然托了关系,直接告了御状。
    直指石金才行贿,并且带来了一名人证,正是石金才家的帐房石二。还说此人早在外头放出过话去,若是哪位大人能让他通过会试,便原意以五十万两黄金相赠。
    圣上查证属实之后勃然大怒,石金才在铁证面前也不得不招认,自己确实放出过这样的风声。而且上榜之后,这五十万两黄金也已经送到了那位大人府上。正是此次的副主考官,魏清。
    其实在此之前,便出过类似的事情。为了防止有官员以辨别字迹,翻看姓名的方式帮助考生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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