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家主一直等到宴期前夜都没见越少爷人影,只得推迟了宴席,又派我过来,让我亲自把越少爷带回去。”秦管家望着清玉,“谁料我还未出发便传来了少爷试炼出事的消息,一并的还有顾家赵家等,于是来神微宗的便不止是我秦家的人了。”
清玉这才知道原委,轻轻啊了一声:“居然耽误了秦越的婚事么?”
“新宴期在十日之后,如今带少爷回去,也还来得及。”秦管家见清玉态度温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神色软了几分,“敢问仙尊,越少爷人在何处?”
清玉扫了一眼:“秦越就在这里……诶,他人呢?”
众人一愣,这才发现秦越不见了,一并不见的还有沈意。他们举目四望,正看到那两人从山林间钻了出来,其中秦越衣衫凌乱,而沈意则面色潮红,衣袖掩映下,隐约能看到他们jiāo叠在一起的手。
众人一时鸦雀无声。
顾六目瞪口呆之时,忍不住看了秦管家一眼,果然见他面色铁青,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顾六心里为秦越默哀一瞬,心道可怜偶尔偷个腥,还被当场逮到了。他面上则笑着大喊了一声,意yu提醒秦越大事不妙:“越哥!”
秦越回过神来,这才看到这边的一群人,目光在秦管家脸上一顿,便站在那不动了。
沈意被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面上一热,赶紧挣脱了秦越的手,几步走到了清玉身边,低声道:“师尊。”
风不眠审视着他:“你和秦家小子去做什么了?”
众人目光从秦越身上刷地转了过来。
沈意感受到目光中的不善,心下一凛,飞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从容自若地抬起头:“我从空中坠落下来,秦越想要接住我,却被我带得倒在地上,一并滚进树林里去了。”
众人神色莫名,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秦越’?”秦管家深深蹙起眉头,“沈意,你过来。”
沈意没有动,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秦管家只觉得他唇红齿白得跟抹了粉似的,心下厌恶他这幅做派,冷冷盯了他一眼,却被那一双沉如寒渊的眼睛恍了心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恼羞成怒地冲手下人一挥手:“去给我把这个行止不端,勾引主上的东西抓过来!”
他身后一壮仆撸起袖子,越众而出,却见一边的裴元直骤然发难,一脚把他踹开老远,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裴家小子,”秦管家面色不善,“这是我秦家的内务,你最好别chā手。”
裴元直这才把目光移到管家脸上,缓缓开口:“秦迁的走狗也敢在小爷面前乱吠?”
秦管家骤然变了脸色,而裴元直还待说什么,却被自家管家给拉住了。
裴管家望了望沈意,见他姿容不俗,心下大略猜到了裴元直的心思,无奈叹口气:“少爷要谁不好,偏偏要一个秦家的家仆?”
“他不是秦家的家仆!”裴元直粗声粗气道,“他筑基了,还入了神微宗内门,是仙尊清玉的嫡传弟子!”
众人又是一静,齐刷刷望着沈意。沈意神色复杂地瞥了裴元直一眼,缓缓道:“是的,我已经决定告别俗世,追寻大道了。”
秦管家神色一滞,却依旧道:“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你的卖身契一日在我秦家,你就一日是我秦家的家仆。”他说着,望向了清玉,也就是沈意的师尊,“仙尊隐居世外多年,淡泊清静,一朝出山,便要亲手毁掉俗世的规矩吗?”
风不眠嗤笑一声,便要开口,被清玉一把拦住了。
“我自会处理。”清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而冲秦管家笑道:“这有何难?我修书一封,向你主人说明原委,想来他立时便会放沈意自由的。”
“既如此,仙尊便请吧。”秦管家面无表情,“不过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