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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石清悬对在门缝中偷望的小月牙来说只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她记得不甚清晰。只记得她的凌厉责骂和无奈。
    而今这个影子被勾勒出了确确实实的模样,站在眼前的女人,与当年气焰颇高的母亲大相径庭。她柔和温婉了许多。
    石清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工作,她去北城之前找人算了命,算命先生说她丈夫去北方发展很不错,她年轻的时候会享丈夫的福,老了就会享儿子的福。所以她便潇洒地辞去了工作。
    现在看来,算命先生的话一点也没说错。
    人被种种压力压到无法喘息的时候,容易把积压的愤懑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
    回忆起那几年的事,石清悬也很惋惜地告诉程晚,“叶卿小时候我们都没什么时间陪他,其实现在我也挺后悔的,每天忙工作,有什么气都往他身上撒,他小时候生病啊,我还总怪他,不让他跟外面的小孩子玩。”
    “其实那时候完全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叶卿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养成这种早熟的xing子。”
    “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开朗一点的。”
    程晚说:“可是早熟也有早熟的好处吧,我就很喜欢他的xing格。”
    听见这话,石清悬就笑开了。
    她对叶卿的悔过表现得很真挚,程晚相信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哪怕一味地批评他,也是想为了他好,只是用错了方式。
    上了年纪之后,人就会有不一样的感悟与追思。
    石清悬问程晚是做什么的,她说做翻译,又问她家里,她说父母是退休老师。
    两人说话间,在旁边太师椅上坐着的三nǎinǎi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她们。
    遗体火化完了,一行人去往附近的公墓。
    远远的山头威严肃穆,那是一座烈士公墓,公墓后面有一方墓地,岩叔就葬在那里,跟他儿子一起,还有叶卿前几年去世的爷爷。
    这里都是宁城的血肉与忠骨。
    怕三nǎinǎi年纪大了上山吃力,程晚一直跟在最后面扶着她,三nǎinǎi把手放在程晚手心,艰难地走着每一步台阶。
    “nǎinǎi,要不您走不动就别上去了吧,我在这儿陪您。”
    老人很坚持,她说一定要去看看这方坟墓。
    踩着夕阳的余晖,爬至山头,将岩叔葬了。
    在高高的山岗看下面的风光,锦绣山河宛如一幅画。
    岩叔的棺盖盖上时,程晚掉了几滴泪。三nǎinǎi握着她的手说:“会过去的。”
    “是是非非,都会过去的。”
    ——
    那天办完丧事,携着三nǎinǎi,一家人拍了全家福。
    照片里的年轻人都很漂亮,长辈也个个挺直了脊梁。
    这一回,该长大的人是真的长大了。
    该老去的人也安然地送走了时光。
    从殡仪馆回来,借着这次机会机会,兄弟几个单独找地方聚了聚。
    叶闻言找了个什么鸟不拉屎的破ktv,叶卿跟程晚从街区过来都走了快二十分钟了才到。
    两人上了楼,被在楼梯间奔跑的小兔崽子撞到,程晚接了一下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的爸爸过来,训斥了一下他。
    程晚看到周访先的第一反应还是躲起来。
    可是周访先只是跟叶卿打了个招呼,笑笑说,“女朋友挺漂亮的。”
    他已经忘记她了。
    这么多年了,程晚还是觉得周访先是她见过最帅最帅的男人,年少时狷狂,而今沉稳,不论哪一种姿态都是吸引人的。
    每次看到他,她都会这么想一下。嗯,她只是这么想一下,因为她是不能觉得叶卿以外的男人帅的。
    反观他的妻子,虽然程晚从不会说女孩子相貌的坏话,可是这个叫许棠的女人实在是不太美,让人夸不出口,程晚摇摇头,觉得惋惜,转念又想,爱在灵魂,不在皮相。
    周访先儿子长得像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就是比他腼腆些,比他爱笑。
    周访先是去年才退伍的,跟许棠在乾州结的婚,办了个简单的婚礼,生了宝宝之后,才回宁城又补办了一次。
    叶卿没想到他也会来,更没想到是叶闻言请他来的。
    叶闻言不是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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