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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镍矿石真的是卖方市场,崔琰再恼火也没用……最后的价格核算下来一两银子只能换三两半镍,崔琰一边叫着“真是太离谱了”,一边咬着牙让二哥派人带着银票去订货,最后扯着二哥信誓旦旦道:“二哥,咱们迟早得把云国公那块儿好地方抢来。”
    崔琰说得认真,崔珩也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一笔,若干年后,崔珩果然宰了云国公,也得到了西南半数地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儿一女告退,崔逸把头号心腹温先生召进了书房。
    温先生用过了千里镜,再看了崔琰写给老爹的千里镜制造方法,由衷道:“二小姐大才,恭喜主公。”
    崔琰小时候不爱经史子集也不爱风~花~雪~月的话本,而是总央求着二哥弄来各种游记和笔记来看——在大晋,游记是山川地理方面的书籍,而笔记则是科学工程类读物。她这点爱好也是全家皆知的,所以她此时弄出千里镜来,没人觉得不对劲儿,最多也就是亲爹崔逸会怀疑下女儿忽然奋发的动机而已。
    崔逸笑了笑:“你知道她这些日子折腾什么吗?”又自问自答道,“是手弩。”
    温先生神情一肃,西北军的手弩可是整个大晋最先进也最精良的。
    崔逸继续道:“我总觉得琰丫头八成又能捣鼓出点惊人的玩意儿。”他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听说,四皇子来过几回?”
    温先生应道:“确实来过几次,且有二少爷作陪。”
    崔逸一笑:“他一直护着他妹妹。”崔珩与崔琰情分非同一般兄妹,此事全家皆知,兄妹俩再亲近也没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丑事,崔逸对此也抱持着放任态度。“琰儿身边如今只有十六个护卫?”
    温先生道:“正是。”
    崔逸立即拍板道:“今后琰儿的待遇护卫都仿照珩儿。”崔珩是秦国公继承人,卫队共有四十人,轻骑与重骑兵各半。
    西北又下了场雪,每逢变天崔琰双腿就疼得厉害一些。就在大雪暂歇的午后,她抱着手炉,膝盖上方绑着两个小小的汤婆子,在二哥的搀扶下来到了府中的校场。
    两列高大威猛的青年齐齐行礼,“见过二小姐、二少爷。”这些青年把自己的名字摆在二哥之前,显然是奉她为主。
    崔珩点了点头,崔琰则露出了个笑容。她扫了下人数,心中震惊:四十人,竟跟二哥一样。大哥成为执掌五百重骑兵的屯骑校尉之前,身边的侍卫也只有二十四个。
    不要说父母要对所有儿女一碗水端平,在秦国公崔家这想法不现实,儿女的才华、能力以及未来对家族的贡献会分出三六九等,而相应得到的待遇也必定会有不小的差别。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位崔琰认识,神~射~手简真,而另一位……他自己主动自我介绍了:崔容,是她的本家。而二哥也没有任何暗示,崔琰便知道这位崔容是她的侍卫队长,还是自家老爹专门指给自己的。
    头回见面,崔琰也让其余成员介绍了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参军多久,以及最擅长什么……明明只有最后一项才是重点,但崔琰始终笑着听完四十人的情况,其间还问上几句或者调侃、感慨一下。
    卫士们觉得二小姐温柔又亲切;崔琰也觉得这样拉近自己与属下的关系,实在惠而不费。最后,崔琰嘱咐崔容带队训练不可懈怠,便令他们就地解散。
    回了房,各自换了衣裳,崔琰拉着二哥道:“我想着改改手弩,先让咱俩的侍卫们人手一个,然后训练下相应的战术。”
    崔珩一笑:“没问题。”哪怕让自己亲自替妹妹训练侍卫,崔珩都心甘情愿。
    崔琰自然而然地枕在亲哥哥的腿上,想起自己提醒过父亲,普通版的千里镜配备给将官,过不了多久,那些家伙便会嗅到味道蠢蠢欲动了。那时改进版手弩也差不多完成了,谁来暗杀二哥,让谁被戳成人肉筛子,就地改花肥。
    其实,崔珩和崔琰还有两个亲生哥哥,只是这两个孩子生下来没过多久就夭折了。大晋的幼儿若没能活过周岁是不序齿也不会有名字的。
    连着两个嫡子夭折,里面没阴谋鬼都不信,于是乎府里死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家族也被逐出西北,只是唐夫人连遭丧子之痛,大夫说她很难再生育,即便如此,崔琰的大哥和大姐也是在几年之后才降生,而等崔珩出生,唐夫人都三十多岁了。
    崔逸都觉得自己这辈子嫡出也只有这一双儿女了,可是就是总有人不想看到秦国公还有嫡子嫡女存世。为防止“意外”,这么多年崔珩与崔琰都是在外紧内松的氛围内长大。
    就连崔琰在野外救下四皇子那次,也是因为负责为乔季桓“补刀”的那些人见到崔琰,知道她身后定有至少五百轻骑拖后守护,迅速知难而退罢了。不然那么一个针对乔季桓的阴谋,哪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化解掉。
    崔琰在屋里宅了几天,腿也养得差不多,就想着出门活动活动,哪怕晒晒太阳也好。
    应酬归来的崔珩表示不如去校场,看看侍卫们训练成果,崔琰当然兴奋地应了。
    西北军战力在大晋排名第二,仅次于掌握在皇室手中的北军,如此精锐之师的训练科目当然值得一看。
    见到二少爷、二小姐联袂前来,小伙子们更迸发出了无限热情。例行训练完毕,兄妹两个认真夸奖了属下一番,才命令侍卫们解散。
    等人走了个干净,崔琰说自己“脚痒”,想试试跳高——穿越之前,这可是她的得意项目。可她太兴奋了,居然忘了她的腿伤,助跑,起跳,被横杆一拌,便大字型脸朝下拍在了充满稻草和棉花的软垫上。
    崔珩赶忙冲上去扶起妹妹,仔细检查过后,发觉妹妹除了脸上一团灰之外哪里都没伤到……
    崔珩仰头大笑。
    崔琰气得小脸通红——此时一脸灰尘,看起来脸红得一点都不明显。她抿着嘴,愤恨地扑在二哥怀里,对着他的胸膛挥起拳头就是一顿乱敲。
    崔珩顺势倒在垫子上,扶着妹妹细腰,边笑边关切地询问:“扑疼没有啊?”
    ☆、5资本改变世界上
    大晋武官制度里,当上校尉就算正式迈入了军官行列。
    只是校尉与校尉之间差别极大,如崔珏,身为有名号的屯骑校尉,执掌五百骑兵,是将官之下的第一人;或者如简真以前那样,乃是无名号的校尉,类似于天朝的小队长,仅有五十个小兵作为手下。
    简真这回调动到崔琰的侍卫队,摇身一变,给侍卫队队长崔容作了副手。简真得偿所愿,又是喜悦又是兴奋,颇有股子大展手脚的雄心。而崔琰尤其对这个机灵又有真本事的小伙子印象深刻,特地嘱咐他好好琢磨下手弩的不便之处,回头都整理出来及时报告给她。
    可惜说过这番话之后,崔琰就病休了好几天,等这位副队长再见到人,还没什么机会说话就“被”解散了……
    简真走出校场,犹豫了下,觉得还是把差事尽早完成的好,别等崔二小姐派人过来催讨。他先追上队长崔容,把原委解释了下,崔容痛快答应和自己这位副手一起回去求见二小姐。
    队长与副队长结伴返回校场,隔着老远就望见崔珩与崔琰这对兄妹正抱作一团:确切地说,崔琰正揪着她二哥那宝蓝色长袍的大襟抹着脸,而崔珩则一脸柔情,拿自己的衣袖替妹妹小心地扫掉额头和头发上黏粘的稻草细碎。
    好吧,这对兄妹确实亲密得有些过分……可这也不是崔容和简真有资格质疑的,两个人心有默契地低下头,就此止步。
    崔珩余光扫到拼命压低存在感的二人,淡淡一笑道:“过来吧,我总不至于灭口。”
    崔琰又捶了亲哥哥一拳,“二哥,不许欺负我的人。”她太知道二哥了:虽然总是以一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示人,但实际上他刚毅又狠辣,甚至称得起“杀人如麻”,万幸他并不爱牵连无辜。
    妹妹一发话,崔珩气势顿时收敛,那快要沁进骨子里的杀气似乎从未出现过。
    崔容和简真齐齐松了口气,真是人比人得死,他俩觉得有二小姐这样的主公真是无比幸运加幸福。
    得知两位队长的来意,崔琰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听完二人的叙述,笑道:“做得好。训练先照旧,等过些日子,还得请你们继续测试呢。”
    二人连说不敢,又和崔琰闲聊几句,才告退而去。
    矿石还没到货,崔琰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日子西北天气尚好,崔珩便拉着妹妹一起出门应酬。这天,兄妹俩就被四皇子乔季桓邀请,前往戏楼听戏。
    在见到崔琰那四十个侍卫之时,乔季桓面露恍然之色,心中确定那“千里镜是崔二小姐的得意之作”的传言绝非空穴来风。
    在大晋,戏子都是男人,而舞者则全是女子。坐在二楼最好的包厢视野极佳,就见那舞台上的翩翩丽人抬手之间银光一闪,崔珩则早有准备抄起茶桌横档在妹妹身前——这回刺杀无疑是冲着崔琰来的。
    没办法,千里镜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扎眼了。对于那些本就不允许秦国公还有嫡子嫡女活着的人来说,没有比“崔珩与崔琰都很出色”这个理由更能逼得他们铤而走险了——等这对兄妹成长起来,他们这些苟延残喘的人还怎么有活路?不如趁现在拼上一把。
    那丽人一击不中便迅速消失在慌乱的观众之中,只不过整个戏楼内外已经被崔家兄妹带来的八十侍卫牢牢控制住。
    弩手负责远程火力压制,而重骑兵则近身厮杀,两者相互配合,一盏茶的功夫,整个戏班子包括线人以及那个丽人全被杀了个干净。而侍卫们只有两个人受了轻伤,甚至都没到可以申请休假的程度。
    这场战斗看得乔季桓心中震动:果然是眼见为实,这只是崔家兄妹的侍卫,而西北军中的精锐又会是何等水准?
    此时,崔容与崔珩的侍卫长一同前来禀报:发现了手弩,虽然经过了改装,但制式看起来应是出自北军无疑——北军可是掌控在皇室手里;有具尸体确认是四皇子殿□边的副将。
    乔季桓被困在冰雪之中差点丧命,自然是因为身边出了内~奸,而这位内~奸正是这位已死的副将无疑。
    望着这对兄妹几乎如出一辙的了然表情,乔季桓险些破功,他深吸口气,认真道:“我欠二位一个人情。”原本他还在发愁究竟如何才能堂而皇之地做掉这个奸细,毕竟这副将乃是他皇帝老子指定。
    崔琰一笑:“您客气了,咱们好歹是表兄妹不是。”崔珩与崔琰的母亲唐夫人正是皇后的堂妹,虽然并不是血缘很近的那种。
    崔珩柔和依旧:“他死在我们手里,大家都放心不是。”
    乔季桓也无奈地点头笑了。
    因此事件,三人关系却诡异地拉近了不少。
    几天之后,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根细白如玉,全无半点瑕疵的手指在刚收到的情报上轻点几下,“我这个侄子倒是学了乖。”说着,玉手的主人靠回摇椅,一头丰厚又柔亮的秀发随意地垂在一侧,无风自动,“人带了来没有?”
    一个紫衣人跪伏在地,恭敬答道:“回九爷,人带来了,正在外院候着。”
    玉衍如今是京城最红的清~倌,多少达官贵人为见她一面一掷千金,而就在昨天,她被告知“有位贵人要见她”,然后就蒙着眼坐着马车来到了这里,经过数次从内到外细致反复的洗刷,终于得以跟着寡言而恭谨的仆从进入这间看起来并无多少特殊之处的书房。
    只是进屋之前,她瞥见了正迈步离去的那人衣着——紫衣,在大晋,紫色非皇室成员不可用。玉衍是个聪明人,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有了个清晰的猜测。
    “抬起头来。”
    玉衍闻言,缓缓移动视线,等余光扫到声音主人的相貌不由心神一震:她对自己的外表有极度的自信,可是见到这个人却还是不免生出股自惭形秽之意。她压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露出了个自认为完美无比的羞涩笑容,又迅速低下头去,敛衽为礼。
    随即,玉衍感觉自己右脸忽然被人端住,力气不大却让她不太舒服,而那人与她距离不过几寸,无论目光还是呼吸都在她脸上、身上反复流连,却偏偏让她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不敢动,更不敢反抗,长久保持一个动作,玉衍的身子几乎再也支撑不住就要瘫倒在地的时候,端着她右脸的那只手倏尔松开,一个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并在她的耳垂处按了按,几乎是同时,下半身猛地腾起股异样的感觉,玉衍不由得双腿一紧,摔坐在了地上。此时她眼眶含泪,哪里还敢抬头,只感觉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到了最后都有了几分缥缈之感,“别再用‘衍’作名字。”
    “九爷。”紫衣人神出鬼没,再一次出现,对他的主公抛下佳人独自在院里吹风毫不感到意外。
    被唤作“九爷”的人身穿缀着暗金色龙纹的白袍,在月光的照射下,让他整个人笼上了一层荧荧冷光,“我那太子侄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回九爷,咱们下面的兄弟拿到的手弩跟账册上的数量合不上。陛下说,定国公那边又闹着缺银子缺人手,咱们北军营里便也跟着用料不足,得等过些日子再把差的那部分补上。”
    “哦?”这含着嘲弄的一个字竟令紫衣人差点打了个寒颤,好在九爷也无意为难他,笑得云淡风轻,“那得多谢皇兄体恤了。”说完,正要迈步回卧房,九爷又似乎想起什么,吩咐道:“书房里那女人送走吧。”
    却说西北又下了场大雪,无可奈何宅在家里的崔琰跟亲爹撒娇,给亲妈雕了个放大镜,和大哥二哥烤肉喝酒下棋之余,还交给了二哥不少“私货”:她确实是把千里镜的制作方法完整地交给了父亲,但原理却只倾囊相授给了二哥——不仅仅是因为兄妹感情好,更重要的是,崔琰发觉她二哥拥有极佳数理天赋,焦距、成相,甚至实像和虚像等等,他都听得懂!
    妹妹教得耐心,哥哥学得认真,兄妹俩再次在志同道合这条不归路上狠狠地向前迈了一大步。
    等到城里积雪清得差不多,崔琰又可以出门的时候,她得到了个坏消息:她的镍矿石在出了云国公的地盘之后被山贼劫了……
    崔琰本不是个爱动怒的人,这回都克制不住了,“敢跟咱家玩监守自盗?!山贼?你听说过哪个山贼敢动秦国公家的货?!山贼能知道那些矿石是什么玩意儿怎么用么?!他想把货都藏起来,再坑咱们一笔么?!”云国公这招实在是太侮辱他们兄妹的智商了:我不恨你耍我,但我恨你没那个本事却还想像耍猴子那样耍我。
    崔珩不紧不慢地抚着妹妹后背,另一只手揽住妹妹的腰肢,柔声道:“云国公既然找了这么多活靶子给咱们,咱们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6资本改变世界下
    大晋朝,凭战功受封且手握重兵的国公只有三位:定国公唐晖——这位是皇后的亲弟弟,封地囊括大晋最南方三个富庶的临海省份;云国公靠着有险峻群山环绕以及丰富的矿产,即使兵不足将不精,依旧可以过着土皇帝一般的日子;而秦国公崔逸手握西北四省,因为兵精粮足而在三位国公中底气最足。
    书房里,听着温先生报告的崔逸面露满意之色:西北军所有将官以及有封号的校尉都配备了千里镜。也正是靠着千里镜之威,早早发现意图劫掠的敌方部队并确认来袭数量和部署,我方能及时提前做出对应准备,而结果就是几场小规模的接触战无一失手。
    听完,崔逸吩咐道:“再去重申一遍,千里镜必须小心保管,紧急之时,立即销毁,绝不可落到那些狼崽子手里。”
    温先生应了,又道:“听说二小姐看重的那批矿石运到边界时,被云国公的二小子私自扣下,还放出消息说是山贼劫走了……二小姐听后动了怒,怕是想亲自追讨回来。”
    崔逸笑道:“让她去练练手也好。”比起小白花,崔逸更喜欢敢杀人能惹祸的女儿,哪怕他得亲去擦~屁~股收拾残局。
    等温先生退下,崔逸把两个儿子叫到眼前,“琰儿不是要抢回那些石头么?这一趟你俩都去。记着,看好琰儿。若是连自己妹妹都护不住,你俩也不用回来了。”
    赶走儿子们,这个爱~操心又护短的老爹把一个性情沉稳可靠,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将军弄了来,耳提面命,“给我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胡闹。”
    这位将军得了这噩耗一样的任命,回到家愁得差点把胡子都掉光了:照顾三位小祖宗诶,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一家子就没活口了啊!
    到了出征的那一天,点了本部两千兵马的“保姆”将军与小祖宗们汇合的时候,惊喜地发觉现实其实也可以挺“丰~满”:崔珏、崔珩和崔琰各自带着五百骑兵,无论行军还是调度都十分靠谱,三位小祖宗也都不难相处,乐于虚心听取意见。再加上后面还有崔逸特派的两千亲卫拖后保护——那可是秦国公崔逸的亲卫队,这位将军觉得此行应该万无一失。
    心情一放松,“保姆”将军就变得很好说话,简直是有问必答,甚至还介绍了些自己的独门技巧,三兄妹从这位厚道大叔身上偷师实在愉快。
    崔琰骑术不错,正常行军赶路也完全吃得消,如今已是冬末又向着南方行进,她的双腿不知因为气温还是活动适度,十分给面子地没疼也没肿。
    只是作为西北军身份最贵重的新锐研究员,崔琰不仅行军时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地保护,四周有亲卫们牢牢包围,连扎营后想随处走走都要有数百卫士随行——她发誓她只是心血来潮想向当地土着问问水土、气候以及特产而已。不过想想前两世自己当皇后时出行比这个排场、动静还大,也就释然了。
    转眼到了秦国公与云国公地盘的交界之处,早早放出去的探子已经发回情报,没费什么功夫,就找了“山贼”的驻扎地。
    找到个山头,拿出千里镜一瞧:确认对方是云国公手下的正规~军无疑。“保姆”将军布置兵力直接包围了营寨所在的小山,包围尚未完全完成,对方还是发现了我方的意图,只是他们既不派兵出来阻止也没进行突围……
    崔珩笑着评论道:“看来云国公那二儿子名副其实地……愚蠢啊。”
    崔珏也道:“他兴许以为咱们不会拿他怎么样,最多吓吓他而已。”
    崔琰没说话,只低着头摆弄着手弩——她自己设计可快速更换箭匣的那种。
    崔珩与崔珏对视一眼,“练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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