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除了杨妙清这个年纪幼小不谙世事的以外,其他人多少都听闻过男女情事。此时见王玉宁含羞低头,顿时都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感觉,更有几个家教严苛的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异样起来。
刘妤比别人又多想了几分:既然王玉宁与赵昱亲厚,为什么还到处散播王氏中意陆微的言语?她听出刚刚陆微那番话一半是夸王玉宁,一半却是在极力撇清自己,便多了个心眼,拉着陆微到一边悄悄问道:「你没来的时候王玉宁到处说赵昱救了你,我听你说过是自己跳车的,就当众替你分辩过两次,她后来便不说这个,只说肃宁侯夫人很喜爱你,缘分难得之类的,我听着也不像什么好话,只是不好驳。如今你既来了,我便要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陆微与刘妤素来jiāo好,知道她xing子hǎoshuǎng,十分有侠义之风,当下忙先谢过,才道:「我也不知她们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话侯府那位夫人可从来没跟我家长辈说过,尽是在背后议论。」
刘妤听她如此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点头道:「真是可恶,我最见不得这样鬼鬼祟祟的,女儿家的声誉何等要紧,岂有这样乱说的?可恨我二哥最近与赵昱要好,因他的情面就让王玉宁进来旁听,说是筹备明年考试,既如此,我跟爹爹说说撵她出去吧。」
陆微忙拽住她道:「不必撵她,只以后她再胡说时你帮我分辩几句就行。」留着王玉宁才能看清赵家母子下一步的打算,况且流言这东西,赵家人会用,她就不会用吗?
刘妤道:「那是自然。」又担心地看了看杨妙清,「你表妹xing子单纯,跟她好的很,别被她哄了。」
陆微也有这个担心,便道:「要是能想法子不让她们坐一起就好了。」杨妙清如今与王玉宁十分亲热,须得先拆开才好。
刘妤想了想,笑道:「这个不难,jiāo给我吧!」
果然第二天陆微来上学时,便听女夫子说以后按着个头高低排座位,杨妙清个子小坐去了前面,王玉宁排在了中间。
刘妤朝陆微眨眨眼,陆微笑着点头致谢。
接下来几天,女学里渐渐流传开来,说王玉宁身份既不贵重,又没经过考试便能附学旁听,都是因为赵昱特地向刘二公子求情的缘故。有好事的向刘妤求证,刘妤自然实话实说,众人不免联想起那日陆微说的赵昱为王玉宁擦yào的事,一时间又是好奇又是侧目,那王玉宁竟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这天课间又有好事之人向陆微打听擦yào的事,陆微笑道:「我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再说我与赵二公子素昧平生,男女大防在那里摆着,哪有乱看乱说的道理?」
这话实在诛心,她知道男女大防不肯乱看乱说,岂不是说王玉宁不知羞耻公然与赵昱拉扯吗?陆微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回避王玉宁,眼见她煞白了脸低下头去,陆微心中冷笑,今世便让你也尝尝人言可畏的滋味吧!
陆微近些日子心情颇好。
上一世她处处体谅,大度谦让,反而被流言所困,如今她成了那个利用流言的人,才知道这小小几句言辞,用的好了居然与利剑无异,眼看王玉宁在女学中越来越孤立,就连天真如杨妙清也不再跟她过多来往,陆微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这天散学后,她收拾了东西正要走,王玉宁忽然挨过来,低声道:「陆姐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陆微笑笑地看着她,道:「我与你并没有什么需要背着人才能说的话,妹妹有事便在这里说吧。」
王玉宁见她如此,只得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陆姐姐,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跟表哥真的没有什么。」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你与赵二公子有什么没什么,与我有什么相干?」陆微向刘妤使个眼色,一边又说,「这话于礼不合,我可不敢再听,妹妹也快别再说了。」
王玉宁脸色越发苍白了,眼睛眨巴着,几乎要落下泪来,低声说:「我知道那天我不该让表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