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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沈勋轻轻地抱紧了她。
    这件事过去之后,沈勋带领的使团很快就准备回程了。
    但是在回去之前,有人悄悄地进门,来向沈勋报告,说使团中有那么一个人看着似乎有点神情诡秘,每日里神神叨叨的,似乎在外头藏着什么秘密。
    沈勋一开始不以为意,只是答应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再查一查。但是等到那人一走,立刻就觉得不对了。
    如果诡秘到能被人察觉并且这么小心翼翼地报上来,那个人肯定是被观察了一段时间了。
    于是,他果断地召集了自己手下负责这个工作的人过来,让他们去查一查这个人,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
    结果手下人的消息还没有过来,那人自己就闹上门来了。
    他却是因为在京城里遇上了一个女人,而闹得如今脱不了身了。
    沈勋哭笑不得,问过那人确实无意,并且那个女人本身也实在是心计颇深之后,直接了当地帮着打发了。
    这件事最后传到李婉耳朵里之后,就连李婉也忍不住笑了一阵,道是这样容易被人拿捏的男人实在是少见的很。
    沈勋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坐在床边,危险地眯起了眼。
    “婉婉,那一日见到你哥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你和陆芷吗?”
    李婉的笑容也变淡了一些,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说,“我本身就对这些不是很擅长,听呼吸听心跳我也做不来,那里也是早早地被别人布置好的,想判断里面到底有几个人,我没法判断。”
    沈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笑,将这件事揭过了。
    等到回去的路上,那人却忽地发起了高烧,病得一塌糊涂,就连随行的大夫都无计可施。最后还是李婉试探地提出了用酒来降温,方才将温度稍微降下去一些。
    可惜就算用了上好的烈酒,也没能将人救回来,当天夜里就去了。
    事情过去之后,李婉见到沈勋的时候,轻声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你?”
    沈勋沉默了片刻,微笑:“都过去了。”
    “为什么?”李婉问,“虽然知道一定有理由,但是还是很好奇。”她的目光中确实是闪动着好奇的光,“你也不是那种轻易草菅人命的人。”
    沈勋微微一笑:“有些事,不需要理由。”
    他看着李婉,并没有说出,自己私下里从那个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那些对李婉和李牧言不利的事情。
    就这样就刚好了。
    李婉确实没有追问,但是她能察觉得到,这件事过去之后,沈勋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之前不管多么安全的时候,他总是有些紧绷的模样。
    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李婉想了想,最后在沈勋回来的时候轻轻地抱住了他:“是为了我吗?谢谢你。”
    沈勋大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看着李婉狡黠的笑,真的是好起到了极点。自己透露出来的消息那么少,李婉居然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实在是……
    李婉的笑容越发狡黠起来:“果然是真的啊?我还怕我猜错了。”
    她眨了眨眼,笑道:“怎么猜到的,不告诉你。不过,事情还真的是你自己不小心透露出来的哟。”
    沈勋看着她的笑,心中觉得分外温暖,也就不去管她是怎么猜到的了。
    解决了这样一个后顾之忧之后,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余陶对沈勋谈判回来的结果很是满意,大大地嘉奖了一同出去的人马。
    包括李婉。
    这一次,李婉没能再次拒绝余陶的提议,成了余陶手下的女官一枚。
    现存的,身份最高的女官。
    异军突起的李婉在女官队伍中引起了一阵阵的议论。但是将她的履历看下来,很多人都沉默了下来。
    也自然有那些不忿之人背后嘀咕着,只是再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面对这种状况,李婉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她来说,旁人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只要沈勋对自己没有意见就好了。
    事实上沈勋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没有意见。对李婉出门做官,结果自己回来的时候都见不到她的状况,沈勋表达了十分的不满。
    不过被李婉一说,又不得不安分了下来。
    李婉说:“我也是想帮一帮你的。”
    她笑着说起了处于自己的这个位置,能够给海边的国度产生什么影响。听着听着,沈勋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最后一声叹息,狠狠地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一顿,将这件事揭过去了。
    李婉的工作,相当于是皇帝的秘书。
    这个职位说起很惹人嫉妒,但是很多时候,很多黑锅也都是这个位置背了。
    皇帝是不会有错的,有错的自然是下面的人。
    不过李婉不在意。余陶有和自己近似相同的目的,这样的一个皇帝在皇位上,自己总是要安全一些的。
    自从李婉经常性地出入宫廷之后,和许珍就仿佛忽然间见面得多了。
    不过很多时候,两个人都只是相互看一眼,含笑点头示意。然后,李婉下跪行礼,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宫中众人都是察言观色的能手,很快就看出来,这位夫人,不仅得到了皇帝的信任,还得到了皇后的好感。
    阿谀奉承的人越多。
    沈勋却渐渐地开始有淡出朝廷的感觉。
    他觉得,既然李婉已经处在那么紧要的位置,那么,就算是为了避嫌,自己也该远远地离开才是。
    “反正,我的本事也不在朝堂之上。”
    这句话一出,余陶也沉默了良久,最后轻轻点头。
    “是朕疏忽了。”
    沈勋的职位越发清闲起来,对比着的,是李婉越发忙碌。
    对这种状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暗暗地骂着母鸡司晨,鄙视着沈勋的连老婆都比不过去的情况。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念一念了。不管怎样,沈勋的余威犹在,如今他掌管暗地里力量的消息也隐隐有传闻,一般人还真不愿意得罪他。
    否则,不说别的什么,早晨一觉醒来给你整点什么东西在卧室里,就足够恶心人了。
    倒是李婉听到外面的议论之后,很是小心地询问过了沈勋的意见。
    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沈勋不由得心中暗乐,装作了委屈的模样狠狠地让从李婉身上沾了些便宜,在床上心满意足。
    李婉很快也会过了意,转头在同一个方面就给了沈勋一个教训,惹得他不得不眨着眼,哀怨地看着李婉离开,心中暗恨自己前些日子太过嚣张。
    于是,一场可能的家庭矛盾就这样消失无踪了。
    然后,日子就似乎走得快速了起来。
    转眼已经是两年。
    这两年里,李婉越来越受重视,皇帝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很多时候命令颁布之前,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其中的坑。
    等到运行了一段时间,默默地被坑了的勋贵和士大夫才不得不吞下这样的苦果。
    这样一来,固然是民间一派欣欣向荣,皇帝在勋贵和士大夫眼中,却渐渐地变成了那个不听话的人。
    沈勋很快就察觉到了弥漫在贵族和官员们当中的这种情绪,平静淡然地将消息用密码写了,转头递交给余陶。
    余陶见到消息之后,唇边甚至浮起了慢慢的笑容:“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如果他们不动,我还真不好率先做出什么举动。”
    他笑微微地转头看向李婉,道:“我们的准备做得如何?”
    李婉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已经有所准备了。”她的笑容清澈见底,“毕竟是有心算无心。不过,那些突发事项还是要好好考虑才行。”
    余陶点了点头,将她的话听在心中。
    等到一天的工作忙完,余陶转头看着还在文书资料上奋笔疾书的李婉,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
    等到她也将事情忙完之后,余陶对着李婉招了招手,笑道:“听说,你最近终于答应给沈勋生个孩子了?”
    李婉眨眨眼:“这种私房话,怎么就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
    她却是没有否认。
    余陶就笑:“沈勋这些日子显而易见的激动万分,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
    李婉轻轻一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将府中的消息透露了出来,还想着回去敲打敲打那些人。”
    余陶咋舌:“你府中那群人已经是将你府上守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的消息这两年都不曾透露出来,若是还敲打……”
    他的表情有些难掩的羡慕:“就连朕的皇宫都比不上你那里守得严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藏着什么大秘密。”
    李婉凝神看去,就发现余陶是微笑的,眼神也极为放松,显见得是在说笑。
    她的笑容就有些浅浅的,“若是有什么秘密,陛下早就不放心了,不是吗?”余陶尴尬地笑,并不接话。
    “不过,这种事也被人看出行踪,”李婉眯了眯眼,透露出一丝狡黠,“这样的夫君,实在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
    余陶暗地里就缩了缩脖子。
    他很快就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这几年,也幸好老夫人不在身边,否则,光是她的念叨,都要烦死你。你也是硬气,这么几年了,都不说生孩子,差点让沈勋急得嘴角起泡。”
    李婉微微笑了笑:“前些年……我的身子毕竟还是受了苦,亏了些。若是那时候就急着生孩子,只怕孩子不健康,我也讨不了好。”
    “如今,就正是时候了。”
    其实在她心中,若是能够还晚一些才更好,不过如今她和沈勋都不年轻,不知道多少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一府。能够早些让某些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人放下这份心思,生一两个孩子,也是值得的。
    那一日和沈勋讨论过这些事情之后,沈勋当时的表情几乎让她忍不住地会心微笑。
    这几年,沈勋身上的压力也很大。
    虽然姚子萱借口生病远远地避开了,但是始终绕不过去的,还有一个孤悬海外的前任成国公,沈勋的父亲。
    在知道沈勋不经自己的同意娶了李婉之后,成国公就很是生气过一段时间。
    后来听说李婉不肯生孩子,就更加生气了。
    若不是成国公还顾忌着几分面子,不肯插手沈勋的后院,只怕如今成国公府的后院已经遍地战火。
    偏偏这个过程,沈勋都是细密地瞒着李婉,不成让她被波及到一星半点。这样的关切,李婉觉得,真是让人从心底都暖出来。
    这样的沈勋,其实,真的非常非常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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