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家的位置。”
周焰点头,有条不紊地将毛巾打湿:“知道。”
“你去过?”
周焰没有解释,他将打湿的毛巾再度递给罗望舒。
罗望舒这回终于接过毛巾,微凉湿润的触感摩擦过他发热的腺体,降低潜伏发情带来的热度。擦拭时,眼睛便动也不动望着周焰,他神志不清,目光迷蒙,少一分平日的矜骄,多一分难见的顺服,正是拔了刺的玫瑰。
没等到要的回答,罗望舒阖眼:“不回我家,找个离国会厅远点的地方开房间,刷我的终端账户。再帮我弄来剪刀,绷带,制冰机……”
他依次报出要求,周焰只沉默不语地听着,没答应也没拒绝。罗望舒的发情热几乎忍不住,他看了眼向家里形行驶的路线,虚弱地催促周焰快去。周焰这才动作,手指在终端上划过,他更改过路线,也顺带更改了行驶速度,车厢的颠簸和摇晃渐渐平和起来。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叫安保或宪兵?联系你大哥也一样。”
罗望舒只觉得周焰的声音很远,他听不真切:“冷气呢?冷气开足点。”
“不能再低了。”
见周焰半天没动作,罗望舒手攀到他身上摸终端,又被他单手制住。罗望舒浑身无力,恼火的眩晕感让他想发脾气,忽然,手在周焰的皮带扣上摸到一样冰凉的金属物,他知道那是什么,是镶嵌在皮带锁扣上的刀刃,很小,一般作工具用,偶尔也能防身。
周焰只顾警告地按着他的手,他被近在咫尺眉眼亮艳分散注意力,完全没发现罗望舒什么时候从他皮带上扣下那枚刀片。
罗望舒的动作迅速,明确,毫不含糊,瞬间在掌心划开一刀,他失了控制力度,刀口很深,艳红的血瞬间涌出来,密闭的车厢内弥漫着他的信息素。他这番举动毫无预兆,不问后果,带着股无法无天的狠劲儿,满头是汗地睁开眼——那双眼清明了几分。竟是情急之下,用这种法子消减痛苦。
周焰紧蹙眉头,几乎在察觉的瞬间就夺过他手中的刀片:“罗望舒!”
他显然十分不认同他的自残行为,但罗望舒不以为意,手心尖锐的疼痛的确击退他的yu望。刚才,窗外呼啸而过的光扫过周焰的侧脸时,他花很大力气控制自己没爬到他腿上去。他是罗家的二公子,即使在最狼狈时,也绝不能犯贱。
罗望舒靠在车窗上,玻璃微凉的温度让他感觉好受一些。手心的伤口始终火辣辣的疼,但他无暇顾及,疲倦感接替了刚才危险的情yu,令他昏昏yu睡。
也许过了一小会儿,又或是许久,他攥在手心的毛巾被抽走,被揽过去,头靠在一副坚实的臂膀上。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木质香气,予人克制又温柔的感觉。手心被摊开,伤口被迫暴露在人前,有人拿湿热的毛巾耐心擦拭他掌心的血迹。
疼痛感已经不再尖锐,伤口被擦拭时有微小的刺痛。
他眉毛细小的动作没瞒过周焰,他听他低声说:“为了控制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他好像不是苛责,也没太多惊讶,就只是平静地陈述。
周焰问道:“值得吗?”
“我的西装外套里。”罗望舒没睁眼,但他感到周焰的安静,像在认真听他说话,“内侧的口袋,常年备一枚刀片,比你这枚大一些。不必要的时候,让自己保持清醒,必要的时候,杀了对方,或者……”他没说下去。
“他是你的alpha,为什么?”
“他不是。”好半天罗望舒才说,“我不是任何人的omega。”
房间开得,刷的却是周焰自己的终端账户。他也着实按罗望舒的意思,搞来纱布,剪刀,其他个玩意,但罗望舒一直没醒。他睡得不踏实,也醒不过来,像被自己的梦靥住。
确认他的的潜伏发情期已经过去,恢复正常体温,周焰又找来医疗包,给他重新处理包扎手掌上的伤口。伤口长而深,看得出下手时的毫不留情。周焰用消du水擦拭时,蛰得罗望舒五指蜷缩。他抬眼看,见罗望舒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