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空之声,清清澈澈,又饱含了被抛弃的委屈。
明月辉第二条腿还没迈上去,噗通一声,直接被吓得摔在了车辕上。
她战战兢兢回过头,发现陈凉真站在房檐下,怀里抱了个小包裹,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
妈耶,明月辉走过最凶残的路,一定是系统的套路。
她这么千躲万避,还不是为了不跟陈凉真同行。
其他谁发现她还好,可偏偏就却是这祖宗。
“殿下!您要去哪里,您背上的伤还没好,凉真跟你一块去!”陈凉真抬轿,刚要往前行一步。
“闭嘴!”明月辉低声喝止她,一双眼神,露出不符合相貌的算计与yin冷。
陈凉真被明月辉的神情吓住了,她迷惑不解地看向明月辉,轻咬嘴唇,虽是委屈得紧,仍旧听话地一言不发。
“你现在立马回房,明日休得泄露本宫行踪。”眼前的女孩小兔子一般,听话、可怜又乖软,明月辉丝毫没有心软。
她清楚地明白,此时自己心软,就是给原身以后的遭遇埋下祸根。
“你最好给本宫老实一点,否则……”一双利眼锐利似刀。
否则什么她也编不下去了,反正凶就对了。
眼看了陈凉真抱着自己的小包裹,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嘴唇咬出了血,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刷刷地流,明月辉明白自己成功了。
她止住下心中的不忍,翻身上车,鞭子一挥,马儿哒哒地走起来。
四周低矮的瓦墙由慢渐快地掠过,她的心里沉重后又复轻松。
她终于甩开了所有人。
朔朔的风扑面而来,润着雨后的湿气,干净又清冽,混合着青草的味道。
明月辉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却发现旁边的位置空空的。
没有陈凉真,没有林侍卫,也没有嬉嬉闹闹的小宫女们,更没有忠心耿耿的宫人了……
她的心里蓦地好似失掉了一块,空落落的,挺难受的。
人啊,就是有这种劣根xing,一旦习惯了什么东西,猝然失去过后,总会难以割舍。
想到这里,她扯动缰绳,催促马儿再快一点。
……
……
初晨的曦光撕开了寒夜的一条缝隙,明月辉将马车停在河边。
一夜奔波,她需要稍作休整。
她下了车,忽闻身后细碎的响动,心中警铃大响。
遂悄然从腰间拔出准备好的匕首,准备好出其不意。然而就在她猛然回头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微醺的天光洒落在重重的密林上,照出一方一方的光晕。
方块状的光晕洒在明月辉眼前的少女身上,勾勒出少女清隽的眉眼,她的额头上贴着濡湿的头发,整个身子因剧烈运动急速地喘息抖动着。
少女缩着身子,紧紧地、紧紧地抱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