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确定了。”赵勇德连连点头:“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哇,里边还有人在移动……”
听赵勇德后边这句话,众人顿时便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们不明白赵勇德这句话到底啥意思,啥叫里边还有人在移动……有啥人在移动?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赵勇德跟前,顺着赵勇德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脚下。在他们脚下的石板上,果然是有一个洞,差不多成年人腰围粗细。洞穴下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是有人在移动,他们的视线,也应该看不清楚才对。
于是,杨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勇德:“老赵同志,你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你说这下边有人,有啥人?我咋看不见?”
“你仔细盯着看,这黑色的玩意儿,似乎是在动!”赵勇德说。刚说完,杨开果然发现那团黑乎乎在轻微的挪动,并且还有十分微弱的气流从中释放出来。
“九筒,手电。”杨开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股浓浓的黑色,不是啥正经玩意儿。
当他将手电筒的光芒打下去,并且最后终于发现了浓浓黑色玩意儿的时候,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没想到,那团浓浓的黑色,竟是一个长满了黑色毛发的玩意儿。具体什么模样,杨开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玩意儿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头发所覆盖。看着就好像是一个长满了黑毛的脑袋。
“我草!”看到那黑色的东西,赵勇德立刻拍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幸亏当初老子没有顺着我的意思下去,我这要是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洞里边的东西,给当成肉饼给吃了的。”
“这是啥?”这个时候,九筒等人也都已经凑了上来,好奇的看着里边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具体的我也回答不上来。”九筒道:“不过我觉的,还是不要去管这件事了,赶紧把这家伙给解决了,说不定这家伙的洞穴就通到下边了呢。”
刚刚说完,便是忽听里边传来一声啪嗒啪嗒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九筒顿时之间便愣住了,傻乎乎的盯着杨开看:“指战员,这玩意儿是活的?”
废话!
杨开骂了一句:“你家死的东西能保存这么长时间?”
呼噜噜,呼噜噜!让众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玩意儿竟是发出一连串呼噜呼噜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都被这一幕给镇住:“指战员,你说这是咋回事儿?这声音……听着不正常啊这!”
呼噜噜,呼噜噜!打呼噜的声音,越发的厉害,频繁,听着就好像随时都可能苏醒一般。杨开担心这玩意儿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全都聚集在一块的话,他们可能会受到不小的损失,当下便是指挥着众人,匆忙后退。
嗷呜!一阵呼噜声后,那玩意儿竟发出一阵低沉的哀鸣声,接着,杨开便观察到那团黑色的玩意儿,在缓缓的挪动,看着似乎是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看到这幅模样,杨开顿时间便是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这……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儿?这玩意儿不正常啊这!”
砰!
那长满黑色头发的大家伙,猛然从洞里边挤了出来,众人的视线,顿时集中了上去,竟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是瞪大。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长着很长头发的脑袋,脑袋足有一个脸盆大小,虽然黑色的头发挡住了他的面部五官,不过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他们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脑袋的面部五官。看着这黑色的面部五官,九筒是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玩意儿明显是一个人类的脑袋啊。
若是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这玩意儿的眼睛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里边有黑乎乎的污血流出来,看着就让人感到恶心。嘴角以及鼻孔,也是有些乌黑色的液体流出,不过他们不知道那乌黑色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黑色的脑袋,依旧是缓慢的朝着上方挪动,很快的,众人便看到脑袋下方的身体四肢。在他的身体四肢从里边钻出来的瞬间,众人便是闻到一股腐臭的气息,众人甚至能看到尸体身上的白森森骨头,都露了出来。
看着这白森森的骨头,九筒等人是直接瞪大了眼珠子,这玩意儿……还能动?
最让众人感到窒息的是,这家伙身上,还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那长袍之上,似乎还绣着一条神龙。虽说过于肮脏模糊,而且到处都是腐烂的破口子,可是那条神龙形象,依旧是那般真切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狗日的。”九筒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是满目不可思议:“指战员,您千万别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他娘的古代的人,是狗日的蚕从。”
“不可能。”九筒摇摇头:“蚕从怎么可能会被人塞到这里边去。不过从他身上的古代衣着,以及他所流露出来的自然气息,我模糊可以判断,这家伙应该是古代的人。”
“啊,这是蚕从,这是蚕从。”张寒山颤抖的声音,在众人心中,敲起了鼓来。
“是蚕从?”白波第一个提出质疑:“不可能,这蚕从可是古蜀国的皇帝,国王,死后怎么可能会被葬在这小洞里边?这绝对不正常啊这。”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可以判断,这家伙,就是蚕从。你们看。”张寒山因为这个发现过于激动,甚至忘记了害怕,详尽的给众人解释着:“你们看着家伙身上的穿着,有着八脚狂龙的图案,明显就是古代皇帝的衣服,这是第一点。还有,你们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纵目?而且纵目的比较厉害。”
张寒山的解释,让众人无不点头叹服,他的观察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甚至连神龙的脚都给数出来了。不过那赵勇德却是有些不服气的道:“这家伙有纵目,你就确定是蚕从了吗?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穿上皇帝的衣服,而趴在这个地儿吓唬人的呢。”
“不,这个就是蚕从。”就在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着的时候,却是忽听刘雨薇说了一句。听刘雨薇这么一说,众人实现顿时集中到她的身上:“刘医生,您专业不是医生吗,社什么时候对鉴别死尸这么有研究了。”
“这个,若是从医学角度来说的话,我可以肯定,他就是蚕从。”刘雨薇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哦?”听刘雨薇这么说,杨开的视线顿时集中到她的身上。他很了解刘雨薇,知道没有把握的事儿,他是不会随便说出口的,当下便是好奇的开口问道:“啥意思?”
“意思很简单。”刘雨薇忽然淡淡笑笑:“其实,我早就已经怀疑这古蜀国国王蚕从的纵目图腾了。在我的眼中,这纵目,其实就是一种病变。”
“噗嗤!”张寒山笑出声来:“开玩笑,病变?古蜀国的图腾,你说是病变?你这玩笑开大了啊。”
“这不是开玩笑。”刘雨薇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古蜀国的国王,蚕从,之所以纵目,并不是老天特赐,而只是甲亢的症状而已。”
“甲亢?那是啥?”赵勇德裂开大嘴,满脸好奇的问到。
“其实,意思很简单。”赵勇德道:“甲亢的全称是,甲状腺亢症。我们俗称也就是大脖子病。”
“大脖子病?”张寒山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满目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个家伙,口水都流下来了:“这玩笑可开大了啊,什么大脖子病,你说古蜀国的国王蚕从是大脖子病?那个时候有这个说法吗?”
“就算当时没有大脖子病这个说法。”刘雨薇顿了一顿,咳嗽一声:“可是,这个病症也是完全存在的。”
“昂!”刘雨薇所说的确有理,张寒山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愣了好长时间,才是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道:“他娘的,不会真的是这个情况吧?蚕从那家伙,只是一个甲状腺昂奋患者?这上哪说理去这?要是让古蜀国的村民知道这家伙之所以纵目,其实是一种病症的话,他们还不得给活活气死?”
“那也没办法啊,谁让当时的人这么愚蠢,这么好被控制住呢?”九筒是满脸无奈的耸耸肩:“行了,咱也别在这废话了,赶紧瞅瞅面前这国王吧,毕竟这是人的地盘,咱在这儿张牙舞爪,视他如若无物,人家这不会生气吗这。”
听九筒这么说,他们才意识到,那刚刚从洞穴里边钻出来的古蜀国国王,被他们冷落了。于是他们的视线,快速的集中到了古蜀国国王蚕从的身上。
这家伙估计还没从洞穴的束缚状态中解脱出来,所以即便是从洞里边出来了,身体依旧是蜷缩着,看着就好像是一个圆形的大桶什么的。
“哥们,你没事儿吧。”九筒小声的问着蚕从。
“……”
杨开等人一阵汗颜,这九筒可真是能胡乱扯淡,这种事儿都能随便说出口。
“九筒,小点声,看这家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还是不要理会太多的好。”众人的视线,便是集中到了面前这家伙的身上,小声的开口问道。
“若是没猜错的话。”九筒小声道:“这玩意儿估计也是中了前边那行尸走肉才中的黑蛇毒。”
“看着不像。”张寒山摇摇头:“一般中了黑蛇毒,身体控制能力都非常的差劲,根本就站不平稳。所以我觉得,这里边必然有蹊跷,我们再仔细看明白一点。”
说着,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面前的行尸走肉身上:“若是没猜错的话,这玩意儿的尸体,可能是长生不老之术。”
“长生不老之术?”赵勇德立刻就吓傻了:“开玩笑啊,这玩笑可开大了,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你觉得可能吗?要是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的话,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不少的老古董。说不定秦始皇那老爷子还真的活到现在了呢。”
“你听我说明白。”张寒山道:“这只是一个失败了的长生不老试验。”
“失败了的长生不老试验?”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九筒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张寒山的身上:“张道长,这不可能吧,要是长生不老的试验失败了的话,这家伙为什么还能活动?”
“其实,他活动,也只是非条件反射而已。实际上,他是没有任何思维的。要不然,早就已经和我们讲话,攻击我们了。”
诚然,从始至终,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对他们发动任何的攻击,这一点倒是让杨开颇为好奇,心想难不成这家伙不仅是瞎子,而且还是聋子?现在听张寒山这么一解释,他才明了,原来这家伙的所有行动,都只是非条件反射而已,他只是肌肉能活动。并且不具备攻击性。
正在众人商讨的时候,却是忽见那家伙的身体挪动了一下,继而是双臂,朝着前边缓慢的伸展了一下,并且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声音。
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愣住了,都吓傻了一般,盯着面前的这一堆烂肉碎骨看。
咔嚓!
他的腿,竟是朝前迈了一步,身子歪歪斜斜,不过最后还是平稳了下来。
咯咯,咯咯!
那家伙似乎非常的兴奋,所以在迈出了两步之后,竟发出了两声类似于笑的声音。听到这声音,众人顿时便吓傻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的,他们都不敢相信面前所看到的是真的,怎么回事儿?这家伙竟发出了声音?而且还是受情绪控制的笑声……
这么说来,这家伙并不是没有意识,要不然也不可能发出刚才那般的笑容。所有人都吓傻了,看着尸体。
尸体迈动脚步,朝着前边咔嚓咔嚓的走了好几步,并且他的笑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那声音不是别的,正是笑声,因为高兴而发出的声音。
“天!”听到这声音,张寒山惊呼一声,刘雨薇更是掩住口鼻,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的尸体,竟还能发出声音……天!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的发音系统,竟还是如此完全,而且大脑中枢,关于笑的神经系统,还在工作!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刘雨薇抓着杨开的手臂,兴奋的问到。看她这幅模样,杨开是苦笑连连,摇头笑笑:“雨薇,至于嘛?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这老小子的命够硬的啊,轻易死不了。”
“你严肃点啦。”看杨开这幅半吊子玩笑的态度,刘雨薇有些娇嗔的道:“这说明,长生不老药研制成功了!”
“啥玩意儿?”听他这么说,杨开顿时便是怔住了,满脸的质疑:“开玩笑吧,这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咱上次不是碰到了徐福的坟墓吗,徐福那老杂毛就是一骗子,专门骗秦始皇的大骗子。”
“可是,你怎么解释面前的这家伙?如果我们所说,是假的的话。”刘雨薇指了指面前这个尸体道。
嘎嘣!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顿时便是怔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思议:“是啊,如果长生不老药不存在,跟前这千年古尸怎么解释?他能蹦能跳,能走能笑,和活人差不多!”
砰!
尸体在笑容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竟是哐当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而后,他喊了一声叛贼之后,脑袋便是哐当一声,从身上坠落下来了。他身体的其余部件,也是一点点的开始坠落下来,散落一地。
那硕大的圆脑袋,咕咕噜噜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滚落而来,从端口处喷出来的血,将地面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很快,脑袋便滚落到了杨开跟前,看着那大脑袋,他有些窒息。
因为那脑袋,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自己看,血红色的眼睛中,写满了不甘和无奈。从他的表情以及发出的最后两个字上,我明白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叛贼!”两个字,依旧在杨开的耳畔徘徊循环。他知道,这蚕从是被自己的手下给出卖了,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古墓,也是被叛贼给侵占了。
想必那叛贼的心理,极度变态,对蚕从也是非常的恼恨,结果是将他制成了不死之身,一百年,一千年的享受这孤苦伶仃的痛苦,直至今日,终得解脱。
单单是想想,一千年的时间,都要被束缚在一个小洞里边,身子蜷缩,手脚被困,甚至连呼吸都困难,杨开就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难受。这蚕从,应该也是一毅力坚毅的主儿,所以他在欺骗着有一天,他可以东山再起。
现在,他们的脑袋里边,装着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个背叛了蚕从的叛贼,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背叛蚕从。
其实,杨开本人多少已经有些了解了。若是蚕从惨遭不测,那么他的母亲,妖姬娘娘也不会落个好下场。应该不会被入殓在那么贵重的墓葬之中。
而事实是,妖姬娘娘依旧是被厚葬在了三星堆遗址的旁边,这说明了什么?这让杨开怀疑,那个背叛了蚕从的家伙,可能就是妖姬娘娘。
因为若是别人背叛了蚕从,而且对蚕从是如此的恨之入骨,他的母亲妖姬娘娘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而若是妖姬娘娘便是背叛他的家伙的话,这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可是,细细想想,他觉得这一切还是有些不可能的。毕竟妖姬娘娘棺材上边的画幅,已经明摆着告诉他们,妖姬娘娘在生下蚕从之后,便是已经死了……等等,莫不是,那妖姬娘娘,根本就不是真死,而是服用了长生不老药,暂时死去了……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相当于解开了一个历史谜团啊……
“指战员,你发愣发呆干啥呢?”就在杨开为这个问题感到头疼的时候,却忽然感觉旁边有个人拍打了自己肩膀一下。他的视线顿时集中过去,发现是九筒。
“哦,没什么。”杨开连连摆手,抽出思绪来看着九筒:“什么事儿?”
“我们发现,那个藏着蚕从尸体的洞,是通到地下的,据我们的观察,下边是一个挺大的空间,也不知里边装了些什么。”
听九筒这么说,杨开的心里倒也是挺兴奋的,连连点头:“走,去看看。说不定那里就是逃生通道了呢。”
“可是,刚才我们听到的那个奇怪的声音,就是从下边发出来的啊。”九筒的这句话,立刻打击了杨开的积极性。的确,他们刚才的确听到下边有声音传来,而且那声音非常的奇怪,他竟是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声音,很陌生!
“这是什么声音?”杨开扭头看着众人道:“你们对这个声音,有印象吗?”
可是,看众人摇头,他的心中就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他隐约觉得,这声音里边,有蹊跷。
你想啊,千年都未曾有人跨步进入的古墓里边,竟是有人类的声音……可想这声音是多么的不正常了。杨开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着山洞下边喊了一声:“请问,下边有人吗?”
“人?”那个陌生的声音,疑惑了一句。声音低沉,沙哑,嫣然是一沧桑老者的声音。可是片刻之后,这声音竟是快速的转变,竟是变成了一个尖锐女子的尖叫声:“我是不是人?你们是不是人?我这是在什么地儿?你们给我下来!”
那个声音,在男声和女声之间来回的转变,在这诡异阴森的黑洞里边,显得是如此的不正常。杨开的表情明显怔了一下。
“我说,这下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九筒沉声怒骂了一句:“会不会是陈三元那个老东西在下边装神弄鬼?”
“陈三元?这个声音好熟悉。”那怪异声音,依旧是在男声和女声之间来回转变,听得两人心中都是一阵愕然。最后还是陈天顶缓缓道:“我从来都没听爷爷说三叔还有转变声音这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