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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的铃兰也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虽然也不算亲近就是了。
    而就在希望刚刚萌芽的时候,落昙镇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天下午,红莓西点屋正值客流低谷。服务生都去休息了,郑飞鸾闲来无事,靠在吧台后,拿着木柄小毛刷清理磨豆机。忽而铜铃叮当,有人推开玻璃门,径直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就站在吧台前不动了,半天也不开口点单。
    郑飞鸾觉得古怪,抬起头来。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段颀长的青年,穿了件兜帽衫,墨镜、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根本看不清正脸,生怕被认出来似的。
    他见郑飞鸾注意到了自己,立刻拨了拨耳边的头发。
    耳钉随之闪过一抹冰蓝的光芒。
    郑飞鸾对这类古怪的装扮丝毫不感兴趣,对青年身上那一圈亮闪闪的名牌logo更是无感,相当公式化地问:“想喝什么?”
    那青年明显愣住了,拨头发的手指也一并僵在了耳边。
    郑飞鸾眉头微皱,又问了一遍:“想喝什么?”
    见郑飞鸾真没认出自己来,青年咬了咬牙,这才不甘愿地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那张常年被五位数护肤品精心保养的姣好脸庞。
    他收拾好失落的情绪,拿出久经磨练的演技,扑粉似的往脸上抹了三分喜色七分愁容,又妆点了一番久别重逢犹不减的深情,然后朝郑飞鸾温柔一笑。
    “飞鸾,好久不见。”
    第六十五章
    看到那张脸,郑飞鸾耳畔警铃大作,戒心直接冲破了红线。
    谢砚。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上回听到谢砚的名字还是在电视综艺里,当时何岸在场,主持人只提了四五句,差点害他心肌梗死。这回zhēn rén找上门来,万一被何岸知道,他这个夏天辛辛苦苦攒的分全得清零。
    郑飞鸾如临大敌,压低了嗓子问:“你来干什么?”
    谢砚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墨镜和口罩随手往吧台上一放,也不等邀请,拉开高脚椅就坐了上去:“我在镇北的影视城拍戏啊,听说你在这儿度假,想一想我们也有五年没见了,就过来看看。”
    说罢当真左右打量起来,兴味盎然的样子。
    郑飞鸾不悦地压了压眉峰。
    听说?
    上哪儿去听说?
    他在落昙镇休假的事可不是公开新闻,十个人有九个知道。相反,就算在久盛内部,这也是秘而不宣的机要。
    谢砚拐弯抹角打听他的消息,不可能是单纯来叙旧的。
    “你们的饮料名字都好可爱啊,logo和chā画也好可爱,特别是那颗红草莓。”谢砚手掌托腮,像模像样地欣赏起了墙上的价目表,“飞鸾,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当然不。
    郑飞鸾低头扫了眼手表,然后抬起头,视线越过落地窗,看向了对岸的青果客栈——下午两点二十六分,铃兰应该已经睡醒了。他家小公主嘴巴娇惯,醒了就要吃nǎi糕,何岸随时有可能抱她过来。
    薛定谔的修罗场。
    命悬一线。
    谢砚见他一直不搭理自己,脸上无光,只好强作笑颜打圆场:“你看,我怎么忘了,我喜欢喝的这儿都没有……”
    “对,没有。”
    所以你怎么还不走?
    郑飞鸾态度冷淡,继续清理着他的磨豆机,显出了几分不耐烦。
    谢砚的表情僵了僵,笑容勉强挂在嘴角,却实在不如之前好看了:“飞鸾,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喜欢喝白葡萄酒,你就经常送酒给我。你送我的第一瓶是勃艮第长相思,我一直都没忘。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它有多好喝,这些年尝了许多别的,才发现,还是你送的最合口味。而且名字也好听,长相思,长相思,那不就是痴情未改、经久不衰的意思吗……”
    “抱歉,我完全不记得了。”
    郑飞鸾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说:“我这个人向来薄情,也不念旧,五六年过去,口味早就换过好几轮了。”
    谢砚一下子噎住,脸颊乍红乍白,视线因为窘迫而不得不四处游弋着。
    许久,他才不确定地问:“飞鸾,你有新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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