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尚书盯着陈瑾深深的看了一眼,说:“谢谢你能相信我,将这份账本给我看。既然你信任我,我也不妨告诉你,俞家的人都被用了刑,现在他们的口供对殿下很不利。那些口供稍后我会命人整理一下jiāo给你。”
陈瑾倒是很平静:“可是在我来说,人是可以说谎的,证据却不会。俞家的人不管说什么,指证五殿下还是不指证五殿下,都不值得信任。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一切都不可靠。”
话虽如此,她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俞家会指证杨桓,要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该是盼着杨桓好的。毕竟那才是他们的亲人。俞家的两位当家都是杨桓的亲舅舅。他们站在杨桓的对立面,委实让人不懂。
蒋尚书:“可是这种事情根本无从考证,其他人不参与,我们只能依赖俞家人的口供。”
陈瑾:“不是,我们还有其他的人证和物证。”
蒋尚书挑眉。
陈瑾:“假皇后和钱的去向。特别是钱的去向,这才是最重要的。虽然难查,但是不是不能查。”
若不是现在不合时宜,蒋尚书几乎要抬手鼓掌道一句好。陈瑾果然是聪慧,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切到了要点。
“可是你该听明白了,陛下并不希望我们调查五殿下的相关产业。”
“谁说我们要调查五殿下的相关产业?我们可以调查这个钱从俞家流出去之后的去向,谁也不能说,这个钱一定就是走向五殿下吧?最起码,我不这么认为。”
蒋尚书:“陈瑾果然名不虚传。”
陈瑾讶异的扬眉,随后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您谬赞了。”
二人正在说话,就听有人禀告:“启禀尚书大人,召太尉到。”
蒋尚书意味深长:“你们倒是轮番过来。”
随后又将人请入。
召太尉十分硬朗,他气势甚足,进门见到陈瑾,若有似无的哼了一下。
陈瑾倒是客客气气的:“下官见过召太尉。”
召太尉:“不敢当,今时今日陈探花可是负责主审此案,老夫实在当不起一句下官。而且谁又知道陈探花这次之后又会是个什么位置呢?说不定,下一次见面,该自称下官的就是老夫了。都说英雄出少年,我倒是觉得,现在的女娃娃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陈瑾平静:“谢谢夸奖,太尉放心,我一定会好生的调查,当得起这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召太尉冷冷的扫了陈瑾一眼。
陈瑾随手将桌上的账册直接放入了自己的袖中,说道:“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二位慢慢聊。”
陈瑾就要离开,召太尉打断她:“陈探花。”
陈瑾停下脚步,看向召太尉,召太尉道:“我以为,陛下是命我们共同断案。”
陈瑾颔首:“对啊!”
召太尉:“那么不管有什么证据,陈探花总归不好藏私吧?”
陈瑾:“什么叫藏私?召太尉又能证明什么?若是您证明不了我藏私,那么就不要随随便便说话的好,免得被我赖上。毕竟您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不是什么好xing情的人。而且谁说我有证据就一定要给你们看?”
陈瑾扬了扬下巴,十分的倨傲:“我记得陛下说的是……协从吧?什么叫协从,难不成您一位文官还不懂?”
“陈瑾!”召太尉再次被她气到,不过他缓和一下,很快将自己的恼火压下,缓缓道:“你这样可不好,山不转水转,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着你的心意的。”
“我知道不能,但是我就是这样的xing格,那又如何呢?”
言罢,陈瑾转身就走。
她故意激怒召太尉,这点不管是召太尉还是蒋尚书都看出来了,但是看出来不代表就可以拿住自己的情绪,进而不走进她的圈套。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无人知晓。
陈瑾很快的离开,召太尉道:“她这倒是把我当做了敌人,我在朝为官多年,你知我人品。我会不会为了这件事儿构陷五殿下?难道我就不怕东窗事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