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听这话,顿住脚,惊讶的张大眼,缓缓地回头瞪向魏氏,转身一步一步的趋近魏氏,因愤怒完全扭曲的脸上突然爆开一朵恐怖的笑容;吕氏哈哈大笑,抖着手指向魏氏,眼中的恨意更强更甚了。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我先前真瞎了眼,我以为你性子不好,心总是好的;这么多年我省吃俭用的帮衬你,把你当自己的亲姐妹,我要回报了么?而你,还有你女儿,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不仅不感恩,竟然忘恩负义的陷害我女儿。你敢这样骂我,我便敢剥了你的皮!作为二嫂去教训不懂教戒的弟妹,谅老太太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吕氏说罢,顶头冲过去撞魏氏,魏氏没反应过来,肚子突然被撞的生疼,大叫着扯住吕氏的头发把她往柱子上摔。吕氏后脑勺磕到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吕氏头痛欲裂,她身子终抵不过练过家子的魏氏,自知自己吃亏,忙招呼丫鬟婆子一起上。魏氏更加不服,也叫大家一起上。
“母亲,到此为止吧!”初晨拉住魏氏,请求她放过吕氏。魏氏不想放弃,初晨凑到魏氏耳边嘀咕什么,魏氏忍下气,甩手坐在一边。
“哼,现在晓得害怕了?晚了!”吕氏有些得意,见初晨往她这边走,冷哼:“求我也没用,我绝不会原谅你。”
初晨轻笑:“二婶子误会了,作为侄女,我真怕二婶子不懂一句话,”
“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紧接着小声补上一句,老太太若知晓今日情景,不仅会同时惩罚两房的人,某些人的管家权恐怕会因此丧失。
吕氏冷哼一声,表情虽然十分不屑,但火气比先前消散许多了。魏氏厉声警告现场每一个人,今儿的事儿若有敢在外头哼唧半句,我敢以命堵他必死无疑!
魏氏一声吼,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初虹屋内微弱的敲门声,仔细去听,渐渐地能听到有很细微、很沙哑的声音传来。
“母亲,快救救我!”
吕氏在不顾众人看法,命婆子把门踢碎,将被锁在屋内的初虹扶了出来。初虹眼睛早已红肿成一条缝隙,她愤怒地往抱厦的方向瞪,可惜初晨没出现,她白白使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眼顿时一黑,晕了。
吕氏见状心肝肉叫的嚎,命人背着初虹去她院里,请大夫来看她……
一月之后,万物复苏,府中园林中的一切植物皆欣欣向荣。
老太太院里。
初虹乖巧的来给老太太请早安,磕头奉茶之后,按照这一月素有的惯例,直接钻进抱厦里,便像个年糕似的黏上初晨。
老太太冰冷的态度终于有了好转,初虹心情渐渐好起来。她笑得谄媚,挽住初晨的胳膊道:“祖母过六十大寿,是我投机取巧犯下弥天大错。那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妹妹原谅我好不好我保准不会再犯了。”初虹说着说着,留下眼泪来,靠在初晨箭头,可怜兮兮的道歉:“我想着重新送件礼孝敬他老人家,虽说抵补不了什么,只图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些。这一次我不敢求妹妹帮我,心中有个念头,不知道好不好,求妹妹给我些意见。”
初晨动动眼珠子,尽量客气道:“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六姐姐凡是由着自己的念想便是。”你不是素来这样么?
被别人直接无情的拒绝,换做往常初虹,早表现出不满大吵大闹。如今她改了,难得好脾气的耐着性子求初晨,还拿出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给初晨赔罪。
又来这套!初晨抖着眉毛盯着这对镯子,第一次是珍珠,第二次是玛瑙,第三次……后来各色珠宝被送全之后,开始变着各色样式送了。
初晨一直坚定地拒绝,不给过初虹好脸色,但她的冷漠不没有阻碍住初虹的热情,她反而越挫越勇,跟块骨皮膏药粘身似得,怎么甩都甩不掉。
起先初晨不明白初虹不惜出卖自尊为的是什么?唱的是哪出戏?后来见老太太日渐动容的神态,她有些明白二房其中的用意了,二房耍出一招“日久见人心”的技法,果然厉害。
对于她们送的礼物,这其中也是有说道的。初晨收或不收,对于二房来说都有益处。若不收,二房分文不费,便能让老太太见证了他们的诚心。若收下,势必拿人家的手短,初晨便在不能再摆出冷脸色对人家,否则老太太那关便过不了,定会认定她是个薄情贪财的势力小人。
谁会想到,那一日几近疯狂的二太太转瞬间冷静下来,会想出这么毒辣的法子来攻陷老太太。
初晨冷眼瞧老太太的态度,如果二房继续低做小,再挺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老人家便会撑不住软下来。
二房的管家权没被收走,初虹所犯的错又被原谅,二房的一切便会又重新回到了起点的状态。
不行!
初晨绝不能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她必须要在老太太心软之前,再打击污二房一次。否则二房翻身之日,便是三房灭亡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咩~~终于赶上了,可能错别字多了些,见谅
vip章节 37第三十六章 绝望之人也疯狂
这一次,初晨大方的收下镯子,左右二房得便宜,吕氏母女把金银看得重,好歹能让她们疼几下。
初虹眼里有些不舍,面上还是大房的把镯子送了。那镯子是初虹舅母元宵节送她的宝贝,这一送,等同于从她身上生生的割下一块肉。开始不觉得真么,后劲儿越来越强,初虹眼盯着初晨把镯子戴在手上,心中万分很后悔,开口想再把镯子要回来。
“七妹妹啊,我——”
香草偷偷用手指戳一下初虹的后背,初虹侧头看她,秋露脸作苦瓜状,摇头。
初虹撅嘴,无奈地听从秋露的意见。她明白老太太不待见她,现在她无论多讨厌初晨,必须做样子给外人看。初虹不说了,但她的半截话已经引起初晨的注意,初晨正偏头看她,似等她下半句话。
“额呵呵,七妹妹,你点子多,快给我出出主意嘛,我送祖母什么好?送什么她会体谅我呢?七妹妹,求你帮帮我!”
“我?”初晨不可思议的扬眉疑惑,丝毫没有避讳:“六姐姐不怕‘旧事重演’?”
“怎么会!上次是我不对,是我一肚子坏水!我已经吃教训了。”
那晚处罚历历在目,初虹的身体颤栗起来,脸变得煞白,周身血液凝固住了。初虹的眸子中斥满浓浓的恐惧,而这恐惧中掺和着无比强大的恨意。
直到身边的初晨呼唤她,初虹才回了神儿,尴尬的笑道:“这一次是我正大光明的求你,我相信若七妹妹肯帮我,必不会再‘私藏’了。”
初晨轻笑,点头。确实是这样,初虹正大光明的求,她若初出招损她,老太太那边火眼金睛,不会给她好果子吃。更何况如今她搬到老太太这里,周遭几乎布满了老太太的眼线,行事鲁莽只会前功尽弃。
“七妹妹肯收下礼物,心中必有了什么好主意,快些说与我听。”初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那对镯子换来的东西,到底价值如何。
“有是有,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知祖母喜不喜欢。”初晨低头想了会儿,迟疑了下,凑到初虹耳边小声嘀咕:“我这有两个点子,一是妹妹斋戒三月,虔诚在佛前祈祷祖母福寿安康,学五姐姐抄基本经书表孝心,俗话说日久见人心,祖母那会儿气消了,见你虔诚,必会体谅的。”
“不好不好!我这人好动,那里能做得三个月的尼姑!”初虹把嘴撅的老高,趁初晨不注意狠狠地白她一眼。
初晨意料到初虹会否决,她必是吃不了苦的,惋惜地笑了笑,继续说第二个:“祖母喜欢礼佛,往常她常去法华寺参拜佛祖,近几年因年岁大了,不大常去,倒时常怀念那里的情景。六姐姐若有心,可用纸笔将法华寺的容貌呈献给祖母瞧。”
初虹听到后面的主意眼前一亮,确实如初晨所言,老太太常念叨她老了不得机会去法华寺。如果她能把法华寺的景色描绘给老太太看,也算完成几年来的一个夙愿,如此用心她老人家必然高兴。思及此,初虹咧嘴开心的笑,连连称赞这主意好。
“这点子胜在心意好,只是费些功夫,偌大的法华寺若完整的描画下来,没个一年半载的必是不行。况且六姐是女儿身,外出绘景多有不便。谋算起来,我反而觉得前一个更容易些。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己之见,这俩点子要不要,选哪个,自然要看六姐姐意愿。”
初虹托腮想了会儿,眼珠子转了转,拍桌定下:“就要后一个,不必画整个的,是祖母最喜欢的一处便可。”
“那你晓得祖母喜欢那儿么?”初晨问。
初虹摇头,非常自信的告诉初晨,去探探口风便知。说着便拉着初晨去见老太太,恰逢高氏离去。二人进屋,老太太眉开眼笑端坐中央,招呼二人来她身边。
“你们莲二姐和王家的亲事定下了,因她岁数不小了,不好再拖延,日子定下今年的六月。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你们常去陪她,别闷坏了她。”
初晨可不大相信老太太突然发善心,关心起;那个人天性冷漠,唯利是图,嫡亲孙女尚且不看在眼里,更何一个没养过的不起眼的外室孙女。她说那话的目的显然是怕初莲闹事儿想不开,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毁掉她的谋划。
初虹想不到这一层,只晓得老太太的要求要应下,兴奋地拍胸脯保证,“祖母请放心,我和七妹妹保证天天陪伴莲二姐。”她不但自己应下了,还自作主张的替初晨应下了。
初晨想好的托词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无奈地看眼初虹。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夸了两人几句,同时一再强调照顾初莲的重要性。
初虹心思在别处,胡乱的应下后,连忙奔向她此来的目的:“祖母,以前常听您提起法华寺,那里的风景美吗?可有什么别致的地方?”
“是啊,我也好奇。”初晨淡淡的笑着,眸子里充满憧憬。“我听人说那里的挑花很美。”
提起法华寺的桃花,老太太眼睛亮起来,神采飞扬的描述她回忆中的情景,“粉色的桃花,三三两两的紧凑着挂在树枝上,一树一树,像是一朵朵粉色的云……真令人怀念哪!”
老太太的一番话,初虹记在心里。
第二日初虹求吕氏应允她上香,风风火火的到了法华寺,初虹才意识到她来晚了,满山的桃花已经落尽了。初虹正焦急的埋怨初晨出的馊主意,朦胧中看见初晨的身影,初虹急忙跑过去追。秋露发现自家主子跑了,吓得满头湿寒,也跟着追过去。
初虹跟着那身影跑到寺庙后面,七拐八歪的路过几处地方,皆僻静的无人,终于在追到一处院落的地方,再见不到人影。初虹这才意识到她迷路了,决定按照原路返回。一阵春风过,忽悠几瓣桃花迎面吹到初虹的脸,初虹嫌恶的拿帕子挡走桃花,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脚,观察四周。西面有一堵墙,墙那边伸出一枝满枝粉嫩的桃花枝来。
初虹比拣着金子还高兴,恰好秋露来了,主仆二人付银子留下那座名叫“晚桃轩”的院落。当日便执笔画起来,不出三日,院中的桃花景色落入纸上。因时间紧迫,初虹只画了一幅小的,等回去之后再画一幅大的。
夜里,秋露伺候初虹安寝,挑灯看见那副画作,禁不住赞叹:“这幅画寓意好,画的又是老太太朝思梦想的地方,不会不喜欢的。”初虹乐滋滋的躺下,决心明日开始照样子描一幅大的。
初虹甩手去寺庙,初晨便要日日去周初莲那里陪伴,以兑现对老太太的承诺。
亲事定下之后,之后的事情进展神速。第二日索取生辰八字纳吉,紧接着下聘礼,选日子。将婚事日子具体定在了六月初十。王家是续娶,大概介意初莲的审视,聘礼给的并不足,和当初二姑娘的相比,不及她的一半。如此倒便宜了大太太,在嫁妆上她没费什么心,随便打点些寒酸的东西充数,价值上与王家的聘礼相当。
初莲是不满意这门亲事的,从定亲那日开始,她便茶不思饭不香,日夜辗转睡不着觉,不到半月,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了许多。老太太开始还哄着初莲,念及初莲给她的寿礼不轻,从自己的体己中出了几件贵重首饰给她,当初王氏给初虹、初晨的贵重见面礼也要过来给了初莲,如此她的嫁妆中足足增加了一千多两,加之郑姨娘攒的一些,多凑了两千两。比起王家的聘礼,初莲带着这份嫁妆嫁出门倒不会被挑错或是嘲笑。
然初莲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王成的品行。她把自己想象成第二个周家的二姑娘,她嫁出去就是赴死,替二房的六姑娘受死!
初莲非常痛恨命运的不公平,她甚至幻想过自己不是戏子的女儿,而是个嫡出小姐,以她的才学容貌,说不定也会如周家大姑娘那般风光的嫁进侯爷府。
初莲越想越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整日昏昏沉沉的抑郁,她甚至想过去死。奈何初晨和婆子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寻不到机会。
这一日,初莲趁着初晨不在,独自带着下人们逛花园,她低着头,浑浑噩噩的走着。忽听有人尖叫的“啊”了一声,紧接着怒骂声不绝于耳,其中掺杂着求饶的哭声。那哭声有些熟悉,初莲缓缓地抬头,瞧见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和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一个箭步跑上前,把她的丫鬟挽髻挡在身后。
“你干什么?”初虹扬起手中的画作,一株半成的桃花树上晕染着一块巴掌大的墨渍。初虹气急败坏的指着挽髻怒骂,不觉得解气,又对初莲骂:“好好管你的丫鬟,那双眼瞎了吗,瞧不见人么?既然瞧不见,那俩个东西长着有什么用,我这边让人给抠了去。”
不过是轻轻地撞了一下子,便至于到扣人眼的地步么?初莲见识过侯府人的厉害,也相信初虹可以这么凶残,但她再不能由着人欺负!她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受苦就够了,难道她的苦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折磨她身边的人?自己,母亲,挽髻……初莲越想越气,她愈加不满命运的不公平。说话冲起来:“人你也骂了,气你也撒了,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要像野狗般咬他一口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连天真的太忙了,累得头疼,完全没办法思考啊,越是卡文睡眠越不足,越是头疼。今儿写之前,吞了几颗中药,才好点。
vip章节 38第三十七章 打架
这是我废了多大心思画的,你瞧瞧,什么样子了!明明你们无理在先,胆敢如此嚣张!”
初虹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初莲的性子谁不知道,在府里头老实什么事儿能避开的便避开,今儿她敢跟她叫板,还不是因先前老太太罚她,瞧不起她了。被一个外室的且是戏子的贱种叫板,初虹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若说别的姊妹欺负她,受辱的感觉是一倍,那么初莲的是一千倍一万倍。
她决不让一个卑贱外室庶女踩到自己的头上!
转而对身边的婆子厉声道:“去把那小丫鬟拿回来,打她四十大板,给她立立规矩!”
“你敢!挽髻是我的丫鬟,由不得你去管!”初莲的脸因愤怒气得涨红,她狠狠地指着初虹的鼻尖,抖着青紫的唇叫嚣着。
“我这么做是为莲二姐你好,这么不规矩的小丫头留不得,若跟着你嫁到王家去,也是个惹事生非的主儿,不如早把她办了,省下一桩祸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初莲下手时有些恍惚,瞧见初虹泛起五指印的左脸,才意识到自己因愤怒过头有些冲动了,掌心传来麻木的痛楚感,令她茫然不知所措。
“你——”初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似乎再稍稍用力,眼角便会上下裂开。她确定性的摸摸自己火辣辣的左脸,无限的屈辱感爬上心头,她觉得自己比掉进屎坑还屈辱还丢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初虹“啊!”一声尖叫,刺耳的声音贯穿十里,丫鬟婆子们被震得耳鸣,一时恍惚着。初虹蹭地蹿到初莲身前,高高的抬起手照着初莲的脸便欲打下去,初莲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初虹一巴掌打到初莲的发髻上,她顺势扯住初莲的头发使劲儿往下薅;初莲的钗花、步摇被扯满地,初虹扔不放过,一把一把的往下拽头发。初莲疼的要命,欲挣扎,头发拉扯的越疼;初虹撤,她必然要把头往前送避免更疼,眼睛瞧不见,手不停地向初虹那头抓。
丫鬟婆子们缓过劲儿来,慌忙上前劝架,奈何二位主子不听劝,跟发了疯似得,特别是初虹,扯着初莲的头发不放,不好硬拉开。婆子们最怕事情闹大了,老太太那边晓得,她们个个吃不了兜着走,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迟疑着什么。
初虹的大丫鬟秋露是个精明的,对彩儿使了眼色之后,气势汹汹的往二房那儿跑。初莲身边除了挽髻,那些婆子们大都是大太太身边得用的,自然希望事情在不闹大的前提下挤兑初莲,替大太太打压郑姨娘母女。她们瞧见有人去请二太太了,晓得二太太是个厉害的主儿,自然能把事情安排妥当,说不好会她们些去惊的茶钱,真是既得了好处有替主子出气!便安下心来观战,左右俩姑娘打架,使不出多大力气。
当事者打得正欢,完全不晓得其他人的小心思。
初莲头发被扯住限制多,被初虹扇了好几个耳光,她气不过,左右她是个死人,有什么活不出去的,双手一手护住头发,抬起一只一脚照着初虹的腿乱踢。初虹腿失了平衡,一屁股坐地栽了个跟头。屁股四裂八半的疼,初虹哇哇大哭,也魔怔了起来,抄起都上一只钗,尖对着初莲,“啊——”地冲了过去。
眼见着钗要划到初莲白嫩的小脸,手腕被死死地定住,初虹挣扎的向前送,腕部随即传来剧烈的疼痛,银钗‘啪嗒’的掉地了。初虹盯着自己手腕上凭空多出的一只手,仰头对周遨愤怒的大叫:“干你什么事!给老娘松开!”
“放肆!你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未及谈婚论嫁,怎敢口出狂言自称‘老娘’?再言你小小年纪好妒成性,使钗谋害你莲二姐的容貌,当此一条,足够判你死罪。”周逸冷脸说道。
初虹这才看见周遨身后站着周逸、初晨。她对上周逸的眸子,一愣,跺脚哇哇的大哭。
“是她打我在先的,要死也是她死!”
“闭嘴!”周逸皱眉,冷漠的眸光划过呆立在原地且披头散发的初莲,头疼的扶额,眼睛转向身边的初晨,似在问她后宅素来这么明目张胆的混乱么。
周家孙子辈里说话有分量的,除了老大周远,便是周逸了,这件事儿由他处置最为妥当。看周逸的态度是不大想掺和这件事,但若交到老太太那边恐怕……虽说这事儿闹这么大,老太太早晚会晓得,但当时知道和时候,完全是两种结局。初晨想卖给初莲一个人情,必然要请周逸搀和一下,帮忙弄清楚事情经过,再大事化小。
周逸极不情愿的听当事者哭诉事发的经过。
初晨则到另一边询问婆子丫鬟们。
初晨不见秋露,第一个问:“和太太们通信了没有?”
初莲房里的婆子们迟疑要不要说。彩儿娘把婆子推到一边,冲初晨赔笑,嘴巴很伶牙俐齿:“姑娘,大房的事儿您不好插手。分明是那丫鬟错了,莲二姑娘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为个卑贱的丫鬟辜负我们姑娘的好意。大太太素来驭下严格,不晓得怎么出来个漏网之鱼。这事儿不怪我们姑娘,回了大太太、二太太那边自有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