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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悟空和猪八戒竟然活着从灵感大王庙回来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孙悟空和猪八戒也很意外,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陈家庄的老老小小正堵在陈澄陈清家中吵架。
    原来,陈家庄每年向灵感大王供奉一对童男童女,这早已成了惯例,父母再怎么不舍得,也必须贡献。今年终于轮到陈澄陈清家了,全村人都盯着呢!因为陈澄陈清是最大的大财主,村民们早就羡慕嫉妒恨了。
    在灵感大王面前,全村人实现了真正的平等,祭赛轮到谁家,谁家就必须把儿女献出去,哪怕你是大财主也必须牺牲儿女。
    一秤金和陈关保再怎么可爱,全村百姓也喜欢看到他们命丧灵感大王之口,当他们吹吹打打地把两个娃娃送到灵感大王庙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是无比欢愉的,他们乐见陈澄陈清愁眉苦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但是,全村人也都觉得奇怪,这两家人似乎并不怎么悲伤痛苦,难道有钱人的心果真都是石头做的?正疑惑着,一秤金和陈关保从屋里跑了出来,全村人都看呆了,以为自己眼花了,围上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澄呵斥道:“快进屋去!”
    一秤金说道:“不,爸爸,我要吃果果。”
    陈关保更绝,他说:“我要看祭赛。”
    村民甲问道:“你们怎么跑回来的?”
    正在这时候,四个抬送童男女的年轻人回来了,一看到一秤金和陈关保,吓得魂不附体,大叫道:“鬼,鬼,鬼!”
    村民乙问道:“你们把两个娃娃送到哪儿去了?”
    一个年轻人说道:“庙……庙里啊。”
    村民甲说道:“你看,他们怎么出来了?”
    年轻人说道:“他们已经变成鬼了吗?”
    陈清说道:“父老乡亲们,请听我一言。”
    众村民说道:“你说,你说。”
    陈清说道:“抬到灵感大王庙的不是我们家孩子,而是两位神通广大的长老变化而成,他们宁愿替我家两个娃娃牺牲性命。”
    村民丙说道:“放屁!万一被灵感大王发现破绽,我们全村人不都要跟着遭殃?”
    村民乙说道:“一年一对童男女乃是旧例,怎么可以说改就改!”
    村民戊说道:“这就叫为富不仁!如果灵感大王降灾于陈家庄,我们就绝不会放过你们!”
    村民甲说道:“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别人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陈玄奘坐在一边听着,烦闷得紧,但却也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候,空中抛下猪羊等物,众人惊疑不已,陈玄奘却知道是两个徒弟回来了,便起身迎接道:““悟空,祭赛之事何如?”
    孙悟空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陈澄直夸两位长老神通广大,全村人却不答应了!
    村民甲说道:“灵感大王今年没吃到童男女,只怕要降灾于我们了。”
    村民乙说道:“两位长老不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吗?怎么可以偷偷跑回来呢?”
    猪八戒哼哼道:“难道还真把我们喂妖怪啊?”
    村民丙说道:“这位丑和尚,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们供奉的是灵感大王,不是什么妖怪!”
    村民戊说道:“我们旗帜鲜明地反对任何将灵感大王污名化的行为。”
    村民甲说道:“灵感大王一直保佑我们风调雨顺,他是我们陈家庄的大恩人。”
    孙悟空问道:“灵感大王来你们村之前,你们难道就没有风调雨顺吗?”
    一句话将众人噎住了,不过也只是片刻光景,很快,村民们就展开了疯狂的反击。
    “我们不管,灵感大王就是我们的恩人!”
    “你们欺骗了灵感大王,会给陈家庄带来灾难。”
    “一秤金必须死,陈关保必须死!”
    “凭什么我家孩子死了,他家孩子可以不死?”
    “有钱人难道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这股舆论风潮是孙悟空始料不及的,猪八戒嘿嘿冷笑,说道:“猴哥,看你干的好事。”
    孙悟空只好向师父求救,说道:“师父啊,我们如何是好啊?”
    陈玄奘面向众村民,说道:“乡亲们,大家无非是担心灵感大王继续祸乱陈家庄、大家放心,我的三个徒弟本领高强,一定会帮助大家消灭妖怪的。”
    陈澄陈清连声说道:“是,是,唐朝来的高僧,本领通天,一定会降服妖怪的!”
    结果,村民甲大吼道:“陈澄陈清,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联合外人污蔑我们灵感大王是妖精!”
    村民乙吼道:“是可以忍,孰不可忍!”
    村民丙喊道:“你们必须向灵感大王谢罪!”
    村民们又一起喊道:“祭赛一秤金,祭赛陈关保!祭赛一秤金,祭赛陈关保!”
    孙悟空说道:“师父,这群人的脑子已经坏掉了,跟他们没办法讲理,要不俺老孙一棒子全都打杀了吧。”
    陈玄奘叹口气说道:“不可,不可,好歹也是生灵啊。”
    陈澄也走过来,眼泪汪汪地问道:“长老,这可如何是好?”
    陈玄奘说道:“通天河里的妖怪易灭,人心里的妖怪难灭啊!”
    村民甲喊道:“乡亲们,陈澄陈清已经得罪了灵感大王,为了向大王告饶赎罪,我们现在必须把一秤金和陈关保抬到庙里,给灵感大王享用!”
    村民乙喊道:“说得对,不能放过陈澄陈清一家!”
    村民们竟然一哄而上,陈澄陈清急得团团转,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不由得怒吼,露出了凶相,村民们被镇住了,不过也只是刹那功夫,很快他们便缓过神来,村民丙说道:“有本事,你们就把陈家庄老老小小千百口人全杀了!”
    陈玄奘低头叹息,只能侧过身,村民们如潮水一般闯进了陈澄陈清家里,一秤金和陈关保被哇哇叫着抬了出来。孙悟空目眦欲裂,眼圈都红了,猪八戒也是泪花晶莹,沙和尚问道:“师父,我们真的不救人吗?”
    陈玄奘长叹一声,说道:“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说着话,竟盘膝而坐,念起了《往生真经》:“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猪八戒忍不住打断了陈玄奘,说道:“师父,我们眼睁睁看着两个娃娃被献给妖怪而不出手相救,我们还取什么经?”
    陈玄奘说道:“悟能,你今天能救得了眼前两个娃娃,可是还有多少你看不见的娃娃正在受着愚昧和无知的荼毒。我们去西天取经,正是为了唤醒世人,让这人间少一点狂妄自大,少一点愚顽不灵。”
    一秤金和陈关保的哭声渐渐远去了,孙悟空突然说道:“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观!”说罢,一跺脚,驾云而去,来到了灵感大王庙前,只见两个娃娃又被供奉在牌位前面了,众人跪倒在地,向着灵感大王的牌位和两个娃娃叩拜。
    孙悟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起金箍棒就要将跪拜的众人全都打成肉酱,可是刚落落棒却猛然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如痴如醉异常虔诚,他们打心眼里相信灵感大王可以带来丰收,他们打心眼里认为一秤金和陈关保必须献祭!
    他们竟然都不是坏人,他们虽然在杀人,心中却毫无恶念。
    孙悟空这一棒子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了,只想守在庙外等着灵感大王,与他决一死战,将他打死在棒下。
    可是,那些村民们看到了他,竟然一齐转向了他,叩头如捣蒜,央求孙悟空放过陈家庄的百姓,不要为难他们的守护神。
    孙悟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他张张嘴要解释,可又闭上了,因为他知道,解释也没用!
    或许只有师父说得对,只有取来真经,传播佛法,破除执念,才能救得世间百姓。
    他恨恨地叹口气,转身离开了灵感大王庙。
    自从他从石头中蹦出来,他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甚至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他也从来不像今天这般,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填塞满了。
    满得他根本无法呼吸。
    回到陈澄家里,孙悟空默默无言,陈澄陈清两人看了看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望,也便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们本来已经接受了残酷的命运,取经团队的出现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似乎触手可及的希望,如今这希望破灭了而已。
    仅仅是一夜之间,两个老人仿佛又苍老了十多岁。
    师徒四人歇在炕上,各怀心事,都睡不安稳,渐渐的,竟觉得寒意侵体,猪八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叫道:“师兄,好冷啊!”
    孙悟空无精打采地说道:“出家人寒暑不侵,怎么又怕冷了?”
    陈玄奘说道:“悟空,真的很冷。”
    沙和尚坐起来,朝窗外看去,说道:“外面下雪了。”
    陈玄奘疑惑道:“这时节怎么会下雪?”
    猪八戒说道:“或许此地气候与你中华不同。”
    孙悟空突然坐了起来,说道:“不好,一秤金和陈关保穿得太少了!我要看看去。”
    猪八戒说道:“此时估计只剩一堆白骨了。”
    孙悟空说道:“闭嘴!”说罢,抖擞精神,跳到屋外,踏云而去,只见天地之间纷纷洒洒,一场大雪如同剪玉飞绵。孙悟空迎风冒雨,来到灵感大王庙前,村民早已离开,一秤金和陈关保正嘤嘤哭泣,见到两个娃娃没事,孙悟空的眼眶竟然湿润了,他抹了把眼泪,说道:“孙叔叔带你们回家!”然后一手一个,将两个娃娃夹在腋下,两个孩子早就冻得浑身哆嗦,此刻一着身,便往猴毛里钻,孙悟空心里暖洋洋的。
    回到陈澄陈清家时,两人正带着两个僮仆清扫积雪,看到孙悟空带着一对儿女回来了,情不自禁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噗通噗通地直磕头。
    孙悟空扶起两位老者,说道:“赶紧找被子来给娃娃盖上,不要声张。”
    两人赶紧抱着孩子走进屋,陈玄奘满面春色地走出来,说道:“悟空,你大功一件!”
    孙悟空说道:“那个妖魔未除,终究是一块心病。”
    猪八戒说道:“猴哥啊,你要是打死那个灵感大王,陈家庄的百姓只怕要跟你拼命呢。”
    孙悟空说道:“难办,难办,难办啊!”
    说着话,僮仆们送来了热汤热面,滚茶乳饼,又抬出炭火,陈澄陈清也来到厢房,跟师徒们叙坐了。
    猪八戒说道:“两个娃娃如何安置?”
    陈澄说道:“已经打发他们母亲立即出发,离开陈家庄,避避风头。”
    陈玄奘说道:“希望陈家庄百姓能早日迷途而返。”
    陈清说道:“陈家上下感念长老们的恩情。”
    陈玄奘摆摆手,说道:“不需说了,不需说了,贫僧有一事不明。老施主,贵处时令,不知可分春夏秋冬?”
    陈澄笑道:“此间虽是僻地,但只是风俗人物与上国不同,至于诸凡谷苗牲畜,都是同天共日,岂有不分四时之理?”
    陈玄奘说道:“既然分四时,怎么如今就有这般大雪,这般寒冷?”
    陈清说道:“此时虽是七月,昨日已交白露,就是八月时节了。我们这里常年八月间就有霜雪。”
    陈玄奘说道:“果然与我东土不同。”
    说着话,门外突然又是一阵喧嚷,只听有人喊道:“陈员外!”
    陈澄陈清面面相觑,孙悟空也听出来,就是昨天夜间带头起哄的一个村民。陈清说道:“这人就是我们村的一个破落户,逮住机会来跟我们家生事。”
    猪八戒说道:“一定是往年间他家也献祭过童男童女。”
    陈澄笑道:“他呀?连媳妇都没有,哪有什么儿女。”
    陈澄陈清走出门,问道:“什么事?”
    那人说道:“我刚刚去灵感大王庙看了看,一秤金和陈关保竟然不在了,不会又被你们抱回家了吧?”
    陈澄陈清立即痛哭流涕,坐倒在地,哭喊着:“我的孩儿啊!但愿你早生极乐,来生投一个好人家,不要再被妖怪裹腹。”
    那人愣怔片刻,嘴角泛起笑意,却又问道:“你们真的没把孩子抱回来?”
    陈澄说道:“昨夜一夜大雪,你上山的时候,可曾看到脚印?”
    “那倒是没有!”那人说道,“两位陈员外,你们节哀顺变,节哀顺变。”说着话,笑呵呵地离开了陈澄陈清家。
    屋里的沙和尚叹道:“人心,似海深。”
    孙悟空看了看沙和尚,嘿嘿一笑,说道:“是啊,人心,似海深。”
    沙和尚心中一凛,总觉得孙悟空的眼神怪怪的。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须臾间平地便有二尺来深。陈玄奘心焦垂泪,陈澄说道:“老爷放心,莫见雪深忧虑。我舍下颇有几石粮食,供养得老爷们半生。”
    陈玄奘说道:“老施主不知贫僧之苦。我当年蒙圣恩赐了旨意,摆大驾亲送出关,唐王御手擎杯奉饯,问道几时可回?贫僧不知有山川之险,顺口回奏,只消三年,可取经回国。哪里知道自别后,今已六个年头,还未见佛面。如今又是天降大雪,道路迷漫,不知几时才得功成回故土呀!”
    陈清说道:“老爷放心,不差这几天,且待天晴,化了冰,老拙倾家费产,也要送老爷过河。”
    说着话,又有一个僮仆走进来,请进早斋,吃了早饭,聊会儿天,又开始午斋。陈玄奘见品物丰盛,心中不安,说道:“既蒙见留,只可以家常相待。”
    陈澄说道:“老爷,感蒙救命之恩,虽逐日设筵奉款,也难酬难谢。”
    陈清问道:“列位老爷,可饮酒么?”
    陈玄奘说道:“贫僧不饮,小徒略饮几杯素酒。”
    陈清大喜,立即吩咐道:“取素果品,炖暖酒,与列位汤寒。”僮仆们立即抬桌围炉,几个人便各饮了几杯。
    不觉天色将晚,又仍请到厅上晚斋,只听得街上行人喊道:“好冷的天啊!把通天河都冻住了!”
    陈玄奘闻言长叹一声,说道:“悟空,冻住河,我们怎生是好?”
    陈澄说道:“老爷不必担心,乍寒乍冷,想是近河边浅水处冻结了。”
    却听屋外那行人仿佛听到了陈澄的话似的,立即接口喊道:“把八百里都冻得像镜面一般,冰面上有人在走呢!”
    陈玄奘听说有人在走,就要去看,陈清说道:“老爷莫忙,今日晚了,明日去看。”
    陈玄奘只得安心,不过心中却是充满期待,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猪八戒被冻醒了,坐起来说道:“师兄,今夜更冷,想必河冻住了。”
    陈玄奘迎着门,朝天礼拜道:“众位护教大神,弟子一向西来,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更无一声报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祐助,结冻河水,弟子空心权谢,待得经回,奏上唐皇,竭诚酬答。”礼拜毕,又喊道:“悟净,备马!”
    陈澄陈清赶来了,陈澄说道:“长老不要忙,待几日雪融冰解,我们办船相送。”
    陈玄奘说道:“我去意心切,只想早到灵山。”
    沙和尚说道:“师父,我们还是亲到河边看看,到底能不能走吧。”
    “也好!”陈玄奘说道。
    陈澄陈清没法,只好带师徒四人来到通天河畔,只见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结江湖一片平。朔风凛凛,滑冻棱棱。通天阔水更无波,皎洁冰漫如陆路。
    极目远眺,那冰面上果然有人行走,陈玄奘问道:“施主,那些人上冰往哪里去?”
    陈澄说道:“河那边乃是西梁女国,这些人都是做买卖的。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利重本轻,所以人不顾生死而去。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数人一船,飘洋而过。见如今河道冻住,所以舍命步行。”
    陈玄奘说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们这般为利的,舍死忘生,而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为名,与他们也差不了多少。”转头说道:“悟空,快回施主家,收拾行囊,早奔西方去也。”
    孙悟空笑吟吟答应着:“好说,好说。”
    沙和尚却说道:“师父啊,常言道,千日吃了千升米。如今已经托赖陈府上,就再住几日,待天晴化冻,办船而过。像现在这般匆匆忙忙,我怕忙中有错。”
    陈玄奘说道:“悟净,你怎么这等愚见!若是正二月,一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冻解。此时乃八月,一日冷似一日,如何便望解冻!难道要在此处住半年吗?”
    孙悟空说道:“八戒,你要学学沙师弟,分明是要偷奸耍滑,说起来却是冠冕堂皇。”
    沙和尚怨怼道:“猴哥,你……”
    猪八戒说道:“你们都不要说了,等老猪试试冰层到底有多厚。”
    孙悟空疑惑道:“呆子,前夜试水,你可以抛块石头,如今冰冻重漫,你怎生试得?”
    猪八戒哼了一声,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俺老猪当年毕竟是天蓬元帅,水面上的事情还有我不知道的?等我举钉钯筑他一下。假若筑破了,就是冰薄,那我们万万走不得;假如筑不动,便是冰厚,就能行走了。”
    陈玄奘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说得有理。”
    猪八戒撩衣拽步,走上河边,双手举钯,尽力一筑,只听扑的一声,筑了九个白印,手也振得生疼,于是笑道:“去得!去得!连底都锢住了。”
    陈玄奘闻言,十分欢喜,与徒弟们同回陈家,只教收拾走路。陈澄陈清两个老者面有难色,陈澄说道:“老爷们今天一走,那灵感大王不知道何时又要回来报复。”
    孙悟空黯然道:“可怕的不是灵感大王,而是陈家庄的百姓。”
    两位老者只好安排些干粮烘炒,做些烧饼馍馍送与师徒四人,一家子磕头礼拜,又捧出一盘子散碎金银,跪在面前说道:“多蒙老爷活子之恩,聊表途中一饭之敬。”
    陈玄奘摆手摇头,说道:“贫僧出家人,财帛何用?收了干粮足矣。”
    二老又再三央求,孙悟空便用指尖儿捻了一小块,约有四五钱重,递与陈玄奘道:“师父,也只当些衬钱,莫教空负二老之意。”
    师徒四人与陈澄陈清相向而别,踏上冰面,一路西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却没想到,走了一天一夜之后,第二天早晨,冰底下突然传来扑喇喇一声响,整个冰层断裂了,慌得孙悟空跳上空中,但是陈玄奘和猪八戒、沙和尚连同白马都落于水内。
    孙悟空紧张地看着布满浮冰的河面,一时之间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须臾,猪八戒、沙和尚在水里捞着行囊,放在白马身上驮了,分开水路,涌浪翻波,负水而出。
    孙悟空连忙问道:“师父呢?”
    猪八戒说道:“师父姓陈,名到底了,如今没处找寻,我们先上岸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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