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陆觐然在餐厅里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萧岸。
“陆先生,您就放心吧,婚纱那边进度良好,我的助理还在通宵,我吃完早餐就过去和他们会合。”
陆觐然笑笑:“放心,我不是来监工的。”一个团队自有分工,他不会要求萧岸这种团队核心也整天24小时不睡,净做无用功。
当然,一个团队的核心也务必会对自己的工作有着绝对的自信和骄傲——
陆觐然便有些难以开口了。
反倒是萧岸见他表情有异,主动问:“陆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要jiāo代?”
陆觐然看一眼萧岸餐桌上的那份早餐肠,短暂地分神想,该不会也是小茴香味的吧……
他收回目光:“我给你安排了一位搭档。”
萧岸的眸光微微一凝。
“她也是位设计师,”陆觐然调出手机相册里的翻拍图举到萧岸眼前——是那款“花语”,“这是她的设计,宋姐很喜欢。但她现在的进度有点慢,我需要你和你的团队配合她,在19号之前把这件‘花语’制作出来。”
萧岸放下了手中刀叉,但刀叉折shè出的冷光,却停留在了他脸上,“陆先生,你这个提议我恐怕很难接受……”
陆觐然却直接打断了他:“她叫钟有时。”
萧岸脑袋一嗡。
钟有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一挂鼻涕又悄然流了下来。
她放下手头的活,转手去抽纸巾——纸巾盒已经空了。
只好嗞溜一声又把鼻涕吸了回去,起身伸个大懒腰——她是不是应该出去买点yào?
可能是起身起得太急,钟有时眼前有些发懵,刚准备坐下缓一缓,某个声音就不怀好意地窜进她脑海——
萧岸。怎么,听说过?
她可不能把所剩不多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便硬着头皮用力晃了晃脑袋,好像真的把懵滞的状态晃没了,马不停蹄换上外出的衣服。
可她刚快步走到玄关,刚挥走的那丝眩晕又如影随形,她也没管,豁然把门拉开,却在这时突然眼前一黑,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瘫倒在了衣架后。
不会吧……给我来这个?
钟有时晕倒前的最后一刻,还在骂骂咧咧地抱怨。
陆觐然领着萧岸一路在走廊上穿行。
“工作如何分配,你们可以见了面详谈。”陆觐然一边走着一边说。
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萧岸没有吭声,只神色凝重。
陆觐然很快来到自己套房门外,刚要摸出房卡,动作却是一滞——房门虚掩着没有关。
陆觐然皱着眉推开房门,却受到了阻碍,有什么东西抵在门后,还挺沉,他又试着推了一下依旧没推开。
却是一路都不在状态的萧岸率先透过门缝往里一瞧。只那么一眼,萧岸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样子,简直看见了鬼。
陆觐然不解地也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正要看进门缝,就被萧岸慌乱无比的声音打断——
“小脏辫!”
最终陆觐然把人送去了医院。
而被遗落了的某人,就这么一直站在玄关,背脊僵硬。
一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不怀好意地穿堂而过,直抵他耳中——
“你在哪儿?”
“我可以原谅你。”
“我感冒了,你能不能带点yào过来?”
“……”
“……”
他回国前,她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后来的那些他甚至都没有点开来看。而回国后的日子,似乎就只剩下昏天暗地的忙碌。直到在某个工作场合,他见着了秦子彧。
秦子彧上来就甩了他两巴掌。
还记得当时秦子彧问他:“你为什么不帮她带yào?”
所有人,包括闻讯赶来的保安都傻眼了。这什么跟什么——不给带yào就要揍人?
那一天,秦子彧七零八落地骂着,所有人似是而非地听着,他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越是听得懂,越是面无表情——
“为了见你,一个最讨厌洗头的人却在机场的厕所里用洗手yè洗头,用干手机吹干,这画面多可笑啊……可她跟我说,当时她蹲在干手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