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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芯蕊见状,本想挣开她,可是前边不远处就是裔玄霆的马车,万一她示小小心让裔玄霆发观了,一定很麻烦。
    算了,先跟晴姑姑走,到时候见机行事。
    可是接连几天,白芯蕊都被晴姑姑严密监视着,晴姑姑那双火眼金睛,像有毛病似的,只盯着她看,好像生怕她逃掉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腊梅一直走在裔玄霆马车之后,后边跟着防守严密的裔国士兵,凭她一巳之力,根本突围不出去,而且容易让裔玄霆发现。
    既然一时半会逃不开这里,白芯蕊暂时便不打算离开了,因为现在天下大乱,百姓四处流亡,没有哪个地方比呆在裔帝身边安全,对付几个小喽啰她没问题,但对付大批人马,绝对吃不消。
    她武功是不错,但是没到以一敌千的地步,这是正常人都难以达到的。
    罢了,她从开始强烈想逃走,己径变成一种随遇而安,如果做一个小宫女没有那么勾心斗角,貌似也不错。
    现在的日子,每天就是跟着晴姑姑学习裔国的礼仪,学习如何伺侯主子,闲来无事时,她就坐在露天马车上,淡看天际绯红的霞光,或者细闻那鸟语花香。
    大约在路上行了三天左右,队伍已经到达裔国,白芯蕊想趁队伍未进宫前离开,因为她不可能跟晴姑姑她们进宫,一入宫门深似海,想再出来,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可是,晴姑姑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在进城的时候,一直跟在白芯蕊身旁,那双犀利的眼睛如豹子似的紧紧盯着她,似于要将她看穿。
    没办法,白芯蕊这次的逃离计划又失败了。
    一到裔国的都城金城,白芯蕊就发现了她和金城百姓的区别,现在的她好像是一十土山沟的山妹子,来到繁华美丽的上海似的。
    不过,金城的百姓并没有因为国家的强大而十分傲慢,他们仍旧彬彬有礼,一个二个言行举止颇有大国之风,街上十分于净,宅邸乞派富丽,一座座高宅耸立在大街两旁。
    当马车驶到裔国皇宫跟前时,白芯蕊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这辈子看过的美丽建筑无数,也不得不赞叹,裔国皇宫的奢华是她从未见过的。
    整座皇宫金碧辉煌,美轮美奂,雕梁画柱,扰如被一层金光罩住一般。远远的,霞光未褪,一笼笼浅紫色、淡红色的晚霞映在宫墙上,将红色的宫墙映得一片绯色,那般的熠熠生辉,看得白芯蕊移不开眼。
    看着好像被轻纱笼罩的宫殿,白芯蕊心想,一定要进去打一转,否则白穿越了。
    打定主意,她二话不说,主动跟着晴姑姑进了皇宫。
    “喂,你们听说没有,这可是裔帝第一次选秀女,听说阵势很庞大。”一位进汀兰院,腊梅就拉起同屋的几十宫女聊了起来。
    这几十宫女都是裔国的,一听到腊梅的话,全都不屑的别过脸,其中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走过来,朝腊梅竖起眼,冷哼一声道:“咱们裔帝选秀女,关你屁事?”
    腊梅一听,当即抬起眸,朝面前的女子道:“阿兰,你什么意思?”
    “你管我什么意思,总之你们为些阑国来的狗奴才,以后少废话就是,否则我禀告晴姑姑,告你们个嚼舌之罪。”阿兰抬高眉头,身子立得高高的,居高临下的盯着腊梅。
    白芯蕊见状,眼底闪过一缕冷芒,暂时不言,她倒要看看这宫里究竟谁对人好,对人不好。
    “有什么了不起?大家都是奴才,子衿,别理她,我们走。”腊梅拉起白芯蕊,朝两人的床铺前走去。
    还没走过去,阿兰就领着人冲了过来,白芯蕊正想坐在床铺上,阿兰一把将她推开,挽着双臂,斜眼道:“这也是你能坐的地方?滚出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白芯蕊还未发话,腊梅已经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她早不爽这个阿兰了,一路上处处刁难她们也就够了,到了皇宫还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我说,叫你们这些阑国来的阶下囚狗奴才滚出去,你们不配呆在咱们裔国的地盘上!”阿兰见白芯蕊没诜话,以为她性子温和,好欺负,就暂时忽略了她,将目光狠狠盯在腊梅身上。
    腊梅也不是吃素的,她以前可是长孙皇后身边的丫头,哪轮得到裔国一个伺侯秀女的小宫女欺负,当即,她仰起手,啪的一巴掌给阿兰煽了过去。
    冷不防的,阿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煽了一巴掌,从未没吃过亏的她,哪里肯就范,她同样扬起手,朝阿兰一把打去。
    白芯蕊见状,眼神嗖地一咧,将手中正拿着的银钗轻轻一弹,那银钗便嗖的一声从阿兰髻角擦了过去。
    一根银钗差点要阿兰的命,阿兰吓得赶紧收回手,朝白芯蕊和腊梅看了一眼,白芯蕊迅速装得十分温和的样子,呆呆的看向阿兰,眼神无辜,十分柔弱,阿兰当然不会怀疑她。
    “这谁射的!难道外面有人?”阿兰看了阿芳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外边,发现一个鬼影都没有。
    手正要打她,突然看到地上那明晃晃的银钗,手顿时软了下来,气愤的瞪了,腊梅一眼,“你敢耍把戏,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晴姑姑,由她处置。”
    说完,阿兰领着阿芳她们恨恨的跑了出去。
    这下子,腊梅有些急了,她瞳孔微缩,看了愣愣的白芯蕊一眼,突然,她眼神陡地微转,一个咬牙,轮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在自己右脸上。
    煽完右脸她还不解气,当即又轮起巴掌,狠狠的煽在自己左脸上,如此这般,看得白芯蕊大吃一惊,腊梅在干什么?
    “好疼……”腊梅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嘴角有一丝鲜血溢了出来,这时,外边传来阿兰吵吵嚷嚷的声音,腊梅见状,猛地也扑倒在地,一边捂脸一边嘤嘤哭泣起来。
    阿兰正拉着晴姑姑进来,一走进房来就看到腊梅爬在地上哭的模样,见这景象,她蓦地瞪大眼睛,大声道:“小贱人,你做什么?”
    一看晴姑姑来了,腊梅忙抬眸,朝晴姑姑跪着爬了过去,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腊梅求姑姑作主,当初是姑姑引腊梅进的皇宫,姑姑就是腊梅的天。如今阿兰她看我们不顺眼,不仅让我们滚出去,还仗着人多势多虐打我和子衿,呜呜,求姑姑为我们作主。”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打你了,明明是你打的我。”阿兰咬着唇,她怎么都没想到这腊梅心计如此深,分明是她被打了,现在腊梅竞然敢倒打一耙。
    白芯蕊这下可看懂了腊梅的意思,看来她刚才不着声是对的,正好趁机观察出这些人的品性,阿兰急躁,心直口快,不会使什么计谋。
    一直跟在长孙皇后身边的腊梅可就不一样了,看得多学得多,刚才这招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这忒狠了点。
    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对别人又会如何?
    一个小小的宫女都如此有心计,那长孙皇后更不可说,不过,她的历史舞台太短了,就好像拥有一把炸弹的对家,遇到拥有一串顺子的地主一样,地主顺子一次出完,对家再有炸弹,也发挥不了什么功力,只得看着手中的好牌认输。
    长孙皇后已经去世,暂时不论,不过腊梅她可得小心提防。
    晴姑姑看了眼完好无损的阿兰,又看着嘴角滴血的腊梅,没好气的看了阿兰一眼,大声道:“你以为姑姑是傻的?谁对谁错都分不清?阿兰你恶人先告状,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说完,晴姑姑懒得理会众人,朝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即端来一盘碟子,那碟子上摆着数十枚红木板,每枚木板上都写得有秀女们的名字。
    “姑姑!”阿兰一脸的不服气,只得撅着嘴恨恨的盯了腊梅一眼。
    腊梅见阿兰只被罚不许吃饭,心里一股恕气咽不下,不过,她转念一想,当即抬眸道:“姑姑,对不起,都是腊梅和子衿不懂事,惹恼了阿兰姐姐,求姑姑别惩罚兰姐姐,要罚就罚奴婢吧,都是奴婢不好。”
    卷二第110章栽赃
    接着,各个宫女们分别抽了木板,各自有了自己要跟的人,待白芯蕊和腊梅的时候,只剩下两块缺了角的红木板。
    腊梅挑了成色稍好的一只木板,白芯蕊就捡了最后一只。
    “雪莺?”等人走后,腊梅看了眼手中的板子,慢慢走到自己床上。
    白芯蕊一听那个雪莺,当即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是阑雪莺。
    再看自己手中的板子,上面写着“浅笑”二字,女子的名字很好听,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
    接着,两人梳洗打扮一番,带着自己的包袱来到华音宫,华音宫是各秀女住的宫殿,宫里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大厢区间,每个区间又分别有十二间上等厢房,雪莺和浅笑正好住在一起,都是东厢房。
    而且,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分别是一号房和二号房,这下子,白芯蕊和腊梅顺理成章的又同住一个厢阁。
    因为她们是宫女,宫女不能像主子一样一人一间房,或者有自己的宫殿,她们按自己服侍主子的情况来分配,正好雪莺、浅笑住一、二号厢阁,所以白芯蕊就和腊梅共住一间,以方便伺候两位主子。
    两人在宫女房安顿好之后,白芯蕊坐下感叹,她来这里,做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呆郡主,还做了高高在上的苍流王妃,后边甚至还成了太子妃,真没想过自己还会过过小宫女的生活。
    只要别人不惹着她,这自然好办,她无事时喝喝小茶,晒晒太阳,懒懒散散也能将就,但如果有谁要惹她不快,干打扰她的闲庭生活,她一定让她好看。
    裔国皇宫和阑国皇宫不一样的是,这里的陈设以冷色系为主,皇宫大殿以银色、灰色、黑色、深红色等为主线条,看上去大气磅礴,气派非凡,巍峨的宫墙给人一种王者之气,让人打从心底敬畏。
    白芯蕊打点好自己的着装之后,和腊梅分别去东厢阁,腊梅进一号房,白芯蕊进二号房,一走进去,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芳香,这香很淡雅,十分好闻,她心情顿时也舒畅起来了。
    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镜前,听到有人进来,她忙转头,这时,两双美眸相对,双方的眼里都有着一抹惊异之色。
    浅笑看着面前一汪清眸,有着一双弯弯新月般眉毛的美丽女子,不由自主的欣赏起她来,白芯蕊也笑着看向面前这温柔如水,美如仙女的女子,两人眼里都是赞叹。
    “你好美!”浅笑朝白芯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朝她伸出手,“你也是入宫的秀女吗?我叫浅笑,你呢?”
    白芯蕊见浅笑一直盯着自己,忙朝她笑道:“不是,奴婢叫子衿,是伺候小主的宫女。”
    “宫女?”浅笑不可置信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是宫女,她起码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竟然只是个宫女,可惜了。
    “嗯。”白芯蕊朝浅笑点头。
    “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美的女子,要是你来选秀女,将来一定扶摇直上,要做娘娘的。”浅笑将白芯蕊拉到床头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主也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白芯蕊由衷地看着浅笑。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之后,白芯蕊开始进寝房收拾打点,浅笑则坐在镜前描眉画黛。
    正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白芯蕊从暗格看过去,之间腊梅扶着一个体型窈窕,浓妆艳抹的艳丽女子走了进来,难道是雪莺来了?
    因为隔得有些远,白芯蕊没有看清,便凑上前,这时,雪莺也走近了过来,她猛地一抬眼,双眸死死盯着来人。
    竟然是阑雪莺!
    刚才她听到腊梅说雪莺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后来想怎么可能是她,没想到真的是她,阑雪莺怎么混到裔国皇宫来了?她竟然没死!
    当时她从阑国皇宫跑出来,外边闯进那么多的裔国将士,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没想清楚,阑雪莺已经冷笑着走到浅笑面前,朝浅笑冷声道:“果然是出水芙蓉,姑姑说的不错!”
    浅笑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不解的抬眸,“你是谁?来我这里想做什么?”
    “本姑娘听说二号房里的浅笑貌若天仙,艳压群芳,特地过来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果然生的美丽动人!”阑雪莺说着,脸上突然溢出一抹淡笑。
    “多谢姑娘赞美,你也生的很美。”浅笑仍旧是一脸的不解,不过她初来乍到,不能得罪人,能和人家处好关系就处好关系,母亲告诉过她一定不要得罪这深宫里的人。
    见浅笑态度唯唯诺诺,阑雪莺凤眸里浸满敌意,当即道:“山鸡也敢跟凤凰相比?随便夸你两句你就当真,真以为自己是娘娘了?”
    阑雪莺冷不防的欺来,吓得浅笑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这人是来示好的,没想到是来挑衅的。想到这里,她瞪大眼睛,超面前一脸刻薄的女人道:“姑娘,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出去?”阑雪莺说完哈哈大笑一声,见面前的浅笑有些害怕,脸上立即扯出一抹微笑,拖着浅笑的手,朝她道:“妹妹你别生气,我刚才是和你闹着玩呢,没想到你当真了。咱们都是宫外来的,到了这里应该是互相帮助才是,刚才是姐姐错了,现在就给妹妹斟茶配个不是!”
    阑雪莺变脸比翻书还快,看得白芯蕊一阵反胃,真是冤家路窄,要是她敢再过分一点,她就出去一掌拍死他。
    浅笑才被阑雪莺讽刺一番,这下见她又一脸笑意,真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只得甩了甩手帕道:“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这茶我就不喝了,很晚了,我想早些歇息,还请姐姐……”
    话还未说完,阑雪莺边上的腊梅便朝浅笑笑道:“姑娘莫生气,咱们小姐从来都是这样,她性子直,喜欢和人开玩笑。了解她的人都很喜欢她,因为她十分善良,又爱广交朋友,不了解她的人就会误会她。这不,让姑娘误会我们小姐了!”
    “浅笑,咱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敬你一杯茶,你就原谅了我吧。你要是不原谅我,我今天就不走了,就赖在你这儿了!”阑雪莺撅了撅嘴,拽着浅笑开始撒娇起来,腊梅也跟在他身后一脸谄媚,两人一唱一和,弄的浅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浅笑见阑雪莺都这样了,就忙点了点头,“姑娘不必这样,我浅笑不是那小气之人。”
    “那就喝了它吧!这可是姑姑偷偷给我的上等好茶,我还舍不得给别人呢。”阑雪莺指了指腊梅手中捧着的茶杯,腊梅忙将杯盖打开,把茶奉到浅笑面前。
    浅笑朝两人感激一笑,缓缓拿起茶杯,正要送入口中,白芯蕊见状,眼神一睨,右手迅速执起一粒珠子,食指微曲,啪的一声将珠子弹了出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那珠子正中杯沿,这时,茶杯因为被珠子震动,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浅笑见状,忙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阑雪莺说:“雪莺姑娘,真对不起,我没拿稳。”
    阑雪莺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朝浅笑笑道,“没事,妹妹能领这份心姐姐已经很高兴了。既然这杯摔坏,我命腊梅再取一杯来。无论如何,今天妹妹都要喝我这杯认错茶。”
    “这怎么好意思,姐姐,还是算了吧,我根本没生你的气。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歇息?”浅笑可不想在面对着阑雪莺,这样太累了!
    阑雪莺见状,只得暗自咬牙,不甘的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我们先走,明儿个再来看你。”
    “妹妹送姐姐。”浅笑拉起阑雪莺,将她朝房门口送去。
    白芯蕊见浅笑这样,不得不摇了摇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
    晚上,两人对坐在桌前,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浅笑双手肘着头。呆呆的望着天空,“子衿,你说咱们裔帝到底长啥样?我听说他长得很好看,是全天下最俊的男人,可惜我从未见过。”
    一提到裔玄霆,白芯蕊就想起阑泫苍,两人明明是一个人,可是有时候她会下意识的将他们两个分开,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起过她,有没有变回阑泫苍过。
    “不过,在进宫的时候我见过太后一面,太后生的都那样美艳,想必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以前皇帝从没露过脸,说是看过他真容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突然将面容露了出来,真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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