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解释:“昨日柳三娘子邀请过我,这事许多人知晓,那丫头到了门口,正好之前定的绣线到了,我就独自进门了,没想到看到那一幕,再之后大管事也到了。”
萧政点头,又看大管事,“柳娘子有两个丫头?”
大管事沉吟一下,“秉政爷,柳三娘确实有两个丫头,其中一个死在现场,另一个么。”说到这里后,他神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萧政眯眼,“怎么?”
大管事:“另一个丫头,名唤晴天,昨日就已死在了外头。”
室内又是一静。
死了。
昨日。
沐九歌眸光一沉,这个结果就是她也没有想到。
“呵呵呵…昨日就死了啊,这就有意思了。”萧政挑眉,“那沐九你看见的那个是谁?难道是个鬼?”
真敢说。
大管事嘴角没忍住抽了抽,照政爷这胡搅蛮缠的问话法,这案子短时间别想结了,可越是拖下去,知道的人就会越多,想到这里后,大管事一个冲动道:“秉政爷,这事要么是沐九娘子说了慌,要么是她看到的不是晴天。”说完后心里还颤了颤。
萧政哦了一声,又没话了。
托着下巴,凝眉,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管事:“……”
没办法,他只得求救死得去看南辰。
南辰目光从萧政身上转了一圈,见他似乎真在思考,心里有些好笑,这位除了整人找茬闹事外,在其他方面还真是…
欠缺。
他温和了开了口:“你确定那晴天昨日就已经死了吗?为何会死?凶手是谁?”句句直问要害。
萧政也直直看大管事,似乎也在等他答案。
这是赞同由六皇子问话了,大管事心里松口气,“这些天柳三娘子确实又在城南绣房定了一批绣线,柳三娘子的绣活这块一向是由晴天那丫头管着的,昨日晴天就申请出府,说是要亲自去拿绣线,可。”说到这里后,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萧政催促,“你磨磨唧唧干嘛呢?快说啊。”
一副津津有味听故事,却在关键处被人喊停的急躁。
大管事:“……”默了默,豁出去了,“却被南城绣房掌柜的宠妾给杀了。”
“哦?”
这妥妥有奸*情啊,这下子,一屋子人若有若无全部盯住大管事。
南辰无奈淡淡一笑,示意大管事,“无妨,既然与这案子有关,实话实说吧。”
大管事脸色黑的能直接当锅底,自己管理的地方接二连三发生龌龊事,实在让他脸上无光,“原来那晴天不知何时与绣房掌事混在了一起,昨日两人正在一起厮混时,却不小心被掌事的宠妾撞到了,小妾气不过就与晴天打了起来,在两人的厮打中,宠妾一不小心用银钗捅死了晴天。”
他语气阴沉,听起来似乎是颇为气恼,“因为死的是从皇家寺庙出去的丫头,掌事就将事情报上了官府,后来审理后才发现原来那小妾也是受身边丫头挑拨,她身边的丫头正是掌事嫡妻安排在那小妾身边的。”
这故事绕的,一波三折,又是俗的不能再俗的后宅争斗惯用伎俩,只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这是蟑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萧政一拍大腿,蓦然大笑。
众人:“……”政爷的关注点,果然不同凡响。
直到萧政乐完后,南辰才问:“这么说,死的确是晴天?”
大管事点头。
死的是晴天,那么沐九娘子就是在…
撒谎。
“那,九娘你,你这是…”沐大夫人满脸忧伤失望地看着沐九歌,呐呐出声。
冯夫人怨毒地盯着柳三娘子,心里咬牙切齿,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专勾人的贱人!
又瞪沐九歌一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全都要为她儿子陪葬。
冯夫人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哭,“六皇子,政爷,事情已经明朗,你们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我儿虽也犯了大错,可,可他罪不致死啊。”
她哭的凄惨无比,“我儿如今才十六岁,他还未娶妻生子,还未尽孝,还有许许多多事没做,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呜呜,儿啊,你这是要疼死为娘啊,呜呜…”
萧政托着下巴幽幽盯着冯夫人,瞅她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泪珠,“是啊,事情已经明朗,柳三娘杀了人,沐九你协助杀人。”
他也不看沐九歌,只用阴阴凉凉的调调问:“你说说,柳三娘杀人有理由,你为的啥?”
大管事心里猛一跳,政爷这话一出,相当于直接给两人定了罪。
协同杀人。
冯夫人心里一喜,哭的声音小了些。
沐大夫人脸色忧伤,可嘴角得意。
只有一直默然的沐婉歌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萧政,如果直接定罪,干嘛还要问理由?有时候想杀一个人而已,需要理由吗?
沐九歌脸色依旧淡漠,听到萧政问她,竟也认真想了想,“我为何要杀他?我不认识他。”
南辰温润的眸子闪烁,她,一直像现在这样平静无波,似乎任何事都影响不到她。
“呵,你在问爷吗?”萧政手指指自己,冷笑,“是你杀人又不是爷,爷怎么知道你那根筋搭错了。”
沐大夫人也在心里冷笑不已,这就是得罪政爷的下场,她等着看这小贱人的下场,大夫人突然叹口气,起身向南辰与萧政行礼,“秉六皇子、政爷,你们也无需问九娘了,她真是不知道,可,哎,这事恐怕也只有沐家少数人知道。”
“哦?”萧政漫不经心问,“为何?”
沐大夫人怜悯地看着沐九歌,眼神悲伤而满含歉意,“九娘,你莫要怪伯母,你这次犯下如此大错,沐家不能再盲目护着你了,那是在害你啊。”
她深深看一眼沐九歌后,道:“你们也知道,之前九娘她的意识一直在陷入沉睡,直到最近才清醒过来,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五年前,她彻底清醒过一次的,那一次虽然悄悄发生在老太爷的竹院,可还是碰巧被我派过去请老太爷的何柳亲眼看到了。”
沐大夫人柔柔诉说着往事,可语气却莫名让人听出了诡异。
很快,何柳被人带进来。
沐九歌看着一直低头不敢看她的何柳,恍然,原来何柳的作用在这里,真不太像伯母的手段,视线飘过沐婉歌恬静的脸,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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