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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一口气,只好另辟蹊径:“皇祈伤势如何?崔临如何说?”
    哥哥低声道:“皇祈一直不给崔临瞧病,用的是自己带的一个大夫。美其名曰‘嫂嫂体弱,崔太医需常侍左右,本王用其他医者即可’。”
    我讽笑了一声:“冠冕堂皇,他最拿手了。无妨,我亲自去瞧瞧他,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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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皇祈房间门口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血红血红的水要往外走,见到我居然不认识,支吾了半天说:“奴婢见过,见过……小姐……”
    我被她逗得一下给乐了,旁边画未斥道:“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跪下给太皇太后行礼!”
    小丫头被画未吓得脸都白了,疯狂的开始发抖,把我也给吓着了,生怕她是羊癫疯发作,赶紧止住:“不知者不罪。这水中的血是王爷流的吗?”
    小丫鬟颤巍巍的说:“是……回太皇太后的话,温小姐刚给王爷换了药,奴婢这是去倒水。”
    我一愣:“温小姐?”
    “回太皇太后,是温小姐。就是,就是……住在瑶光阁的温小姐。”
    瑶光阁,那就是玉瑶没错了。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两人的感情发展突飞猛进啊,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想一想,皇祈如果能把注意力全放在玉瑶身上并从此放过我,也许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想着就走进了卧房。房间不似我的小楼那般清凉,门窗全部紧闭,透光的窗边都落了纱帐,有点昏昏暗暗的。一走进去差点把我闷死。
    于是一把抓起放在台子上的皇祈的那把镶金边玉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跟画未低声道:“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这屋里要闷死人了。”
    画未刚要过去,只听床边传来急促的一声:“不行!”说完惊觉自己声音太尖,连忙压低了说,“大夫说王爷不能受凉。”
    我一下就奇了怪了,这大夏天的,恐怕皇祈就算自己想受凉也受不到吧?于是示意画未尽管开窗去,一边踱到床边低声道:“这房间里太闷了,于他伤势不利。你一直在这里守着?”
    玉瑶“嗯”了一声,居然有点点哽咽,说:“我知道不该,可看到他这样,伤的如此重,却还一直坚持着撑着,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被她这一个哽咽给深深的震撼住,觉得她这哭的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啊。虽说我看了不少话本子,男女主角都是一见钟情的居多,慢慢培养的在少。但是这好歹是现实生活啊,瞬间钟情到她这个地步,恐怕实在是不太正常吧。
    磨叽了半天,我说:“你也累了很久了,不如去歇歇,叫两个丫鬟守着也是一样的。不然等他醒了你倒累倒了。”
    劝了半天玉瑶终于决定回房睡觉,走之前坐在床沿给皇祈擦了擦额头的汗,含泪说了句:“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莫让我如此担心下去。”
    大夏天的,我身上一下子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狠狠的打了个寒战。连一旁的画未都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没想到更绝的还在后头,玉瑶这厢要死要活的生离死别一样的说了这句话,皇祈居然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的闷哼了一声皱了皱眉,然后含糊的说了句话。
    这话估计是梦话,说的很不清楚。不仅我没听清楚,就连玉瑶也没听清楚。于是玉瑶附耳凑到皇祈的唇边,然而就在这一瞬,画未突然一皱眉轻轻的“哎……”了一声,似乎想要阻止,但玉瑶已贴在了皇祈脸庞,因而画未只是咬了一下嘴唇没继续说下去。
    顿了两秒,皇祈呢喃着又说了两句,然后就又陷入了昏迷。玉瑶却突然愣住一样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足足半晌。
    我心说这人干嘛呢?该不会也一起晕过去了吧?一边给了画未一个眼神。
    画未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半弯□子,轻轻叫了一声“温小姐”。没想到玉瑶就像给雷劈了一样的突然弹起来,愣愣的又站了片刻,然后猛地转身就走。
    我“哎……”了一声追了两步,忙出声道:“怎么了?”
    玉瑶又是突然的一下,直直的顿住脚步,愣了半晌,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凄凄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给她这一下折腾的完全云里雾里,心说这孩子难道是鬼上身了?并且我越想越觉得她最后那一个笑容很阴森。再次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后,我突然想起来画未应该是听到了皇祈那句梦话的,可以问一问她。
    “方才皇祈究竟说了句什么?”
    ☆、心悦君兮君不知
    画未一怔,支吾了一声说:“没……没听清……”
    我心说姑娘你也太不会撒谎了,你方才那个神情动作,能是没听清么?不禁加重了语气厉声低低的喝了一句:“不过是句梦话,说出来又能怎的。”
    画未被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讲话,突然皇祈低声呻|吟了一声。
    我和画未双双转头望向床上,只见皇祈唇角挂着浅笑好整以暇的把我望着,神情虽然确实是重伤未愈的疲惫,但眼神一片清明,丝毫没有昏迷一天一夜的迹象。
    我愣了两秒,讽笑道:“王爷好手段。不知方才说的那句到底是什么?能把玉瑶刺激成那般。”
    皇祈勉强笑了笑:“说出来恐怕你会恼,还是不告诉你的好。”说完瞥了画未一眼,“你这婢子的耳力倒是好。”
    我看了画未一眼示意她出去,一边踱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扇着风说:“你这人,连自己都能算计。这世上可还有什么人是你不忍心去碰的?”
    皇祈想了想,道:“以前没有。现在……不一定。”
    我笑着凑过去:“哦?嘿嘿,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定’的?”
    估计皇祈很想抬手起来把我给推开,但是他有伤在身,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胳膊不太好抬起来,只好作罢,皱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哎呀,闲来无事聊一聊嘛。坦白讲,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皇祈很无奈的样子:“坦白的讲——我不想说。”
    这人真没劲。
    我翻个白眼坐回去,扇着小风说:“其实昨天晚上你真的昏过去了吗?你当时表现的挺像的,但我今天一见你又不确定了。”
    皇祈却说:“你扶我坐起来。”
    我这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服侍过人,连皇昭我都不曾亲手伺候过一回,更不用提其他人了。于是乎,手下很是不知道轻重,只想着把他扶起来,完全忽略了他的伤,才碰了一下皇祈就“嘶……”的倒吸了口冷气,苦笑说:“安子,你下手轻些。”
    我被他这么一吓,条件反射的松了手。皇祈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回了床上,冒着虚汗的说:“安子……你……”
    我连忙又去扶,一边说:“对不住,我这人没扶过别人,没掌握好力道。”
    皇祈虚弱的靠在软榻上,缓了几口气,道:“我原本还想……回答一下你刚才那问题。你却如此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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