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本来就烧得发晕的脑子彻底不肯再转了,无力叹气,“好,依你……”
让她因为这事儿在家乡落个“不是好人家姑娘”的名声,也实在值不得……
楚楚一听萧瑾瑜答应,立马趴到萧瑾瑜身边,闭起眼睛把小脸凑近过去,近得就快贴上萧瑾瑜的脸了。
楚楚等着萧瑾瑜的嘴唇落在她一边脸上,等来的却是萧瑾瑜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把她的脸轻轻转了个角度,楚楚闭着眼纳闷得很,刚想张嘴问问怎么回事,后脑勺被往下一按,身子贴进了萧瑾瑜怀里,嘴唇贴上了一片温润。
“唔……”
楚楚不敢睁眼,就探出小舌尖来描摹这片温润的形状,柔和起伏,细润温软,舔起来好舒服……
萧瑾瑜被她逗得嘴唇痒痒的,张嘴把那不安分的小舌尖收入口中,警告地轻咬了一下。
“嗯……”
舌尖被这么一咬,楚楚突然觉得一阵酥麻窜过全身,贴着萧瑾瑜的身子轻哼着蹭了几下,小舌头不由自主地往里探进去。
一片温热的湿润中透出隐隐的药香,楚楚的小舌头好奇地舔过四壁,萧瑾瑜痒得闷哼了一声,好气又好笑,探出自己的舌头把这乱来一气的小东西勾住,一直缠到底。
楚楚舌头动弹不得,小身子不安地扭了扭,喉咙里发出一阵幼兽撒娇似的轻呜。
萧瑾瑜身子微微发颤,一股滚烫流过全身,聚集到小腹之下,意识烧得朦胧起来,松开她的小舌头,吮|咬她柔嫩的嘴唇,扶在楚楚后脑上的手慢慢下滑,爬上她柔软的腰背,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勾勒她软绵绵的小身子。
楚楚被绵延不断的酥麻包裹着,呼吸浮乱,像猫儿一样磨蹭着萧瑾瑜的身体,小手剥开萧瑾瑜的衣襟探进里面胡乱摸索,在两次吮咬之间嘴唇稍稍自由些的时候,从喉咙口含混地溢出声来,“王爷……唔……痒……”
身上的被子滑到了一边,衣襟开敞,一丝凉风拂过来,一下子凝住了萧瑾瑜几乎烧化的理智。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身子一震,从头到脚僵住了。
明明……只是打算在她唇上轻吻一下啊……
萧瑾瑜突然滞住,楚楚使劲儿往他身上蹭了蹭,有意无意地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王爷……”
萧瑾瑜勉强保持清醒,把手移到楚楚肩背上轻轻拍抚,哑着嗓音道,“楚楚,别动……”
“唔……”
萧瑾瑜额头浸出汗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紧紧抓住楚楚的胳膊,咬牙沉声,“听话,别动……”
“唔……”
萧瑾瑜急了,“再动拉出去打板子!”
楚楚立马乖乖趴着不动了。
不动是不动了,可那小手还贴在他腰上,时不时地摸索一下,萧瑾瑜不管怎么深呼吸,身上的反应都没有一点儿消散的意思。
要命了,还从没有人能这样挑战他的定力,难不成真是病入膏肓了……
楚楚趴了一会儿,酥麻散尽,呼吸匀称了,身子一拧就爬了起来,看着枕头上的那颗大樱桃咂咂小嘴,舔舔嘴唇,“王爷,你刚才不是这样亲的。”
“……”
楚楚在红扑扑的小脸上展开一个饱满的笑,“我还是愿意让你这样亲我!”
“……”
楚楚整整衣服爬下床,把被子扯起来给萧瑾瑜盖盖好,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清清甜甜地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不过你这两天还只能喝粥,过两天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楚楚刚一脸喜滋滋地跑出门,一抹莹白就跟鬼魂儿似的从不知道哪根房梁上飘了下来。
萧瑾瑜差点儿昏过去,景翊怎么会在屋里!
景翊轻巧地落在萧瑾瑜床边,忍笑忍得快岔气了,“王爷,饿了吧?”
萧瑾瑜脸色又红又黑地直视帐顶。
景翊勾着一抹笑,意味深长地往萧瑾瑜下面指了指,很好心地道,“要帮忙吗?”
萧瑾瑜脸色一黑到底,“不用……”
景翊眯起狐狸眼,玩味地扫过萧瑾瑜裹在被子里的下半|身,用一种忠心耿耿的调调语重心长地道,“忍着伤身,王爷,你得为国为民保重身体啊。”
萧瑾瑜很有种杀生的冲动,可惜这会儿别说爬起来杀人,就是连拿起一把水果刀的力气都没有。
萧瑾瑜一眼瞪过去,景翊立马自觉找到最近的墙角靠边抱头往下一蹲。
能看到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颜色不变的安王爷被一个丫头片子逼成这样,这会儿就是萧瑾瑜一声令下要杀人灭口,他觉得自己也能含笑九泉了,并且还能在九泉之下一直笑抽到投胎转世。
萧瑾瑜被景翊那准备好英勇就义的大无畏目光看得差点儿吐血,这是老天爷对他总是来来回回调戏阎王的报应吧……
萧瑾瑜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耍赖皮说自己没亲人家的时候。”
“……从哪儿进来的?”
“就从窗户口啊,我刚进来就听见你俩在说正经事,所以把窗户关好就上房梁等着了,你那会儿正集中精力狡辩呢,肯定没注意我啦……”
萧瑾瑜深呼吸,沉声,“景翊……”
“在!”
“滚过来……”
景翊二话不说,两手抱着后脑勺干脆利索地连做几个前滚翻,一气呵成,正好滚到萧瑾瑜床前,蹲在床边抬头腆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萧瑾瑜懒得看他,“去过凝香阁了?”
“去过了,你那侍卫说的没错,只是没说全。那美女掌柜确实跟谭章很有点儿什么,不过同时还跟一堆男人都很有点儿什么,全都是近圈里有头有脸的人,反正掰着手指头肯定数不过来。”
萧瑾瑜轻轻蹙眉,“季东河在内?”
“那倒没有。”
萧瑾瑜眉心又紧了紧,“原因呢……”
景翊一愣,有意无意地往萧瑾瑜的下半身瞟了一眼,“这种事儿的原因……只能意会,光说肯定是说不清楚的,不亲自试试说什么都是瞎猜……反正也快天黑了,要不,我现在去把宛娘给你带来?”
萧瑾瑜脸色漆黑一片,“……我是问季东河。”
还以为王爷被那丫头刺激了一下想开了呢……
“这我哪知道啊……”
“查……”
景翊哭笑不得,“这怎么查啊?”
“问季东河……或者找到跟季夫人一块回娘家的那个丫鬟。”
“那我还是找丫鬟去吧……那什么,王爷……”
“嗯?”
“你真不用帮忙啊?”
“……!”
☆、36糖醋排骨(十六)
萧瑾瑜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中动了一□子,一阵尖锐的刺痛闪电一样窜过整根脊骨,身子一颤,全身骨骼立马争先恐后地疼起来,疼痛此起彼伏,掀起一身冷汗,睡意全消。
萧瑾瑜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了好一阵子,直到疼痛渐渐变成僵麻,冷汗透过衣服把身下的床单都浸湿了,萧瑾瑜才无声苦笑着睁开眼睛。
冬天昼短夜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黒透了,屋里没点灯烛,门窗紧闭,乍一睁眼就只见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黑暗静寂得就像是躺在一口钉死了盖子的棺材里一样。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在黑暗中把萧瑾瑜紧紧捆缚住,憋闷得透不过气来,心跳猝然加快,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萧瑾瑜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手臂僵麻得不听使唤,刚一挪动又是一阵窜遍全身的疼痛,呼吸一滞,差点儿失去意识。
就在萧瑾瑜苦撑到极限的时候,屋门突然被轻巧地推开,门口处一点火星闪出来,化出满屋柔和的光亮,窒息感瞬间像是被火光烧化了一样,消散得一干二净。
楚楚吹灭火折子,一只手拎着食盒,一只手端着灯台,刚走进来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萧瑾瑜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惨白一片,冷汗淋漓,顺着鬓角直往下淌。
楚楚吓了一跳,把食盒灯台往桌上一搁,赶紧奔到床边,“王爷!你怎么啦!”
一张被吓得发白的小脸闯进模糊的视线里,萧瑾瑜喘息未定就赶忙摇摇头,“没事……”
“你……你没事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呀!”
萧瑾瑜勉强扯出点儿笑意,信口胡诌,“做噩梦了……没事……”
楚楚一愣,“梦见什么啦?”
“鬼……”
楚楚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了,笑得暖融融的,“王爷,你别怕,我给你念念就好啦!”
萧瑾瑜轻轻合上眼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楚楚坐到他身边,伸出小手一下一下地摸过他的头顶,嘴上一本正经地念念有词,“摸摸毛,吓不着……”
“……”
“王爷,你好点儿了吧?”
“嗯……”
“我做噩梦的时候我奶奶都是这么给我念的,念完就没事啦。”
“嗯……”
楚楚这才放心地拿起床头的汗巾,仔细地给萧瑾瑜擦净满额满脸的汗水,又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王爷,你衣服都湿透了,我给你换一身吧。”
湿透的衣服把他虚弱已极的身子裹得一片冰凉,萧瑾瑜微微点头,合上了眼睛。
感觉楚楚给他解了衣带,一只小手穿过他的后颈,攀着他的肩头想把他扶起来,萧瑾瑜顺着她的力气刚把肩背往上抬起来一点儿,疼痛乍起,身子一阵颤抖,跌了回去。
楚楚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眨眼又冒出一层冷汗的萧瑾瑜,“王爷,我弄疼你啦?”
萧瑾瑜摇头,把疼痛忍过去,才蹙着眉头无可奈何道,“我现在不能动……罢了……不碍事……”
他最厌恶这样半死不活还神志清楚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个婴儿一样任人摆弄,恨不得亲手掐死自己。
“碍事!你要是又病了那怎么办呀!”
萧瑾瑜无力地苦笑,病?都病成这副半人不鬼的模样了,还能再病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