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时候,张砚砚想了想,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张母,她会那么的消瘦。
到了家门口,罗父直接的拿钥匙开门了。
看到张砚砚有点发愣的眼神,又是淡淡的解释道:“你妈有时候一个人,我怕出什么事情,就拿了一把钥匙。”
张砚砚不知道罗父为什么要解释,在这些年来,她早就把这两个大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张母没有男人,而罗旋的母亲也早早的过世了,她倒是有点好奇,这两个早早就应该在一起的人,居然现在还僵持着。
心中绕了一圈,门开了。
罗父率先走了进去,看了一眼房间,才是说道:“你妈可能在床上躺着,我去叫她。”
“等等。。。罗叔叔。。。”张砚砚拉住罗父,摇摇头:“我去。”
轻轻的推开门,果然如同罗父所说,张母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只是——
在看见那熟悉的脸庞的第一眼,张砚砚眼眶一圈,眼泪就这么掉了下去。
原来,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想念她。
张母瘦了,以前圆润的脸,现在也消瘦下去。张母原是他们巷子着名的美人,就算上了年龄,那模样依然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只是张砚砚没有想到,一年不见,张母这么消瘦了。
那脸不再圆润,也没有光彩,整个人散发出暗淡的色彩来。
心中一酸,张砚砚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是她任性,是她不好,让母亲受伤了。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张砚砚的情绪,张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看见张砚砚的第一秒,她忽然笑了。
“我果然是做做梦,怎么梦见砚砚回来了呢。。。”
这话不出还好,一出张砚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扑跪在母亲的床头,嘤嘤的哭泣。
“妈。。。是我。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对不起。。。妈妈。。。”
“砚砚?”张母声音都在颤抖,好半天,才是抖着手指,慢慢的抚向张砚砚的脸,“真的是你?”
“是,是我,是我砚砚回来了。”张砚砚眼泪颗颗的往下掉,扑到张母的身前,心中酸楚难当,只想把一颗心都掏出来,忏悔。
张母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似乎是还不敢置信一般,摸了摸张砚砚的脸蛋,感觉到了那灼热的泪水的时候,才是猛的回过神来。
一把搂过张砚砚,“你个死丫头!你还回来干什么。。。跟着男人滚啊。。。你这个死丫头。。。”
“妈。。。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
张砚砚也哭,抱住母亲,又是感觉瘦弱了几分。
两母女抱头痛哭,诉说心中的别离和委屈,而站在门口的罗父却是轻轻的点点头,最后摇摇头,退了出去。
张砚砚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是停了下来。
安慰着张母停下来,两母女对望一眼,又是难免心酸。
只是,张母毕竟是一个母亲,见到女儿这么孤身回来,很快的想到了。
“那个男人呢。。。他欺负你了?我早就说过,他们那种大家族,不是我们这种小门户能攀上的。。。你当时还不听我的话。。。”
“妈,对不起。”这个时候,张母说什么,张砚砚都只是应答下来。
对于她来说,过去的总算是过去了。
见到张砚砚低眉顺眼的模样,张母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又是把那远方的沉烈臭骂了一顿,才是来对张砚砚说道:“回来了也好。。。那种家族,我们也不稀罕。。。”
“嗯。”
张母看了一眼女儿,和一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仔细一看,似乎还胖了。
这真是。。。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像是受到虐待的媳妇么?不但不像,好像还被照顾得很好。。。
叹息一声,张母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兴奋的要下床,“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妈,不用了,你孩子生病呢。”
“没事,我现在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砚砚的回来,给了张母莫大的欣喜,张母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这个时候,忽然是十分的精神,往厨房奔去。
这一天,张砚砚回荆城的第一天,其乐融融。
就这样,张砚砚回家了。
可是,她现在面临着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工作。
她都成年很久了,现在没有工作,赖在家里算什么事情。
想了想,张砚砚还是给张母说了这件事情。
张母是一个小学老师,听女儿说了要找工作的事情,特特别的留意了下。
可是,现在找份工作,还是自己满意的,哪里有这么容易。
找了半个月,不是对方嫌弃张砚砚的专业,就是待遇超乎想象的低,而这个时候,在张砚砚绝望,准备休息一阵时间,再找的时候。
荆城一家音乐电台忽然给张砚砚打了电话,说他们那里缺一个助理。
虽然是助理,但是毕竟是张砚砚熟悉并喜欢的,最后她一去,待遇环境都不错,也就欣然的答应了。
工作解决了,又常常在家。
这三个月,是张砚砚这一年来,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只是,这种轻松下,她在午夜有时候居然会想到沉烈。
想到他们的交易婚姻,想到婚后的点点滴滴。
回忆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张砚砚发现,她和沉烈相处的一年来,她记住的居然全是他的好。
她——
居然有点想他。
咬着被子,时间已经到了六月初。
空气中有些闷热,而张砚砚,在床上打了个滚,暗自懊恼不已。
她是被虐待成性了么?居然还想到了那个差点毁了她人生的男人。
只是——
张砚砚推开窗,门口广玉兰淡淡的香味扑了进来。
清冷幽月,月下羞花,张砚砚却是难得的惆怅。
她的人生,安静平和得好像一波死水一般,好像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一般。
这个认知,她应该开心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点淡淡的惆怅和思念又是为了什么?
张砚砚对月叹息,她不知道的是,同一片月光下,有个男人,也是举着杯子,看着那幽幽明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他抿了一口那杯中金黄的酒液,嘴角扬起一抹幽深的笑意。
47
可能是晚上睡眠不好的原因,第二天,张砚砚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
同事李洁见状,还很开心的嘲笑张砚砚:“怎么了,大晚上的做贼去了。”
张砚砚只是笑,也开玩笑,和她打趣说道:“我还当采花贼呢。”
不过,这样开玩笑的说法,丝毫没有让周围的人大笑起来,反而是有那么一丝凝重在里面。
“怎么了?”张砚砚看了一眼李洁,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出什么事情了么?”
人群中有人叹息了一声,但是还是没有人告诉张砚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李洁见状,喝了一口水之后,才是给张砚砚说道:“你知道我们楼下的温蒂么?”
张砚砚想了想,她虽然没有来这里多久,但是这个温蒂她倒是认识。
温蒂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尤其是在男人面前,在这边是相当好的异性缘啊,电台上上下下的男人都很喜欢她的。
只是,张砚砚和其他女同事,都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总觉得这个温蒂又装又嗲,实在是很难喜欢得起来。
“怎么了,温蒂又交了新男朋友么?”温蒂换男朋友就和她换衣服的次数差不多,这个时候,张砚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事情了。
但是李洁却是摇摇头,面上带着一抹复杂,“不是,恐怕温蒂在没有机会交男朋友了。”
李洁这样凝重的样子也让张砚砚有点惊讶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对于张砚砚来说,她和温蒂只是点头之交,但是在听到她的遭遇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咯噔一跳。
温蒂死了。
据说赤身裸啊体死在暗巷中,初步调查,死前受过严重的性啊侵犯。
换而言之,轮啊暴致死。
这是张砚砚脑海中想到的四个字。
“听说,温蒂不是第一人了,这段时间,总是有上班白领出事,砚砚,你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让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家。”
“不用吧……应该没这么严重吧……”可是,张砚砚这么说,心里还是忐忑不已。
毕竟,这几天,她的节目在晚上。
不过,张砚砚想了想,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轮到她。
这天晚上,张砚砚弄完所有的资料的时候,已经九点过了。
想着白天李洁的叮嘱,张砚砚考虑了下,也没有念头在外面闲逛了,抓着自己的包,就往家里走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那么一层顾忌了,张砚砚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可是,猛的回头看过去,又是一街的冷清。
张砚砚家里住的并不是很繁华的地带,这里的人守旧传统,一到晚上八九点,都窝在自己看电视,睡觉了,所以外面的街道难免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