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到瑾瑜,他身上总带着伤,爸爸让我和瑾瑜做朋友,刚开始他完全不接受我,我跟他讲话,他也不理我。
没多久他妈妈跳楼自杀了,他没有哭。我知道他在故做坚强,可我也没有心情去安慰他,因为那个时候我妈检查出得了癌症,晚期。”
他极力用着平稳的语气说着这些,但我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眶,渐渐浮上的泪水。
凌泽狠抽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妈没挺多久就去了,葬礼那天瑾瑜过来吊唁,我哭得像个傻bi,那是他第一次过来与我搭话。
第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你不要哭,我也没妈妈了,你还有爸爸,我的爸爸也不要我了。我们做朋友,以后我保护你。”
那一瞬间,心口紧绷的一根弦猛的断裂,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涌了出来。
凌泽笑了笑,悄悄用拇指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我们从小学到高中,谁要欺负我,他就帮我加倍欺负回来。
后来因为咱们志向不同,他考了商学,我上了医大。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天天腻在一起,但彼此的情谊从来不曾减少。什么叫朋友,知己,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裴瑾瑜。”
明明是那么冷淡如冰的一个人,可也不知怎么的,就偏偏走进了我们心中最重要的那个地方。
什么叫爱情,知己,我想我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裴瑾瑜。
他足足昏迷了四天四夜,才总算有了转醒了迹象,只是每次转醒都很短暂,迷迷糊糊的,又很快昏睡了过去。
本以为他终于抗过了这次生死难关,然而喜悦的心情却在复诊之后被彻底的打破。
凌泽从所未有的凝重,对我说:“如果瑾瑜一无所有,如果他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你会再丢弃他一次吗?”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紧扣的掌心都是冷汗,不安的看着凌泽。
“意思是,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至,脑子不清醒。确切的说,也不知道是撞傻了,还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变成这样。”
我踉跄了一步,才站稳摇摇yu坠的身体,颤声问他:“那,那还能治好吗?”
凌泽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很难说,伤在脑部跟伤筋动骨不一样。他现在的智力,只相当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见我沉默,凌泽冷笑了声:“也对,你之前就已经为了一个洛骁要弃他而去,更别说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肯定走得头也不回了吧?没关系,其实我也就是替瑾瑜问问你,就算你不要他了,他还有我这个朋友。”
他转身去看瑾瑜,我回头叫住了他:“我会陪着他,直到他好起来。”
凌泽身形顿了顿,眉头紧蹙着看向我,一脸疑惑:“郑拾雨,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就当我也脑子不正常好了,现在我改主意了,想回到他身边,不行吗?”
凌泽打量着我,随后点了点头:“行!我和瑾瑜求之不得,他至少现在有个人贴身照顾。但是我得提醒你,他这情况不会是一天两天,只会比你想像的长得多。”
“那是多长时间?”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这样了,你怕了?”
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慌忙抬手擦了擦,害怕凌泽认为我是被吓倒了。
“如果他一辈子都这样,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如果真是这样,也算是上天另一种方式的成全。
但我怎么也舍不得,裴瑾瑜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些日子,我看得出来,你爱他。既然爱他,为什么又要丢下他?”凌泽不断的追问着前因后果。
然而,我给不了他前因后果,我也和他解释不清楚,他不会理解的。
“凌泽,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还有责任、事业、亲情、友情。最重要的,也并非是爱情,在利害与选择面前,会bi着你牺牲一些东西。”
凌泽果然不屑一笑:“都是借口!这些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