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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么好,跟小宇也那么好,可是现在我跟他们谁,也不好了。他们,谁那儿也没有我的位置了。”
    nǎinǎi望了他一会儿,张开的嘴巴合上了,到底没说什么。
    陆怀霆本不是爱倾诉的人,偶尔开口吐几句,都沾着该死的病态。他咂了咂舌头,也不说了,只默然送nǎinǎi回家。
    一老一少回到家门口,nǎinǎi掏钥匙开了门。假如夏正宇此时在这里,必定要上前把陆怀霆隔绝在两米开外,绝不让他靠近nǎinǎi半步。
    然而,nǎinǎi主动请他进了屋:“外面冷,进来喝杯热水吧,别冻感冒了。”
    陆怀霆意外地愣住了,呆在那里。
    “快关门,别让冷空气窜进来了。”nǎinǎi催促。
    他踟蹰须臾,默默关上门进去了。
    nǎinǎi真的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自己去厨房洗锅煎yào。陆怀霆抱着杯子跟过去,眼看着nǎinǎi打燃了火,把一包乱七八糟的重要倒进瓦罐里。
    “nǎinǎi,你身体不舒服吗?”这个场景让他感到莫名的温暖,他很不习惯,有些没话找话地问。
    nǎinǎi笑笑:“人老了,总是有毛病的,吃点yào吊着精神。”
    “哦。”陆怀霆听着,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但没品清楚哪里怪。
    nǎinǎi换了话题:“你说,闻老师真是你的哥哥?”
    陆怀霆点点头:“嗯,同母异父。” 又喃喃自语似的说,“是不是有点巧……”
    说着话,低下了头。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威胁过夏正宇,说要把闻熙和他的兄弟关系告诉nǎinǎi……当时,想的是恶狠狠地说,像那年在nǎinǎi病床前那样,添油加醋极尽修辞地说,务必起到隔空伤筋的效果——伤夏正宇和闻熙的筋。
    可是,眼下全然不是设想的那样。
    此时此刻,世界之大,他却觉得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只有nǎinǎi不带芥蒂地请他进门,和他平平常常地说话……
    这样煽情的形容,他本是不屑的。可人站在这间小厨房里,nǎinǎi在他面前鼓捣着灶上的yào,他心里禁不住这样想。
    禁不住地发颤。
    禁不住地留恋。
    禁不住地想做个“好人”。
    这个体验太陌生了,他搜肠刮肚想找个名词定义它,最后只堪堪刨出来一个“感动”,似乎勉勉强强符合。
    ——一个人平平常常地面对他,既不防备,也不可怜,更不认为他有病,这居然就宝贵到令他“感动”。
    真丢人。
    还好,他低着头,nǎinǎi看不出他失态。
    nǎinǎi只是愁,愁他们三个人的狗血,直叹气,yu言又止好几回。最后,轻轻地对他说:“小陆,过去的东西一过去,就抓不回来了,你要向前看。”
    说着话,nǎinǎi把火调小了一点,然后往外走去。走到客厅,指指桌上摆着的一副照片——夏正宇父母生前为数不多的生活合照。
    “谁都有失去,不管失去什么,承认了,往前走,就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能不承认,那样就会很伤害你,让你过不舒坦。”nǎinǎi说,“我要是不承认啊,今天,我看不得这张照片。”
    陆怀霆听着,手里紧紧捂住杯子。那杯里的是高度开水,杯壁已经被沁得很烫,他像没有知觉似的,握得特别紧。
    nǎinǎi看了看,过去捏住杯耳,抽了抽,抽不动。
    “孩子,烫着了。”nǎinǎi转而拍拍他,“放下吧,一会儿烫伤了。”
    烫伤了。
    他眨了一下眉睫,松开杯子,放在桌上,在沙发上坐下。那样无声地呆坐了半晌,他忽然问:“nǎinǎi,我可以在您这里呆一晚吗?”
    闻言,nǎinǎi有些为难:“这个,小宇要是知道了……”
    “他今晚不会回来,不是吗?”
    nǎinǎi动了动唇:“这倒是。”
    “我没有地方去了。”他毫无负担地换上一副可怜表情,道。
    心里说的却是:我走不出去。
    想是平时无赖惯了,他说完话,不等nǎinǎi应允就靠在沙发上,搂过一个抱枕,愣愣地看着窗外发呆。脸上不知是演的还是真的,好似蒙着一层无人能解的悲愁,看上去,令人难过。
    nǎinǎi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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