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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碧云听晏殊所言第一深情款款之语,心头狂跳几下,后面的疑问她也解答不出来,只能闭口不语。
    “此人怎地不去应举呢?商贾之事岂能跟入仕相比,这等人才怎能商贾上荒废时光,糊涂啊糊涂。”晏殊叹息道。
    晏碧云心道:“这话这趟去庐州定要亲口转告苏锦。”忽然又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苏锦了,难道真的陷进去了么?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一瞬间心头几起几落,眉间喜忧转变,忽然想起苏锦的词所说: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正是此刻心的写照,顿时心大恨起来……
    远庐州的苏锦坐骡车车厢内没来由的来了几个大喷嚏,一时间涕泪横流,惊天动地,待擦干净之后方喃喃自语道:“难道感冒了?这鬼天气……”
    第六十章应对
    时间:2012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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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购风潮商会众商家的联合辟谣之下终于稍见遏制,主要的是所有的粮铺都挂上了歇业的招牌,便是想买粮也无处可买。
    正当商会之人松了口气,庆幸保住了部分存粮之时,苏记四大粮铺却不合时宜的开张了。
    苏记此举带有一定的风险,但以侯大掌柜为的粮铺掌柜们的集体讨论之后,觉得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相对于引姓的再抢购风潮的危险而言,重开业带来的好处将这种危险抵消到忽略不计。
    苏锦听取了大掌柜们的建议之后,仔细的考量了一番,决定同意他们的建议,原因有三:先大抢购之后,庐州姓们狂购十几万石粮食,每个家庭都有相当数量的存粮,加上这几天各商家均积极的辟谣,再生抢购之风的几率不大。
    其次,再商会诸家均闭门不售的情况下,苏记的开业无疑是一次收买姓好感的佳举动,对于囤积了八万多石存粮的苏记来说,此刻正是显示实力和利民的好机会。
    苏锦不是傻子,他也不会甘愿让手即将涨价的粮食就这么白白的卖出去,所以他要把售出的粮食数量控制到一定的限,所以他同意开业的第三个原因便是,几位大掌柜拿出了一个让他觉得靠谱的限购的方案,让苏锦放下了心的担忧。
    苏记四大粮铺开门营业,但门口都着限购告示:鉴于庐州各家粮铺存粮告罄,为便民利民,苏记紧急采购米粮并平价售出,绝不提价,凡一户每月限购一石五斗,超过数量概不出售。
    这一手既防止商会利用这次机会煽动抢购,用自己对付他们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同时又将苏记置于道德高点,很大程上赢得了姓们内心的尊重。
    情况比苏锦想象的要好很多,开业头一天,虽有小股抢购之风,但一天下来总计售出五千石,这和苏锦的预计比下来少了太多,苏锦很满意;第二天一天减少到两千石,两天下来共计七千石粮食平价售出,苏锦原本准备两万石应付这次开业,结果让他大跌眼镜,情况好的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切恐怕大部分要归功于商会那帮冤大头了,他们先是放出了十几万石粮食打底,接着又辟谣上不遗余力,简直是佳配角,配合的完美无瑕,苏锦恨不能去给他们送一面锦旗表彰一番,这些家伙实是太给面子了。
    ……
    商会唐会长的心情极其糟糕,苏记的举动让他极为愤怒,当抢购之风盛起之时,苏记不声不响的便关门歇业,导致商会诸家损失巨大,当失态逐渐平息之时,苏记又赶忙开门营业来收买人心,这一关一开之间苏记捞了巨大的好处,这好处不是来自金钱上的,而是人心的倾向性。
    苏记粮铺开业的第一天,唐会长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想看苏记小小的存粮能挡得住几天的折腾,但两天过去了,苏记稳稳当当的有条不紊的开着张,并没有存粮告罄的迹象,街面上的言语也渐渐对商会不利,唐会长坐不住了。
    “可恶!”唐会长狠狠地顿着茶杯,雨过天青的名贵瓷盅被他顿的哗哗直响。
    “告诉他们,全部开业跟上,否则再过段日子,苏记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唐会长怒道。
    “唐翁的意思是怕苏记霸占庐州全部的稻米市场么?”刘掌柜面沉如水的道。
    “凭他们也配!”唐会长大声道:“苏记的实力能吃的下这么大块肥肉么?庐州一年消耗粮食万石之多,苏记有那个心没那张嘴。”
    “老夫明白了,唐翁是担心被苏记收了人心。”刘掌柜道。
    “难道不是么?赶紧的全部开业,也平价售粮,不能让苏家那个小兔崽子专美。”
    “可是咱们的存粮……未来涨价是大趋势,咱们是大头,苏记损失一块肉,咱们就得损失一头牛,恐怕也要学苏记下个限购告示。”刘掌柜看着唐会长阴沉的脸,小心翼翼的道。
    “当然,按你说的办,不限购万一别出客商前来平价刮,岂不是防了狐狸却忘了虎狼,每户每月限购一石,这事麻烦老刘你去办,其他人我不放心。”
    刘副会长答应起身,告辞之前还是忍不住说道:“唐翁,眼下还有几件大事,老夫不得不提出来了,还请唐翁斟酌一二。”
    唐会长端起的送客茶赶忙放下,小诸葛之名可不是虚的,他提出来的问题定时极为重要,否则他宁愿闷肚子里烂掉也不会说出来。
    “唐翁是否考虑过,苏记此番似是有备而来,苏记往年的存粮一般不超过万石,照目前这个趋势,苏记库里已无多少存粮,但为何还敢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开门正常经营呢?此是其一,其二之前我们分析苏记之所以空手从南方而回恐是眼光所限,但经过这次苏记突然地开业来看,这小子恐怕不简单,当然不排除是张荣钦等几个老掌柜拿主意,不管是谁主事,恐怕我们不能再轻视苏记了。”
    唐会长歪着脖子认真思着刘副会长的话,半晌开口道:“老刘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刘副会长道:“老夫想,您安苏记的那个秦大郎恐怕不太可靠,苏记极有可能秘密采购了大批的粮食,他们或许识破秦大郎的身份,借他之口给我们放的烟雾,这次我们处处受制,前番得到的消息都是苏记并无异动,其实异动早有,只是瞒着秦大郎罢了。”
    唐会长一惊,心里骤然亮堂起来,难怪商会近处处感觉措手不及,经刘副会长这番提醒,倒似是苏记利用秦大郎来一个又一个的假消息,牵着自己的鼻子走,看似商会占据主动,掌握了苏记内部大量的信息,其实这些大部分都是苏记放出的假消息。
    “可恶!这个苏锦竟有这般本事,倒教老夫另眼相看了,本以为他只是个黄口小儿,成天舞弄墨跟那些穷措大一起,单凭这一手借力之计那几个老家伙绝对使不出,肯定是这小子捣鬼。”
    “唐翁明白就好,即便是只兔子,也有牙齿,惹急了也会用牙齿咬,用后腿蹬你一下,虽不致命,但会恶心你一段时间。”
    “受教了,此时老夫立刻处理,老刘放宽心,我们是老虎大象,区区一只兔子,还难不倒咱们。”
    刘副会长转身告辞,唐会长喝了几口茶,冷声吩咐侍立一旁的大管事道:“去叫黑七来。”
    ……
    ……
    疤脸黑气垂手站堂下,眼睛滴溜溜的唐会长那张黑瘦的长脸上扫来扫去,想从他的神色现什么端倪来。
    唐会长面前,凶恶如狼的疤脸黑七也不过是只老鼠而已,无他,生死唐会长手攥着呢。
    五年前,手眼通天的唐会长硬生生狸猫换太子,将黑七和他那几个黑风山的兄弟从侧刀下给救了出来,自此他们这几个人的命便是唐老爷的了,他们杀人放火抢劫什么事都干,其实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本来黑风山他们就是干这个营生的,只不过现干起来比以前为安全,他们从没有担心会被抓住砍头,唐老爷的庇护之下,黑七过的很是滋润。
    “黑七大爷,近过的如何?”唐老爷看都没看疤脸黑七一眼,不无揶揄的吹着茶末子。
    “托老爷的福,小七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坦。”黑七听出了唐老爷语气的不善,赶紧躬身道。
    “近又迷上了哪位头牌,花的钱可不老少。”唐老爷还是那副语气。
    “小七的一切都是老爷给的,老爷大恩没齿难忘。”黑七身子有些抖,唐老爷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便能将他一脚踢到鬼门关里去,这可比救他的时候容易多了。
    “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嗯?”唐会长忽然爆声大喝道:“那秦大郎传回来的全部是假消息,此次被苏记牵着鼻子走,让商会损失近十万贯钱财,你黑七大爷倒是安枕无忧,每天抱着鸣玉坊的小红儿弹琴吹箫好不风雅,这事你办的可真用心啊。”
    疤脸黑七吓得一激灵,双膝不由自主的跪下,脸上那道微风无比的蜈蚣般的伤疤也变成了绵软无力的爬爬虫。
    “小人该死,小人确实不知道他传来是假消息,此事小人定会查探清楚,若是属实的话,定饶不了这腌臜货;小人的命都是老爷给的,只求老爷能给次机会让小人为老爷效力,将功赎罪。”
    唐会长脸上黑云笼罩,看着黑七不断的表白不断地磕头求饶,脸色渐霁,缓和语气道:“我唐纪元自问对你不薄,你为我办事出力,我庇佑你安然无恙,还有大批钱财供你挥霍,本意就是能帮我关键时候渡过难关,虽然这件事不算什么大事,但你如此不用心,实教人心冷。”
    疤脸黑七磕头连连,口道:“小七惭愧,老爷开恩……”
    “好,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帮我查出苏家从南方进了多少粮食?粮仓何处?价格几许?用心去做,切莫敷衍了事,何种手段我不管,老夫只问结果;另外那秦大郎你去将他处理掉,莫要教他反咬一口,咬出你来,大家面子上需不好看。”唐会长缓缓道。
    疤脸黑七连声答应,不断的保证,唐会长挥手叫他去办事,坐桌边沉吟半晌吩咐管事的道:“派人即刻赶往江浙,遇到黄副会长之后告诉他无论如何不管价格多贵,也要购得至少十五万石粮食回来,切忌目光短浅。”
    管事躬身答应,问了句:“要不要知会其他人一声,毕竟他们的购粮款也其。”
    唐会长道:“不必了,都是因人成事之辈,难道他们还敢反对不成,只需去知会老刘一声便罢,去,我累了,吩咐外边,除了知府老爷来,概不见客。”
    第六十一章风波上
    时间:2012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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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坐清晨凉爽宜人的葡萄架下,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几盘糕点和碧绿的茶水,近苏锦很是喜欢清早院子里坐一会儿,不仅仅是用享用早餐和舒缓早锻炼之后的身体,重要的是,苏锦想给自己一种正享受生活的错觉。
    听起来有些可怜,但确实是苏锦内心的想法,这段时间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完全背离了自己享受生活的初衷;当然他也明白,无论哪里想舒舒服服的与世无争基本上是个梦想,苏锦只是想活的幸福一些。
    此刻他便很幸福,身边陪坐的柔娘和浣娘两姐妹叽叽格格的谈着对某曲牌的见解,又忽然跳到衣服款式的变化方面,这样的温馨氛围正是苏锦喜欢的,很快苏锦就受到感染,投入到这些话题去。
    院外一阵脚步声,有人慌慌张张的穿过二进的过道小跑着来到院门口叫道:“少东家,少东家,大事不好了。”
    苏锦一愣,他听出来是杨小四的声音,这小子近来成衣铺帮忙,苏锦曾鼓励他好好学,没准以后给个大掌柜当当,所以他没事便跟赵大掌柜屁股后面瞎转悠,只是他如此慌张,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么?
    “慌什么,进来回话。”苏锦斥道,苏锦的院子等闲人等是不许进来的,所以杨小四只敢院门口探头探脑。
    杨小四赶忙小跑着来到苏锦面前,连行礼都忘了,急忙道:“我的少东家,您还有心思吃饭呐,铺子门口都闹翻天了,赵大掌柜和张大掌柜叫小人请您赶紧去呢。”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靠,吃个饭还被这小子数落,难道我还不吃饭巴巴的等着生什么事儿不成。”
    嘴上却没工夫跟他闲扯,忙站起身问道:“说明白点,到底是什么事儿。”
    杨小四急的直跺脚道:“铺子门口好几人来退衣服,说咱苏记的衣服回家一洗就缩水、掉色,一扯就烂了,都吵着要退货还钱,街面上好几号人都围着看热闹呢。”
    苏锦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是群体恶**件啊,这事可棘手了。
    ……
    小柱子以快的速套上骡车,柔娘和浣娘非要跟着去,说衣服设计她们有份,没准还能帮着解释解释,听到消息的小穗儿也要跟着去,苏锦没时间跟三个小妞啰嗦,车厢是坐不下了,只能跟小柱子和杨小四挤拥挤不堪的车辕上,猴子般的攀着车厢坐着半个屁股一路颠簸向布庄和成衣铺门口行去。
    远远地便看见自家铺子前面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热闹的好像端午赛龙舟的淝水河岸一般,又好像是围观汴梁大型瓦子里的人蛇表演一般。
    苏锦眉头紧皱,这事儿看来不小,一大早怎么就招来这么些个人来集体退货,这里边定有蹊跷。
    里圈的十个人,人手拿着一件皱巴巴土兮兮的绸缎衣衫不断叫嚷着道:“退还我们的血汗钱,咱们省吃俭用容易么,想穿件衣裳风光风光,没想到被你们苏记给骗了……”
    “对,对对,快退钱来,苏记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老子这件衣衫洗了一水立马好端端一件蓝衫变他娘的丧服了,有你们这么坑人的吗?咱家爹娘可都健呐,这是要咒死他们还是怎地?”
    吵吵闹闹,苏锦看到两位老掌柜左右拱手,安慰他们稍安勿躁,一切等少东家来自然会解决,但他们的声音显得那般的弱小,被淹没人声几乎听不见。
    让苏锦放心的是,两处店铺门口各站着铁塔般的四五名壮汉,浑身肌肉纠结,一副憨大的样子,这些请来的武师倒是敬职敬责,看他们的架势,谁要敢往店内闯一步,砂钵大的拳头恐怕就要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苏锦的车子刚到街口就被认出来了,人们纷纷让开通道,让骡车直达店门口的空地上,众人看着半蹲半坐车辕上的苏锦,那眼光就好像看一只可怜的猴子。
    两位老掌柜看到苏锦,眼睛都光了,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来;苏锦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劈头就一句:“到底生什么事了,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赵大掌柜慌得胡子乱抖,急急忙忙的将事情告知苏锦,原来今天早晨,成衣铺刚开门,便有两个人拿着缩水的衣衫上门要求退货,赵大掌柜看那衣衫确实是苏记的样式,连标记也是苏记的,又查了售出登记,确定这两人确实是五月初七苏记定的这两件衣服。
    既然衣服出了问题,赵大掌柜自然不能怠慢,般赔不是,将衣服收下,全额退了衣服的款项。
    这原本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苏记的仓库里也有次品布料,哪位师傅拿错布料做了两件次品卖了出去,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不值得大惊小怪。
    然而就这两人出门后,一个时辰之内,一下子聚集了一多人,个个手里拿着衣服要退货,历数苏记的衣服又是掉丝、缩水、褪色、一扯就烂等等诸多毛病,啥也不说一个劲的吵着要退。
    赵大掌柜跟隔壁的张大掌柜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退货事件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将苏锦请来。
    苏锦心念电转,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他已经从两位掌柜的叙述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人群看着苏记少东跟两位大掌柜一来便交头接耳的讨论不休,视众人于无物,顿时鼓噪起来。
    “苏记这派头可真不小哇,店大欺客么?卖了次品货,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真威风,真霸气……”
    “今后大伙儿都不要苏记买东西了,人家可不乎咱们,还好苏记没开药房,要是抓假药弄死了家里人怕也是没处说理去。”
    “苏记不就是个商家么?敢这么横?叫爷爷说,大伙儿派人报官去,这事治他们个扰乱市场,欺诈姓之罪……”
    “对对,把这直娘贼送进去拔了裤子敲上两板子……”
    “……这苏家小官人的屁股嫩的很,这不打的稀巴烂么?”
    “我呸……烂不烂干你屁事,你又用不着……”
    言语从对苏记的攻击渐渐演变成对苏锦的攻击,越来越不堪,杨小四和小柱子可不干了,跳着脚便骂:“去你娘的缺德嘴巴,吃屎了都?没见咱们少东家了解情况么?谁他娘的再嘴巴不干净,老子揪他出来丢进茅坑,叫他喷一辈子大粪。”
    大户人家的小厮自然有一种无形的优越感,两人横眉怒目一顿好骂,倒将那些鼓噪声压了下去;但围观的姓却个个大摇其头,看看苏记这跋扈作风,卖了假货却不承认,还泼妇般的骂街恐吓,原先对苏记建立的好感顿时消失殆。
    苏锦心烦意乱的示意杨小四和小柱子退后,强自堆起笑容走向人群,团团拱手道:“诸位父老乡亲,苏锦怠慢了,这里赔礼则个,这大热天的太阳晒得都滴油,何苦大太阳底下呆着呢?小店太小,也容不下诸位这么多人,不若这样,哪位站累了便进店小坐,喝喝茶歇息一番,如何?”
    众人看着店铺门口那几名铁塔般的门神,心道:当老子是傻子么,进了店还不任你手下折腾,还是太阳底下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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