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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今日的装扮走的是温尔雅的书生流路线,一身青色棉布儒衫,头戴四方帽,手的道具是一卷论语集注,唯一留下的奢侈品便是腰上晏碧云所赠的‘大三元’玉佩;苏锦本想弃之不配,但这玉佩的彩头好,此番是准备科举的第一步,自然要讨个好口采才行。
    初次登门自然要备些礼品,听包大人说那提学大人是个年过旬的老者,苏锦便吩咐小穗儿准备了两大布包的核桃粉、桃酥糕、散豆糕等松散绵软老年人易于食用的糕点。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尚且左顾右盼问柔娘她们衣衫是否得体,礼物是否适宜。
    小穗儿原本以为公子爷要读书考试只是一头兴起,连柔娘浣娘其实内心深处也觉得苏锦是脑子热,但见苏锦如此重视这次拜见,看起来是要当真了。
    “公子爷当真要去考状元么?”小穗儿边帮苏锦整理肋下的扣子,便仰着小脸问道。
    苏锦笑道:“小孩子家家,说出去让人笑话,还考状元,状元那般好考的么?我这是去拜山头挤独木桥呢。”
    小穗儿撅着嘴道:“人家可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公子爷要干什么事还能干不成么?我就不信。”
    苏锦心头一热,伸手她小脸上弹了一下道:“就凭你这句话,爷也不能给你丢脸。”
    抬头间,只见柔娘浣娘都深深的注视着自己,苏锦明白她们的心思,她们的生活便是围绕着自己来转,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她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这是男人前进的动力啊。”苏锦心里感叹着,谁能让身后默默注视的目光失望呢?
    街面上热闹的很,虽是清早,但人们都乘着早间的凉爽之气出来置办买卖物品,间或有一窝窝的人围一起不时出轰然之声;苏锦知道那是关扑。
    宋人爱赌,除了耳熟能详的骰子斗鸡斗蟋蟀之外,普通姓喜欢的便是关扑了,关扑之道于随时随地可赌,大到车马舟船,小到萝卜白菜均可扑上一扑,玩法也很简单,譬如某人要买一只鸡,卖鸡的小贩便会问道:“扑否?”
    买主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双方商定价钱和赔率,若商定鸡价十,则取十铜钱瓦罐或者直接地上掷出,根据双方约定的正反面数目对应的赔率给钱;如买主掷出纯四字,则一不花拎走这只白送的鸡,若是掷出浑纯或者浑字则十倍二十倍的付钱,高赔率可达三十倍。
    假如买主运交华盖,掷出个浑字的话,约定浑纯或浑字赔率二十倍的话,那么买主就需掏出原价的二十倍二来买这只身价暴涨的鸡回家了。
    朝廷曾严令禁赌,但民间赌风如何禁得?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和后世街头巷尾家家户户麻将声声有异曲同工之妙,实际上对治安也有好处,闲人无事可做街头乱逛闹事反倒给社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还不如让他们有个乐子。
    至于说那些狂赌烂嫖,压上身家房产天地妻妾来赌博的,则另当别论了,事物总是有好坏两面,谁也不能苛求善美。
    苏锦将头伸出车窗外,看着扑之人狂喜大笑,扑输之人垂头丧气的样子暗自好笑;市井小民或者这个时候才会觉得高兴,苏锦益的觉得这个时代的真实和可信。
    车到包府门前,门房小厮进去通报包大人,不一会包拯便衣衫整洁的出了府门,早有小厮赶来大车,包拯跟苏锦略一寒暄便上车当先而去,苏锦跨上车,吩咐小柱子跟着包大人的骡车,两车相距二十步辘辘向西驶去。
    骡车缓缓西行,渐渐远离心城区,路已不是青石板大道,而是仅容两车错行的碎石小道,两边的景物也大有不同,树荫密,长草愈深,鸟雀两侧的枝头跳闹,间或有灰兔窜出草丛飞速隐没。
    苏锦看的有些犯迷糊,怎地城还有这处所,来时路苏锦一路都张望,并未出城门,何来如此偏僻幽静的所。
    问了问小柱子,小柱子倒是对这里熟悉,答道:“公子爷,这里是城西蜀山湖附近,西城有一份含着蜀山湖的一个小角落,曾经湖上和湖对岸二十里处的大蜀山有盗匪出没,原本住这里的人家便逐渐搬迁往东,这里便渐渐清净下来,您看,这长草都快及人深了。”
    苏锦哦了一声,原来是临近匪患之地,难怪人烟稀少,可能现虽匪患消除,但西城已逐渐萧条,人们也不愿再搬回来住了,只可惜这么一处幽静清之地,荒置了好生可惜。
    苏锦还带着现代人的眼光看待问题,后世城市高达,人群稠密,到哪儿都是一堆人,难得有清净的地方;城市别说城有这么多的草树荒地,犄角旮旯都被善于算计的开商们变成钢筋水泥,人们习惯了到处灰白黑的建筑,所以苏锦见到城墙范围内有这处所自然是感到有些惊讶;其实这些宋人眼简直不足为奇,这些地方根本就是荒山野岭一块,谁也对它没有特别的想法。
    正想间,车厢一震,却是往下坡而行,苏锦抓紧车厢木肋探出头来观看,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一汪碧水横亘眼前,远远白雾蒸腾看不见对岸,隐隐有高山横亘远方,朦朦胧胧少有数十里地,想必那便是城西大蜀山了,疤脸黑七曾经聚众啸聚的便是这大蜀山。
    包拯的车驾前面停下,苏锦赶忙吩咐停车,下了车,便见包拯笑咪咪的道:“苏公子,此处风景如何?”
    苏锦赞道:“湖光山色,雾笼烟蒙,神仙住的的地方啊。”
    包拯道:“说的好,此处当的起神仙居所之称,只可惜**殃及,神仙住所却无人居住,可叹可悲。”
    苏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闭嘴不语。
    “提学大人倒是好兴致,选了这处地方营建住所,真是好眼光,好福气啊。”
    苏锦心道:这陆大人还真是个别具一格之人,看起来不像是官场上混的,庐州城大小官吏士绅扎了堆的逍遥津的逍遥湖畔买地皮造宅子,偏偏这位提学大人却跑到远离闹市的西城来居住,但愿不仅是居所之处不同,人也不要是一丘之貉才好。
    “车架可湖畔歇息吃些青草,此去不远便到陆大人宅院,你我沿湖漫步如何?”包拯问道。
    “甚好,能和大人此处漫步,真可谓是‘心云端飞,人画行。’大人请!”苏锦伸手请包拯先行。
    包拯今天心情很好,呵呵笑道:“好一个‘心云端飞,人画行。’,本官虽对诗不甚推崇,但你这出口成章的才气,倒是让我很是欢喜。”
    苏锦汗颜无地,也不知这两句是谁的诗,自己顺口盗版,已经到了不假思的地步,真是无耻到了无耻的地步了。
    两人沿湖而行指点景物谈谈说说,几名小厮远远跟随不敢打扰,湖上薄雾亦有临湖渔船出没,湖面上远远传来呢歌数声,听起来婉转质朴,苏锦侧耳细听,只听那歌儿唱道:
    “小小鲤鱼红红的腮,湖东游到湖西来;湖西要吃灵芝草,湖东要吃青蒲苔,不为你小娘子,哥哥我还不过来。”
    包拯和苏锦听着有趣,两人相视一笑,满心喜乐。
    第一零八章提学大人是故人
    时间:20120815
    行不里许,数丛花树修竹掩映之处露出一所宅院来,包拯随身小厮包信趋步上前叩门问舍,不多时宅门打开,一位老仆人探出头来。
    “有劳老丈通报陆大人,便说学生包拯前来拜访恩师。”包拯恭敬的道。
    那老丈赶忙回礼去禀报,不一会宅门大开,只见一名青袍老者两名青年公子的簇拥下来前来相迎。
    “包大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赎罪则个。”老者拱手长鞠,高声唱歌肥喏。
    包拯赶忙回礼道:“恩师何出此言,这可折杀包拯了,包拯是专程来探访恩师,纯属私人拜访,于官事无涉。”
    那老丈呵呵一笑,眼光移到包拯身后的苏锦身上,顿时一怔,问道:“这位不是庐州城的大名人,苏记的小官人么?怎地今日来老朽寒舍,这可怠慢了。”
    苏锦抱拳施礼道:“陆大人好,苏锦打搅了。”
    包拯疑惑的看看两人道:“你们原来是相识?”说罢有些不悦的看着苏锦。
    苏锦知道他是误会自己,明明和提学大人相识,却跟包拯说不认识,要他带着引见引见,是借着包拯的面子用,同时也言语不实;忙解释道:“下实不知提学大人便是我苏记主顾,刚才一见面才知道,原来提学大人是我苏记第一位定制襦裙的主顾,庐州城太小,想不到这也能碰见。”
    陆提学呵呵大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何况是这小小庐州城,说起来那日倒是赚了苏小官人五两银锭子呢。”
    包拯满头雾水,看着两人言谈甚欢,有些搞不清什么状况,苏锦于是便将苏记彩台秀衣之事详细分说一遍,当说到用抽奖之法吸引主顾订购,抽头奖的便是提学大人之时,包拯乐的呵呵大笑。
    “想不到恩师也会去那样的场合凑热闹,苏公子也是点子花样多,居然用这样的办法吸引主顾,精明!”
    “那日和几位小友街头逛逛,却见到苏小官人城隍庙前搭彩台,老朽也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却为那诗词歌舞所吸引,加之苏小官人的买卖手段奇思妙想,不觉便坠入彀,顺便便帮家老妻定了一件。”陆大人捻着胡子直乐。
    苏锦红了脸嘿嘿笑道:“雕虫小技,当日却不知是提学大人场,否则岂敢收您的钱。”
    陆大人道:“你是说老朽是仗势欺人买东西不给钱的贪官么?”
    苏锦一怔,包拯和陆大人相视大笑起来。
    三人进入院内,但见小小院落收拾的雅致安静,西数棵老榕,撑出一大片阴凉地,一排排石凳石桌放置榕树下,数名书生打扮的人端坐谈论。
    包拯笑道:“恩师还是老样子,喜欢跟这些年轻才俊一起,他们也和当年学生一样,是来恩师府第修学问经的。”
    陆大人笑道:“是啊,老朽无一用,只能希望为举荐些良才美质,这些都是苦读寒窗的学子,我这里便是他们隔十日聚集于此谈论学习体会心得的场所,老朽也无才学能帮上他们的忙,唯有提供场地,让他们来此交流激辩,也算是于所学有益,不希望他们成为死读书的书呆子啊。”
    苏锦暗暗佩服,这位陆大人的想法相当超前,学子们能此激辩观点,讨论所学,正是起到一种交流互补促进融会的作用,好读书不求甚解是古代士子的通病,这种聚会探讨绝对有利于解放思想散思维。
    正想着,忽听包拯道:“恩师何不府学设置场地让学子们能够自由交流呢?”
    陆大人哈哈一笑道:“府学虽名义上由我掌管,但可不是随便讨论的地方,少年人言语偏激,往往谈及前朝或者圣人言论容易偏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些话会被人误以为是影射什么,容易生出事端,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包拯点头不语,陆大人说的隐晦,但苏锦也能听得出,定然是府学非净土,搞不好那朱世庸安插了教授眼线,只要有何过激言辞恐怕分分钟便会传到朱世庸的耳朵里;历来均有靠罗织字狱作为官员晋升的资本的当官之人,宋朝恐怕也不能例外。
    三人行往榕树下石桌处,远远便听见那几名学子正激烈的讨论者着什么,跟一边的一名青年公子正欲上前叫停,包拯却摆手示意他莫要上前,驻足侧耳凝听,苏锦见状也侧耳细听,但见一名个子瘦小的蓝衣书生正慷慨陈词。
    “宋子京所提之‘三冗’,实乃慧眼如炬,直指弊端所;‘三费’之说亦辨析入微,其:‘兵以食为本,食以货为资,圣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尚方冶铜匮而不。承平如此,已自凋困,良由取之既殚、用之无也。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财穷用褊,而欲兴师远事,诚无谋矣。能去三冗、节三费,专备西北之屯,可旷然高枕矣。’这些言辞句句真切字字肺腑,能见真知,下尤为叹服之。”
    苏锦听得半懂不懂,转脸看看包拯和陆大人,却见二人面带微笑,神情颇为欣慰。
    另一书生驳道:“松鹤兄看来是极为推崇这三冗三费之说了,但不知为何宋子京上疏经年,这三冗三费的弊端为何依旧明显呢?松鹤兄若是极为推崇消弭此弊端,却又为何读书进取,要做冗官之一员,岂不是以己之矛刺己之盾,胜亦是君,败亦是君,这可是一笔糊涂之帐了。”
    苏锦微微有些听明白了,三冗这个词苏锦是知道的,后世系可不是白学的,刚一听有些懵懂,细一想便‘回忆浮上心头’。
    三冗是本朝宋祁上疏皇上提出来的一种对机构臃肿费用庞大而概括性说法,冗则是多余之意。
    所谓三冗便是冗兵、冗官、冗费,简单的来说便是多余的兵太多,多余的官也太多,多余的经费也太多,直接导致本朝财政吃紧,军费开支,各地财政支出都没有结余。
    当年宋祁提出这个建议便是担心和平年代都没有结余,万一有了战事或者是灾荒年月,朝廷何来经费支撑下去;而如今西北和夏朝争端已经开战近三年,确实出现了无以为继的情况,可见宋祁还是有眼光的。
    对于宋祁,苏锦对他印象并不深刻,但是作为系大学生,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足以让他记住宋朝有这么个人,没想到居然生活这个年代,而且有这般的见识。
    此刻对面那蓝袍书生又道:“知白兄,偏激如你,怎知宋公所言之用意,言冗官和废科举是两码事,为了不增加官员人数而废除科举,断了天下读书人的念想,那是怕牙疼就囫囵吞枣,十足愚蠢之举,根除冗官是让才干之士其位,庸碌混俸之人回老家,所谓能者上庸者下,这才是至理;我等参与科举,便是怀着拳拳报国之心,他日我若有幸为官,则必克己责精于治理,若我沦为冗官一员,不消朝廷下旨,自请去官种田。”
    苏锦听得暗自点头,特别是苏锦,对这个小矮子蓝衣书生印象深刻,能者上庸者下这样的话若是后世提出来会被当做虚假的口号,而宋朝有这么一位书生学子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着实是一种超前的意识了,这里边似乎有着某种叫‘民主’的东西的含义里边。
    苏锦都这样想,包拯和陆大人是几近震惊,包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陆大人,陆大人苦笑摇头,因为这些话很容易被别人用作攻击的手段,庸者下,何为庸者?三冗至今未解决,岂不是整个朝廷都是无能之庸者辈?这些话若是被人所利用恐怕麻烦多多。
    那位与之反驳的名叫知白的书生只是冷笑,却不出言反击,陆大人忙使眼色命身边的一名青年书生去叫停,并叫这些学子前来拜见包拯,以消弭可能产生的为犯忌的言辞。
    第一零九章官二代
    时间:2012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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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停止争论,来到三人面前,包拯之名庐州自然无人不知,众学子纷纷上前行礼,包拯一一回礼,说起来包拯和这些人倒是同师之谊,只不过包拯早天圣二年便了进士,那时候座的学子们还是一团软肉,不知道什么地方冒烟呢。
    “今日宅来客,诸位便请自便,诸位记住,出了这个门,一切争执辩论都要抛诸于脑后,决不可胡乱言语,否则害人害己实为不智;且老夫让诸位来此聚会只是为探讨学识上的疑难,章、儒法俱可谈论,但绝不许谈论朝政,今日你等探讨的话题已经超出此范围,魏松鹤、赵知白两位一个月不准踏入此门。”陆大人平静的道。
    学子们似乎习以为常,并不为这样的处罚而吃惊,倒是赵知白有些不服气,嘟囔道:“魏松鹤乃是起因,学生只不过是反驳他几句,便也连坐么?”
    陆大人不悦的道:“这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老夫所言都是为你们着想,今日不修身,他日仕途上出言不谨慎或会招致灭顶之灾,到时候悔之晚矣。”
    赵知白一脸的不高兴,转身便便朝外走,包拯见状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赵知白转头道:“包大人有何见教?”
    苏锦听得大皱眉头,此人有失礼仪,说话带着火药味,对陆大人如此,对身为四品大员的包大人也如此,似乎不是个愣头青便是个有后台的衙内公子。
    “见教不敢,只是身为长者有几句话告之与你,君子艺,你可知是哪艺么?”
    “不就是礼、乐、射、御、书、数么?包大人莫非以为下连艺都不懂么?”赵知白眼带着一丝挑衅的光芒。
    “不错,你既知艺,为何不尊艺?只会嘴上说说也叫做懂么?鹦鹉学人言语,说倒是说得比有些人都利落,但是话之意它懂得几分?”包拯黑下脸来道。
    “包大人是将下比作那扁毛畜生么?下如何不懂艺,倒要请教。”赵知白脸色难看,语气也不逊起来。
    周围众学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话语声虽不大,但是却一字不漏的送入赵知白的耳。
    “看看,这位赵知白的脾气又上来了,平日对我等不屑,对包大人居然也是这个态。”
    “还不是有个好老子,那日没见提刑官大人亲来拜会陆大人么?谈的便是要陆大人好好指点这位赵公子,却没想到这么横。”
    “别说啦……人家老子是提刑官,说了以后犯事会给你小鞋穿。”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犯什么事?好的不灵坏的灵,可别乱说话。”
    “……”
    赵知白的脸青红不定,双目怒视周围众人,眼见便要爆了;陆大人赶忙打圆场道:“都莫要闲言碎语,为学君子需修身克己,尔等却喜欢传这些小道消息,真不知你们的圣贤书读到何处去了,都散了,老夫跟包大人还有事要谈。”
    众人忙鞠躬退散,包拯看着那赵知白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从学子们的言语包拯基本上了解了赵知白的身份,既然是提刑官的公子爷,和恩师陆大人或许有些交情,自己越俎代庖去教训赵知白反倒落了陆大人的面子,当下住口不言。
    苏锦对什么提刑官一屁不通,这个时代官职名称多如牛毛,谁耐烦记得这些官名,只听这些学子们说的话,感觉这提刑官应该是个比较大的官职。
    苏锦猜的没错,大宋提刑官官职确实不小,原本为各路转运使下所辖之负责地方刑狱、诉讼的官吏,通常由朝廷委派下来,若论地位和官职其实知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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