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神色一凛,连忙道:“是,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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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从大皇子府离开。
车内,楚子渊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杏身上,见她周身无碍,终日?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我阿娘如何?,她没来京城吧?”
那?日?她匆忙被带走,只能让小武带了一封信去跟苏氏交代。
如今她身在京城,就算被江家的人认出来也不?怕,反正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死不?承认,可阿娘的性子却不?行。
她不?能让阿娘再落入江家,落入大夫人手?里。
“放心,令堂在江南一切安好,我也派了人随时保护她,只是我暂时不?能让你回去与你阿娘见面,你可会怨我?”
以楚子渊对裴励的了解,他向来是不?服输的性子,今日?他的态度妥协的也太快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眼下他刚回京,不?能贸然离开,若让江杏只身回去江南,路途遥远只怕会有变数。
江杏摇摇头,“当然不?会。”
她明白眼下形势之重,自然不?会在个人情绪上闹别扭让他分心。
“你阿娘一心为你,你也一心为她,彼此牵挂,母女情深自当如此。”
楚子渊赞许道,眸光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羡慕。
江杏见他如此,小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臂,语气温柔如水,“你想你阿娘了吗?”
“嗯。”楚子渊承认道,他这点小脆弱,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
江杏顿时满是心疼,咬了咬唇,慢慢靠近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以后,有我牵挂你,有我陪着你。”
温香软玉在怀,娇声地?说着这话,任是哪个男人也受不?了。
楚子渊也不?再克制,将?她抱到腿上,抬起她的下巴。
望着少女满脸绯红的模样,男人的喉结微动,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畔。
起初轻浅,而后便如惊涛骇浪般湍急,食髓知味的汲取着那?抹暗香。
她是他的救赎,也是他日?月蹉跎,韶光似箭仍然牵挂于心的珍宝。
怀里的人儿逐渐软了下来,小手?紧紧地?攥着他身前的衣衫,眼尾泛着桃红,魅惑诱人。
此刻上空星光灿烂,月色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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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杏坐姿端正,握着手?里的白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脸颊还有着浅浅的泛红。
楚子渊含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为何?把外面那?个婢女一并?带了回来,她是何?人?”
楚子渊说的是跟在车厢外头行走的晓铃。
江杏解释道:“她叫晓铃,你放心,她心思不?坏的,你就让她跟着我吧。”怕他拒绝,她立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楚子渊最扛不?住她这般模样,心立刻软了下来,“好,你喜欢就行。”语气宠溺顺从。
完全忘了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让小姑娘体验一下人心险恶。
不?一会儿,马车停稳在斓院门口。
“公子回来啦。”
说话这人语气很是愉悦轻快,仿佛看见楚子渊很是高兴。
江杏撩开帘子的动作?一顿,这声音...
“公子,今日?的晚饭都是蓝叶亲手?准备的,一定合您的口味。”
蓝叶说罢便要去迎他。
楚子渊却转过身,伸高了手?。
蓝叶的动作?一顿,跟着抬头看去。
只见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掀开车厢的帘子,弯着腰走了出来,一双乌漆漆的美眸含着笑意,将?手?搭在楚子渊的掌心任由?他扶着自己走下马车。
“三…三姑娘?”蓝叶当场怔住,张着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蓝叶,多年不?见。”江杏微微颔首。
“是,是啊,多年不?见了,三姑娘还是这般年轻。”
她本想说多年不?见,江杏的容貌依旧绝色,甚至更胜从前。
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改了个词儿。
望着楚子渊牵着江杏进?入院内的背影,蓝叶的眸光微沉,晦涩不?明。
第35章
入夜, 卧房内
晓铃正兴高采烈道:“姑娘,这儿真漂亮,而?且就连我这么个下人?的床铺也软乎乎的, 我从来没?睡过那么舒服的床呢。”
江杏浅浅一笑, “那今夜你?便?好?好?休息。”
晓铃嬉笑道, “原本我是打算来陪着姑娘的,可一想到?我在这儿不?是太碍事了吗,就不?好?打扰您跟大人?~”
一听这话, 江杏立刻想到?了马车上?那一个吻,脸颊顿时微微发烫, 又见这小?丫头一个劲暧昧笑着, 不?由嗔怒道:“长本事了,敢打趣我,明儿不?给你?做好?吃的。”
“别别别, 晓铃知错了。”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 晓铃服侍了江杏洗漱后才退去。
江杏独自坐在妆台前, 伸手?抚了抚光洁的额, 想了想,拿过桌上?的胭脂开始绘起来。
半晌后, 一枚栩栩如生的桃花形花钿栩栩如生地绽放在额间。
江杏满意地看了眼铜镜,美人?抬眉,眼波流转,娇媚诱惑。
正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杏还以为是楚子渊来了,没?想到?却是蓝叶。
“姑娘, 这是安神汤,有助眠功效, 这毕竟是新?房新?床,您是贵客,初来乍到?肯定会睡不?习惯的。”蓝叶恭敬地垂着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客?
这是拐着弯儿说着她是外人?吧。
江杏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淡淡道:“不?必了,我的睡眠质量很好?,用?不?着喝这些东西。”
“没?想到?兜兜转转,姑娘还是回到?了公子身边。”蓝叶神色复杂地盯着江杏。
她以为江杏既然已经用?假死离开淮南,就会彻底远走高飞的,为何又要回来缠着公子?
江杏一看她瞧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颇觉无语地勾了勾唇,“怎么,你?又担心?我于他会有危险?”
“姑娘现在是公子心?尖上?的人?,蓝叶不?敢僭越。”这话酸溜溜得很。
说罢,便?将那碗泛着褐黑的安神汤放在桌面?,转身走了出去。
江杏的鼻尖很快就闻到?那股难闻的药味,她皱了皱眉,直接端起这安神汤倒在了院子里的花盘中。
一回头,便?看见楚子渊自廊下走来,男人?长身玉立,背后是明亮的烛光,俊逸非凡。
“在做什么?”楚子渊问。
江杏忙收回看呆的视线,轻咳了声,随意解释道:“这茶里飘进?来一个小?虫子,我倒掉了。”
楚子渊微微蹙眉,“怎么会有小?虫子,我让人?给你?换套新?茶具。”
“不?用?不?用?,这马上?夏天了,蚊虫本来就多,很正常的。”江杏连忙拦住他。
初夏晚风,徐徐吹起少女额间的碎发,如墨线飞舞。
楚子渊自然地伸手?将那缕发丝挽到?江杏的耳后,目光落在她雪白额间的那抹花钿之上?,视线驻足。
“很好?看。”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殊不?知小?姑娘早已被撩拨的耳垂发热,乍一听夸奖,心?中一喜,抬起头,羽睫轻眨,美眸如水地望着他,“真的好?看吗?”
“嗯。”男人?的声音哑了几分,似在压抑着什么,落在她耳垂的手?也慢慢移到?眉心?,用?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枚花钿。
直见到?指腹被沾上?了一点?粉色,才略为满意地移开手?。
“很晚了,快去歇息吧。”
江杏抿着唇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中,关上?门后,立刻将掌心?捂在心?口,果然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江杏像是想到?什么,走到?铜镜前一看,果然见那枚花钿的边缘有些模糊开来了,就像少女涂在唇上?的唇脂被亲晕染了那般。
江杏只觉得脸颊更红了,用?毛巾净水擦了擦,才转身回了内室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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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
裴励脸色阴郁端坐在上?首,不?一会儿,孙公公入内。
“殿下,东西拿来了。”说罢,弯腰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
裴励接过一看,脸色瞬间转晴,勾了勾唇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裴励手?上?的是皇帝脉案的拓印版本,当中清楚地记载了皇帝已患重疾,身体大不?如前。
“安排好?了,殿下放心?。”
上?一世,皇帝病重,临终前却将皇位传给裴睿,若非当时裴睿身边没?有得力的支持,加之莫名?“染病”,才让裴励夺得皇位。
这一世,裴睿身边的支持者却不?少,他只能改变计划,在皇帝驾崩当日万事俱备,逼宫夺权,届时就算有遗诏,只要他的兵马齐聚,裴睿便?只有认输的份。
“等朕重登宝座,定要以我那位好?二?弟的鲜血来庆祝!”男人?狂妄一笑,眼里的阴狠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