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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驯没再理她,这班里又没个能说话的人,老师讲课又和发哥老雷的风格不同,非常正规。椿岁听着橡胶为什么要跑到北边去,没两秒就迷糊了……
    椿岁睡得迅速又投入,睡熟之后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胳膊肘直逼江驯的地界。
    少年下意识地瞥过去。
    小姑娘侧脸埋在胳膊上,长睫纹丝不动,饱满微翘的唇不时轻抿一下。睡得毫无戒心。
    笔尖停了许久,江驯几不可闻,轻嗤了声,换了只拿笔的手。
    又因为这个动作,小姑娘塞过来的零食和消息,看得更加清楚。
    即食包装的小蛋糕,奶油夹心是草莓口味。
    目光像被留在了某处,少年长睫缓眨,唇角轻掀起来的那点弧度冰凉地落下去。
    直到重新听见身边小姑娘轻缓的呼吸,江驯收回视线,继续做题。
    -
    椿岁是被下课铃声吵醒的,猛地坐起来,一秒进入睁大眼睛“我醒了我真的醒了”状态。随后逐渐树獭化,揉着额前的碎发撑住脑袋……
    前面偷看她的两个女生,赶紧一把捂住偷笑的嘴转过身。
    “我去好可爱我好喜欢!好想做妹妹的嫂子!”
    “??你到底是喜欢妹妹,还是想做嫂子??”
    “毕竟我的性别给不了妹妹一个家,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我看你是看上时年了吧??!”
    椿岁:“……”原来她哥还男女通吃,真挺受欢迎。
    也是,她哥本来就颜值在线,成绩也只是学霸和江驯这位学神的差别。更别说她哥和江驯比起来,明显更好攻略的样子。
    两个女生又悄咪咪回头朝他们这边看了几眼,这回讨论的声音实在太小,椿岁听不清,盲猜大概是在说她身边这位。
    说到学神,椿岁那点昏睡后的迷糊劲儿也清醒了。这才看清,自己给江驯的那块小点心,连同自己的笔记本,被原封不动平移到了桌子中间。
    要不是原来那个位置影响江驯学习,椿岁估计他连动都懒得动。
    椿岁无奈。不要就不要吧,好歹这人还算给她面子,没像对待时语姝一样当场拒绝。
    就是……这人难道不饿的吗?为什么要在食物面前这么有节操!不懂。
    椿岁边腹诽,边拿回自己的小蛋糕撕开包装。
    蛋糕的甜香味传过来,看着满不在乎地靠进椅背里,一睡醒就啃起蛋糕的小姑娘,江驯:“……”
    椿岁边吃,边悠闲地翻自己的笔记本。
    嗯?她撤回的那条消息呢?
    脑袋钻课桌下面巡视了一圈,没有。课桌上东摸摸西找找,还拎起笔记本抖了抖,就是没看见那个小纸条。
    害算了,管它呢,反正也不重要。椿岁剥开一根草莓味儿棒棒糖想。
    捏着剩下的那几条“消息”团了团,和糖果纸一道,椿岁偏身,扬起手臂精准定点,一次投进角落里的字纸篓。
    江驯做题的动作顿住,规律眨动的长睫也跟着滞在半空。椿岁没注意。
    下节物理,还是在(3)班上,不用换班,椿岁摸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人找她。
    “椿岁,”是时语姝的声音,椿岁倒真没注意她也在这个班,“你能不能换个位置呢?江驯不太喜欢有人在他身边,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的。你刚来可能不清楚,他需要安静的学习环境,你可能……不太适合和他坐一起。”
    我不合适你就合适?学渣没人权?
    椿岁低着头翻手机,听时语姝在她脑袋顶上逼逼。翻完确认没有重要信息才抬头看她。
    时语姝当着江驯面的这声重音在椿的“椿岁”就很奇妙。
    “学神是你想影响就能影响的吗?”椿岁踩着课桌横杠,吊儿郎当地靠进椅背里,还不忘用凳子腿磕着地面发出点动静,“能被随便影响的还能叫神吗?”
    “人和神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椿岁弯着两根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着时语姝嚣张道,“就是能看出妖。”
    “你……!”时语姝咬牙,又不好发作。这么多同学看着呢,还是在江驯面前。
    况且她要是生气,不是上赶着自己承认么。
    “再说整个教室就剩这么个位置了,”椿岁不以为然,“我不坐这儿,你让我站着上课啊?”
    时语姝气结,捏了捏指节。
    所以不是江驯愿意和椿岁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一起坐,只是没办法,教室里没有位置了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呢?”时语姝说。
    “不是你中午来我们教室,硬让杭宗瀚把我叫醒要和我说话的吗?”她可没心情惯着不待见自己的人,椿岁直截了当道且理直气壮道,“所以我后来睡晚了啊。”
    “我……”时语姝的眼眶说红就红,瞬间委屈上了。
    椿岁都惊了,怎么可以比她还能演呢?!
    “我也是为了让你不要难过,才会着急去找你说清楚的,”时语姝看了眼低头写题,仿佛丝毫不关心他们有什么矛盾的江驯,轻声细气地说,“毕竟……毕竟早上我看你,好像生我气了的样子。”
    “哦,是吗?”椿岁笑眯眯,“上午四节课老师都没下课?”
    时年一把和她是兄妹的事情说开,中午立马就有空来找她了。
    作为一名合格的备·工具人·胎,杭宗瀚此刻不出现更待何时。
    “椿岁你不要太过分啊。”杭宗瀚说,“她中午就和你道歉了,还安慰了你。再说了,这又不是她的错,她当年也还是小孩子而已,那是她能做主她能选择的吗?你有必要把自己的不幸怪到她头上吗?她没欠你们任何人!”
    舌尖卷了卷棒棒糖,椿岁不再玩儿椅子了,安静坐着听杭宗瀚说话。
    “你别说了……”时语姝两个手指头捏起来,轻轻扯了扯杭宗瀚的袖子。
    椿岁:扯袖子顶什么用,上手啊。捂住他的嘴,让他半个字说不出来。
    “不,你就是心肠太软了,”杭宗瀚说,“你要说出来他们才会知道你的不容易。”
    椿岁实在忍不住了,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撑着桌子一通乐。
    这俩搁她跟前演什么呢?琼奶奶都不这么拍了啊喂。
    “???”头一回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连续吃瘪,尤其还是当着自己女神的面,杭宗瀚指着椿岁,“不要因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太过分啊!”
    “那你还挺有原则。”椿岁更乐了,又不怕事儿大地挑衅道,“可我打男人诶。”
    说完,又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这可怎么办呢?
    眼角余光瞥见小姑娘的神情,江驯眼皮有丝不耐烦地微耷下来。
    杭宗瀚:“???!”
    艹艹艹艹!!还来!他早上就是被这副乖巧软萌的外表欺骗了!
    杭宗瀚动了动指她的手指头,明显又想说点什么,椿岁却感觉到身边自带外界消音装置的江驯突然有了动静。
    就见江驯放下笔,站起来,漫不经意地垂睫,瞥了杭宗瀚一眼。
    椿岁津津有味地看着江驯。
    少年明明神情疏懒,眼里却有掩不住的嚣张。终于有了点当年的影子了。不像个假人了!
    椿岁就看他挺有神明俯瞰世人内味儿地垂眼看着杭宗瀚,淡声吐出三个字:“出去打。”
    一屋子假装各忙各的,实则全程竖起耳朵听豪门八卦的同学们:“??!”
    艹艹艹艹!学神居然说话了!他们多久没听到学神的声音了?!
    人家上课压根不用回答那些小儿科的问题,平时也是生人勿进,今天居然开、口、了!!
    杭宗瀚也是着实一愣。
    他平时跳得再高,也没得到过江驯半个字的回复。
    要不是见过他和老师说话,杭宗瀚一度都以为天才总要有点例如哑巴似的缺陷了。
    此刻一次性听见三个字这么多的量,他居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冒出来是怎么肥四??
    他能不能理解为江驯反射弧长,此刻才接了中午自己的约架挑衅?
    说实话,一想到真要和江驯打起来,他还有点犯怵。但是不能怂。
    听说江驯打起人来,完全不顾对方死活。高一那会儿,隔壁十二中的刺头说江驯撬了他女朋友,带人上门挑衅,结果第二天盛传的版本却成了江驯把一帮人送进了icu,自己毫发无损不说,居然还不用负任何责任。
    难道这就是学神的特权?
    这声“出去打”,明显是江驯对着杭宗瀚说的。
    椿岁却理解成了“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
    看看看看,看见没有?!江驯还是支持她的!
    “就是说,”椿岁淡定地撑着课桌站起来,“约个时间吧,不要在教室里影响同学们学习。”
    说完,又觉得自己气势不太足,毕竟是来了二中第一次约架,怎么也得一炮打响知名度才行。免得以后总有小鱼小虾找她麻烦。
    学渣的时间不是时间?
    棒棒糖塞进嘴里,用棍子指了指杭宗瀚,椿岁裹着糖含糊但嚣张地说:“先别约人了吧,就咱俩。毕竟我才刚来二中,还没收到小弟呐。”
    杭宗瀚:“??!!”
    江驯:“……”
    第5章
    这架当然没能打起来。
    一方面是椿岁很认真地在约架,就是没人信。甚至有女同学说:“嗷嗷嗷嗷妹妹是在帮学神吗??这是什么螳臂当车的绝世小可爱!”
    椿岁:“???”她没在开玩笑!
    一方面是下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其他班来上物理的同学已经走了进来。
    “时语姝杭宗瀚,你们还不走吗?”站在他们课桌边等位置的同学喊。
    “催什么催!”杭宗瀚一头雾水地郁闷道。
    时语姝看了眼视线全然没在她身上停留过的江驯,咬牙转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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