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林夫人上前道,“我们大房还有个断了关系的嫡女,她的嫁妆总归要留的,现在她又不算我们秦家人,财产不会被抄。”
二房三房的人顿时转过头,纷纷瞧向苏茜,很快明白大房的打算,他们想把财产转移给苏茜呢!
然而苏茜是皇帝下旨特地派来的人,说不定让苏茜拿嫁妆,是陛下的意思?
考虑到这一层,二房三房脸色变来变去,却不敢再反对。
秦政岳见镇住二房三房,稍稍松口气,当前的危机过去后,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就是三皇子,三皇子弄他定然与秦雪彤有关,就目露凶光地瞪向秦雪彤。
秦雪彤原本在和小吏说话,感应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抬起头,恰好与秦政岳要吃人的目光对上。
挑挑眉,冲他微微一笑,温声道:“侯爷,您对我有意见么?”
秦政岳一惊,慌忙收回视线,低头道:“郡主多虑了,没有,绝对没有。”
秦成龙和秦成君暗暗拉住秦政岳的衣摆,低声哀求道:“爹。”
言下之意,即便气不过也千万不要和秦雪彤起冲突,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秦政岳被判流放,秦成龙和秦成君也没有仕途,以后只能做富贵闲人,若再得罪未来的太子妃,那还能好?
他们父子三人都觉得,落到今日地步,和秦政岳收受贿赂无关,和渎职无关,是因为得罪秦雪彤被害的。
秦雪彤只瞧一眼秦政岳的眼神就明白这人的想法,有些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遇事儿惯会把因果推到别人身上,仿佛自己特别无辜。
秦雪彤懒得和他们辩解,因为说也是白说,世上某些人,哪怕把证据摆在眼前,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对付这种人,不需要和他讲道理,重拳出击,打得他鼻青脸肿,再也不敢犯到自己面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有秦雪彤和官府的人坐镇,分财产的事宜在族老的主持下很快定下来,这次的分法就完全按照规矩和律法来。
因秦政岳继承爵位,又是长子,分的家产属于大头。二房三房心在滴血,眼睛都红了,恨不得把账本地契全抢走,奈何官府的人在场,只能咬牙忍受。
等分得差不多,秦雪彤又道:“对了,秦家女儿的嫁妆如何分的?”
几房的人怒目而视,这搅事精管别人嫁妆干什么?
秦雪彤不慌不忙道:“本郡主不才,受殿下所托,要好好主持秦家女分嫁妆事宜,所以特意问一句。”
众人心中翻白眼,有没有搞错,你一外人插手秦家分家产已经不妥,还管分嫁妆?又不是秦家人,手伸得挺长!
林夫人当先急急道:“我们大房对不起茜儿,十几年没有养育她,定然要多多补偿的,咱们大房的财产,全给茜儿做嫁妆。”
全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苏茜也吓一跳,连忙摆手,“不不不,要不了全部。”
“大哥!你们这是转移财产,一个月后陛下抄家难不成一文钱也不给?”二房首先跳脚,大房将财产全部分给苏茜,转头苏茜再把财物分给林夫人、秦成龙、秦成君等人,那不就只是走过过场?结果秦家的钱财依旧留在大房?那怎么行!
三房也不甘心,“不错,大哥,你这么做,不怕陛下怪罪?堂堂巩昌侯府一文钱都没有,全部财产充做女儿嫁妆,陛下如何看?咱们秦氏家族已经被大哥您带累,就不要再牵连我们了。”
二房三房一唱一和,族老也连忙点头应是。
大房拿大头,他们不甘心,宁可钱财被抄也不愿意让大房拿着。
秦雪彤也觉得不妥,陛下网开一面,不是让她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包大揽,大吃大喝的,若把大房的财产全充成苏茜的嫁妆,陛下肯定不会高兴。
“我们茜儿不贪心,该她的必须给,不该的,一文钱也不要。”秦雪彤开口,“本郡主记得秦雪灵当初作为嫡女出嫁,嫁妆相当丰厚吧,她一假女儿都能有那么多嫁妆,我们茜儿难不成还能比她少?”
众人一听,无言以对。
当初秦雪灵的嫁妆可谓十里红妆,抬嫁妆的人从街头一路延续到街尾,东西也十分贵重。
那是自然的,秦雪灵嫁的是风头最盛的五皇子,做皇子妃的,又受秦府宠爱,嫁妆自然一等一的排面。
秦雪灵出事后,五皇子便把嫁妆还给秦府,如今东西还在库房里。
秦雪彤问:“大家有没有意见?”
众人连忙摇头,“没有。”
敢有意见吗?
秦雪彤点头,“好,咱们继续说说,茜儿十几年未在秦府,吃穿用度,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这笔钱,得赔上吧?”
小吏道:“郡主说得是。”
秦雪彤又对秦政岳等人道:“作为茜儿的亲生父母,多年来未尽父母之责任,是不是应该补偿?”
秦政岳等人此时哪怕再恨秦雪彤,也拼命点头称她说得对。
秦雪彤道:“全部财产充做嫁妆不妥,弄一半却是应当的,大家觉得如何?”
道理全让她说尽,众人只能点头称是。
“那就这么定了。”秦雪彤拍板,小吏记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