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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王行刺皇帝,皇帝受到惊吓,驾崩了,而康王也被英王当场拿下,一剑斩杀。
    同样的一剑斩杀!
    同样的阴谋密布!
    史官下笔如刀,就算萧桦坐上皇位,他活着史官不敢说什么,他死后,谥号定然少不了戾,暴,虐,逆,之类的,可萧桦连活着的事都不在乎,哪里会在乎死后的事。
    “别想太多了,也许皇帝的死与英王没有直接关系。”
    萧御不能说皇帝的突然驾崩跟英王无关,这话说出来,谁会信呢?
    他只能拐着弯的安慰叶笙。
    叶笙的情绪依然低落,闷闷道,“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宣王?他这是要把所有对他有威胁的皇子都杀干净吗?”
    “宣王远在边关,萧桦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早在诚王出事的时候,宣王就感觉到了危险,借口要为过镇守边关,带着宣王妃和几个孩子趁机躲到了边关,就连去年过年都没回京。
    “十皇子呢?”
    其余几个,要么身子有残疾,要么脑子有问题,都够不成威胁,只剩才几岁的十皇子。
    若是从前,萧桦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可现在叶笙已经不敢确定了,对她来说,萧桦越来越陌生,陌生得从前那个萧桦仿佛不曾存在过。
    “放心,我派了人暗中保护他。”
    皇帝一驾崩,太后也病重不起,是病重还是被软禁,无人得知,只知寿宁宫看似一切如常,可一旦有人靠近,便会被不知哪里射来的冷箭射死。
    皇帝的葬礼办得很隆重,萧桦带着其他皇子伏在皇帝的棺椁面前哭得死去活来,数次昏厥,让一部分怀疑他弑君弑父的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
    停灵七日,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文武百官,都要带着家眷入宫哭灵,有人之前和英王产生过矛盾,生怕在宫中遭遇不测,想让萧御出手护着他们,萧御只让他们放心,他们对英王没有威胁,英王不会在这时候对他们动手。
    事实证明,英王只顾着哭灵,根本没管这些人。
    哭灵七日,叶笙挺着七个多月大的肚子,虽有萧御护着,宫里也有人细心照顾着,但还是累得腰酸背痛。
    停灵结束后,皇帝的棺椁送往皇陵安葬。
    等皇帝下葬,宣王才从边关急匆匆赶回来,边关距离京城三千里,这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了。
    此时,一切已成定局。
    就算宣王有心改变局势,也无力回天,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掺和进去,任由着一众大臣说得口干舌燥,他全左耳进右耳出,到最后,实在是被大臣们烦得受不了,就紧闭宣王府的大门,躲起来一个人也不见。
    安阳侯带着一众党羽,拿着传位诏书,拥萧桦上位,萧桦装模作样的推辞,说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安阳侯唱做一番,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最后定了守孝三月代替三年,但要尽早登基,处理国事。
    在安阳侯的授意下,礼部急匆匆拟定了登基之日,就定在葬礼结束十日后的四月初六。
    这日子,可真是迫不及待!
    无数人在背后冷嘲热讽,可当议论过安阳侯和英王的人,被一一请进宫里,听着说书人将他们说过的话,一句一句的重述一遍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皇上饶命,微臣是无心的。”
    尽管萧桦还没登基,可整个皇城都捏在他的手心里,所有人的性命也捏在他的手心里。
    “听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萧桦笑吟吟的说道,午后的阳光洒在他那张俊美至极,也苍白至极的脸上,莫名的生出几分妖孽之感。
    无人敢不放在心上。
    这一日春风和煦,春光明媚,本该是暖意融融的天气,可跪在乾宁宫院子里的青砖上的臣子们,无一不感到寒冬冷冽,浑身都像要冻僵了。
    “你们不必怕朕,朕不是手痒就要杀人的暴君,只是闲来无事,叫爱卿们进宫来听听民间的说书而已,也省得你们有话不在朕面前说,非要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朕想要知道你们心里有什么话,还得过几张嘴巴,实在浪费时间。”
    春日里,萧桦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如涓涓流水,比说书人的嗓音还要清怜动听,听在跪了一地的人耳里,却如追魂索命的恶鬼魔音。
    从午后跪到晚上,萧桦仍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意思。
    他也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只慢条斯理的和他们说着话,如闲话家常一般。
    “皇上,该用晚膳了。”
    英王妃走进乾宁宫,看见跪了一地的臣子,眼珠子一转,笑盈盈道,“皇上,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让他们回去吧,不然明日他们站不稳晕倒了,也不吉利。”
    英王妃本想卖弄一下她在萧桦跟前的面子,谁知萧桦仿若未闻,目光落在跟在英王妃身后那名低眉顺目的女子身上,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英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臣妾带妹妹来服侍皇上用晚膳。”
    要不是这些日子她求见萧桦,十次有八次碰壁,而这个贱婢又得宠,萧桦夜夜宿在贱婢宫里,她怎么会带这贱婢来乾宁宫?就算萧桦不想见她,看见这贱婢也不会拒绝。
    等她怀上皇子,坐稳后位,她再弄死这贱婢!现在,就先忍下这口恶气!
    “不必了。”
    萧桦收回目光,神色冷漠,“都退下吧!”
    英王妃脸色一白,勉强笑道,“那让涩涩妹妹留下服侍皇上?臣妾先回永秀宫!”
    她现在住的是永秀宫,而不是皇后居住的长秋宫,这也成了她的心病。
    她几次三番试探萧桦,何时让她搬进长秋宫,萧桦只说皇后才能住长秋宫。
    父亲让她别心急,皇后之位一定是她的,两个侧妃根本没资格和她争,那个叫涩涩的贱婢连玉牒都没上,更没资格。
    凭借女人可怕的直觉,她担心的根本不是两个侧妃和那个贱婢,而是……
    不!不可能!
    叶笙都嫁人了!还是萧桦的长辈!
    “朕说了,都退下!”
    萧桦一字一顿的说道,一股森然之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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