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阴沉,皇后刚在宫女嬷嬷的服侍下重整了衣装,偌大的宫中静默不已。
“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太子云烨在大殿中已经站了半柱香的时辰,此时终于熬不住了。
“朕让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清楚。”皇上脸色阴沉,坚毅的唇角紧紧地抿着,显示他的心情并不好。
“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云烨也不慌张,恭敬地道。
“敬王和敬王妃前脚刚走,朕就让人把你叫了你过来,你岂会不知!”
皇上龙颜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茶水震了震,溅出不少水来。
皇后连忙劝阻:“皇上动什么气呢,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个孽障,让朕给敬王安排了一个傻子做王妃,皇后竟还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皇后来说说,究竟什么才是大事?”
皇上气极反笑,皇后见状,顿时觉得心中有苦难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
那敬王夜千丞不过当年有些功劳而已,皇上已经封他为王,甚至封了九千岁,地位几乎与他们同起同坐,她觉得有些过了,但皇上甚至都不满足于此,如今甚至为了那个太监责问太子!那太监到底是个太监,给他个傻子当夫人就不错了,傻子配太监,才是绝配!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冷笑一声,目光阴沉地看着皇后,云烨见状,行礼道:“父皇请勿怪罪母后,这件事情本是儿臣的主意。”
“好!好!你终于承认了!”皇上气的连说了两个“好”字,手指发抖地指着云烨:“朕多次叮嘱你,千万不要跟敬王过不去!你为何总是不听!”
云烨站起身来,声音沉静:“父皇,那人不过是个太监,父皇为何要如此忌惮他?他向来目中无人,依儿臣之见,该好好地教训一下才是!”
“你!不知悔改!”
皇上气的脸色铁青,愤怒地道:“来人,太子知错不改,东宫禁足半个月!”
“父皇当真要为了一个太监惩罚儿臣吗?”
云烨握紧了双拳,失望地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目光陌生又不理解。
夜千丞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父皇竟然为了他跟自己离心……那来日,如果那个太监想要这江山,父皇是不是也拱手相让?”
“孽障!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云景轩震怒,呵斥道。
如果夜千丞只是一个太监的话,他又有何畏惧?只是这其中的秘密,他是无法跟别人说的……
“皇上……”皇后想要劝劝,却见皇上疲惫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朕也累了。”
太子云烨静默地磕了头,一言不发地离去。
这边,夜千丞和凰歌已经上了马车。
因为车夫已经死了,夜千丞便亲自驾车。
凰歌坐在被射的千疮百孔的马车内,细细地观察着夜千丞。
他的衣服是暗红色绣云龙纹的长袍,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打斗,上面竟没有沾染到一点血污,凰歌看着,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
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有点可怕。
以前做军医的时候,她很少随队,绝大部分都是在研究室里研究有利于国家部队的医疗发明而已,很少见到战斗场面,今天夜千丞的表现,简直让她太震惊了。
而且,她有了一种弱小和渴望强大的迫切感。
不说夜千丞这样能用过内力瞬间冰冻一个人的高手,但说今天那个无声无息地控制了她的刺客……她在这些人的面前太过不堪一击了!
见她盯着自己的背影不说话,夜千丞淡淡地问:“怕了?”
凰歌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怕,只是有些担心。”
夜千丞沉默了一下道:“你的反应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凰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
夜千丞一路驾着马车招摇过市,自然惊动了不少的人,几乎半个京城的人都来围观。
“你们看,敬王竟然亲自驾车,这说明那个傻敬王妃还是很受宠的嘛!”
“切,你没看见那马车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了吗?指不定那傻子王妃已经死了,里面载着的是她的尸体呢!”
“都怪这个死太监,不晓得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这下好了,进宫一趟把傻媳妇也害死了!”
凰歌坐在马车里听着这些话,顿时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