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竹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漠然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白书易:“……”
“哎我说,你平日里可没有这么热心,现在居然要把你的墨宝送人,还是个姑娘,你说你是不是……嗯?”
他语调拖长,明显的不怀好意。
萧竹猗横了他一眼:“收起你满脑子龌龊的思想,我的东西想送给谁就是谁,管的着?”
“哈哈哈,我是管不着,不过前两日那个顾什么的师妹不还向你求墨宝吗?当时你脸色都不甩给人家一个。”白书易笑道。
提到这里,萧竹猗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是谁?我凭什么给?”
随即转身毫不留情的走了,背影带着所有寒来大学女生求之不得的无情肃然。
白书易笑着看着他走远,无奈的摇摇头,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萧竹猗未免太不会怜香惜玉,没有绅士风度,但是作为他多年的好朋友,他明白萧竹猗只是不愿意将就,也懒得敷衍,对于他不喜欢的,他从来都不愿意不假辞色,对女生,他从来都保持距离,吝啬的不行,不是自己心上的人,连应付都懒得应付,更何况,又有谁是真正冲着他这个人来的呢?
将来也不知道谁能够栓住他?莫名的,白书易脑中闪过了陆婉兮的身影。
摇摇头,白书易晃掉了自己不着调的想法,顺其自然吧。
陆婉兮因为面容干净整洁,在军训中表现优异,“黑脸王”从小就对读书人很是崇拜,尤其是优秀的读书人,自从知道了她还是尖子生中的佼佼者,直接就提名把她选为了旗手。
军训就在这悄然流逝的日子中过去了,临别前,大家都给黑脸王写了一封信,以表示自己的依依不舍。
虽然他总是一脸的严肃,但与他们玩闹时却也两相欢喜,他还时不时的给同学们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以期能够给他们带来收益。
从他的描述中,他们知道了黑脸王以前很瘦,很矮小,小时候经常生病,知道了他的梦想是去当兵,亲眼看看****,看着国旗飘飘升起,只可惜自己的体重身高跟不上,尽管他付出了比平常人百倍的努力,但终究无可奈何,徒留一辈子的遗憾。
离别那天,同学们站在车窗外,教官坐在车厢里,大家都来了,却是沉默不语,只是挥着手朝他默默的告别,眼眶竟不自觉的微红。
不要说珍重,不要说再见,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但愿,在金色的秋季,树上将垂下丰硕的果子。
陆婉兮看着那缓缓开始行驶的车辆,目光澄澈寂然。她想,原来,离别就是这样,你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总是不断的与你交集,再擦肩而过。
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军训结束了,大学生活的篇章也开始拉开了序幕。
“啊!!!”
天光正好,阳光明媚,几缕调皮的穿过蜿蜒小路尽头处的女生宿舍的剔透的小窗里,透过床帘折射在旁边的小铺上。
一声低低的尖叫声响起,打破了这静谧安宁的上午。
靠窗睡着的人儿一下子坐起,目光惶然,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而下,顺着脸颊流过锁骨,直入衣襟。
陆婉兮抱紧了被子,抬头望去,看见周围的熟悉的场景,空洞的目光这才重新聚焦,有了神采。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狠狠的灌了好几杯水,在不惊动舍友的情况下,洗漱完毕悄悄的出去了。
操场上静悄悄的,陆婉兮疯狂的跑动着,一圈又一圈,到最后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跑了几圈,只是直接瘫在了操场上。
心中无与伦比的快感喷薄而出,她记得有人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多跑几圈就好了,剧烈的运动会封闭你的五感,让你暂时的忘却所有的烦恼。
陆婉兮躺在操场上,目光深深的望着天空,明亮清澈,她缓缓的笑了。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陆婉兮转了转头,目光先所及的就是一双白色耐克的运动鞋,再往上,黑色的运动裤,黑色衬衣,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两种颜色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面容清俊,似仙似魔,此刻正好以整睱的看着她。
陆婉兮看了来人一眼,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来人,闭了闭眼。
“呵~”
身后传来男生清越低沉的笑声,介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煞是勾魂摄魄。
“你还躺上瘾了?”萧竹猗忍俊不禁,迈开步伐走到女孩身前,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她。
“你管我?这里又没有写着谁的名字,我爱怎么躺怎么躺。”也许是刚刚做了噩梦,那些之前种种的不堪重负,也许是运动过后的精疲力尽,让她难以继续维持原来的平和,难得的露出了一些真性情,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听了她看似蛮不讲理的话,萧竹猗难得的怔住,复又笑了起来,赞同的点点头:“这里确实没写谁的名字,你爱躺多久躺多久,不过运动场自是不缺人运动的,难不成你想要贡献自己当他们的跳板,嗯,也不错!”
陆婉兮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清澈明亮,现在因为染上了不可思议的神色,那双明眸更加璀璨夺目,如繁星点点,令人炫目。
萧竹猗目光闪了闪,伸出手拉着她起来:“走吧,吃早餐去。”
陆婉兮因为太过震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径直由他拉着走。
吃了早餐,又回了宿舍换了衣服,之后又被某人带着回了校长办公室工作去了。
至于为什么没反抗?
由于早上一念之差,没有反应过来被某人直接拉着去吃早餐,欠了一顿饭钱,人家不要你还钱,就希望你能够帮忙做一些工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且某人说了,心情不好除了运动之外,还有两种方法,那就是吃和做。
吃东西,做事情。
所以最终的最终,陆婉兮还是坐在了校长办公室了,手里拿着一大堆的资料,嘴角抽搐:“校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