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处理完事情,别人还了身份证,之后也就查别的房让他们关门了。
一道门把走廊和房间隔成两个世界。
里头安静了,只不过没来电,房里依然是暗的。
陈墨没把门关拢,外头传来查别人房的说话声,很嘈杂,只不过走廊灯照进来,算是有那么点微弱光亮。
楚怜不吭声了。
“哎,说两句话?不就是接受个检查么,也没什么事。”他伸脚,踢了踢她脚尖。
算是撩她玩。
“怎么这会儿这么沉默了,刚刚那勾人劲呢。”
陈墨凑过去看她,像是想在她脸上找出一点刚刚那风情万种,在别人面前亲昵喊他的模样。
结果,清脆的一声耳光响。
挨了她一巴掌。
黑夜都静了,闻不见外头任何声音,世界一切像瞬间静止,陈墨偏着头,寂了。
楚怜说:“这一巴掌给刚刚那个吻,教你以后不要随便对女性动手动脚。”
他舌尖抵了抵内颚,转过头,看她。
“爽。”他指了指自己另一边脸:“这边再来一下。”
楚怜抬手。
却被他捏住腕骨,一下压到墙边。
“我让你打你就打,这么听我话?”
楚怜的腰带刚刚他解一半没解完,有一半金属扣在腰后,一下抵到了。
金属的,磕得有点疼。
楚怜却不见表情变化。
“打你就打了,还要什么理由不成?”
他拽,她比他更拽;他狠,她比他再狠一万倍,狠得叫人心里又爱又恨。
就问你能拿她什么办法。
陈墨也是。
他觉得自己确实欠,头一回被人这样甩脸子他竟然还觉得对方酷。
看看这谁的人,有几个人能拽成这样,有谁甩巴掌时有这个风范,像她这样豪横霸道的,这不叫人自豪,不叫人骄傲?
行吧,他确实贱。
“刚刚情都那样跟我调了,怎么,这会儿亲一下都不行,公私整这么分明啊?刚刚勾引我是公,这会儿是私?”
“来,你跟我说说,平常裴厌叫你去见的那些人你也是这样不舒服了直接甩人脸子的?”
“不,你是头一个。”
“是吗,那我岂不是还要很荣幸。”
陈墨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我今天也说了,我亲就亲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子亲你,还要挑时间,还要找理由不成。”
陈墨捏她下巴是使了劲的,那是故意的,激她,看她。
偏偏她毫无反应,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盯着他。
她说:“无赖。”
她在骂他,打心底里骂。
陈墨却笑了。
仿佛被她骂得还挺爽。
“楚医生,你露出破绽了。”
他近距离打量她那张脸,从她的眉毛到她的眼睛,再到她的唇,每一寸,每一处。
他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那张冷淡面具下无人可知的细微情绪变化。
他找到了。
“不是说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么。”他慢慢道:“那么怎么反应这么青涩,连接吻都不会。”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楚怜哪儿,她抬手要打,又给他捉了住。
“情趣玩一次就够了,再多可就过了,还有你说你,装什么呢。”
“陈墨,你是对谁说话都这么厚脸皮么?像个痞子。”
“那我告诉你,我不是像,我就是,裴厌让你来之前没告诉过你?那不对啊,你该是很了解我所有资料才对,要不然怎么会把事情丢给你,让你来勾我。”
“是,之前确实是这样。”楚怜看着他:“但现在不是了,我是裴厌那边的人,不管你怎么说都是这样。”
两人说到这,外面的检查结束了。
嘈杂声停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经过他们这扇虚掩的门时,他们不约而同没说话,在光线下对视。
陈墨的手还紧紧掐着她下巴。
他劲不小,刚刚气她,使了些力的。
主要还是想看她情绪因为自己有所波动有所变化,没有,她像没有感情、没有自我一样,明明下巴被掐疼了,也不知道吭一声,愣是在这跟他倔。
骨子里还是个傻子,不管什么时候,疼永远都不会说。
“楚怜。”他突然正经了,叫她全名。
楚怜直视他。
“现在是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不开玩笑,但信不信随你。”
“?”
“这里其实早让裴厌来安排了,这是他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手,你以为他不管你,其实你时刻在他眼中,是他的一枚棋子,是他手中的东西,刚刚随时能掉进坑里。”
“然后呢?”
“你知不知道刚刚要是真有个什么,直接就被带走了,我怎么样倒是没什么,那你呢,你想过你自己、你的名声、你的一切会怎么样么?裴厌甚至都没为你考虑过一点,设了个坑,随手就把你往里推。”
“地方是你约的。”
“是,但圈可不是我设的。”
楚怜低哼:“怎么,现在又开始和我玩真诚戏码了?”
陈墨笑:“所以我也说过,信不信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