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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楚小姐这句话才叫人放心。”
    “说起来今天我也是有件事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
    “什么事?楚小姐尽管提。”
    楚怜停了会,抬手抹了抹头发,不急不缓:“我想了解陈墨的一些事情。”
    “他过去的事情,你这儿应该多少知情吧?”
    楚怜会问人,在孙鹤这儿是特例。
    按理说没见过她对哪个目标有过特别关心,更别提想了解对方的私人事情,楚怜的性子大家都知道,所以她突然提起这个,不免叫人多注意了些。
    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陈墨。
    孙鹤眼眸动了动,道:“楚小姐怎么突然想问他?”
    “想解决一个人,不是要对对方知根知底么,我觉得我对陈墨的掌握还不够。”
    楚怜笑:“你也知道我们厌哥多讨厌他的,还开玩笑说要我弄疯他,那我不得好好看看,其实吧,我也挺看不惯他那人。”
    “那也行。”他信了。
    孙鹤给了她一个录音带,很老旧的那种,大概是以前老式录音机里放的那种,十多年前的产物。
    很旧了,楚怜拿到手里还掂量了下。
    外面落雨了。
    冬天的雨很冷,在这座城里泛着冷气,楚怜捏着录像带外头那一层塑胶,也感觉挺凉的。
    “只有录音?”
    “是,以前又没个好的设备,有录音能留下不错了。”孙鹤又去找了个设备给她放,他说:“这大概就是他很久以前的过去了。”
    “什么时候?”
    “八年前。”
    可能是最近听多了八年这个字眼,楚怜多想了会,似冥想,似游神。
    直到录音开始。
    这段很短,大概只有两分钟,两人是在孙鹤的车里,录音开始了。
    好像有风在吹,咆哮,透过屏幕要刮走人,接着背景又是很多人杂乱的笑声,他们在大笑,狂笑。
    即使不清晰,但楚怜听得出那是嘲笑的意思。
    加上杂音,听得叫楚怜不是很舒服。
    有人开口说话了:“跪下。”
    “你要是想见到她,今天就在这里好好地求,求神拜佛,指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
    “不跪?不是挺硬气么,陈墨,你也有今天,也有事情要求我的时候。”
    “你不想见她了么?这样死倔!”
    很长的一段沉默声。
    紧接着才响起一道嘶哑熟悉的声音:“让我见她。”
    是陈墨的声音。
    一行人痛快地笑了起来。
    楚怜稍微动了动身子,视线落到车里的设备上。
    他跪了吗?她开始想。
    千万别跪,这群人光是听说话语气都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要是她,那是宁愿被打死,都不会跪的。
    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单看陈墨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认怂的人。
    “我要见她。”陈墨只有这句。
    “她死了,永远的死了!你还不知道吧?!”
    “告诉你,你下跪也没用,你做狗都没用!人死了不能复生,你跪了又怎么样,你也是我们眼里的可怜鬼!她也是,死得好,死了连骨灰都没有!”
    里头声音忽然变得混乱,起初是说话狂妄的那人的惨叫声,再是棍棒声,光是听声音都听得出场面乱了。
    孙鹤说:“听人说,那时候陈墨像疯了似的,见谁就打,见谁就咬,像痛恨至极。那种程度,也不亚于别人说他的那句疯狗。”
    楚怜撑着头往侧边靠,视线依然淡冷。
    紧接着又是豆大的雨声。
    漆黑一样的雨夜。
    雨很大,天际浓得像墨。
    他在雨中嘶声痛哭。
    楚怜还没听过一个男人哭,像这样,嚎啕,呜咽,带着恨意,又那么悲伤。
    听得人情绪都跟着渲染。
    录音结束了。
    她情绪终是有了波动:“他哭了?”
    “是,听说是在那个女孩死的位置。”孙鹤说。
    “他喜欢过的一个女孩。”
    楚怜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什么。
    “他以前吧,确实挺惨的,那女孩死了他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他找了好多人,给人跪下,为她做了很多事,结果那个女孩死了,他在那里跪了一夜,后来被朋友带回去的时候人都虚了,淋得差点去了半条命,从此以后也就像荒废了似的,没他这个人的消息了。”
    “重度抑郁?也许就是那时候患上的。”
    楚怜无声了许久。
    问:“所以,他以前爱过一个人?”
    “是啊。”
    “那个女孩叫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傻的。”
    “他们谁先喜欢的?”
    “不知道,也许是那小姑娘,也许是陈墨。这些都过去好久了,以前的事,谁还记得那么多。”
    楚怜哦了声:“这样。”
    仿佛她此行的关注点不在怎么搞陈墨上,而是在他的私人感情上。
    说不清楚这个感觉。
    她还以为他对她算是挺特别的,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给她放水,怎么会说那些话。
    结果,原来也只是玩玩,可能就是对她起了点意,稍微感兴趣,就戏弄一下她,就像他们过招时的,你去我来,表面调情罢了。
    那种时候男人说的话可不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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