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家大业大,又那么有钱,我楚怜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陈先生有才,自然就仰慕陈先生。”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陈墨身旁,笑着凑到他旁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今个儿有空吗,我在你车上等你,嗯?”
陈墨直直地看她,揣测她的意图。
看眼前这勾人心魄,不知真假的女人。
出去时夜色已完全笼罩城市。
闹剧结束,宴席也结束了,楚怜那一出在所有人那儿不过是个笑话也就那么过了。
要说怕也只有某个当事人当了真。
楚怜出去的时候裴厌在等她,车辆渐渐驶到她身旁,车窗滑下,裴厌的脸色冷到极致。
他问:“你到底在玩什么?”
楚怜道:“树大招风,你不是想找一个冤大头背靠着吗,陈墨就挺不错。”
“不行。”裴厌很直接地否决了。
“什么人都可以,为什么唯独陈墨不可以。”楚怜道:“那你越说他不可以,我就越觉得陈墨很合心意。”
不就是对着来看谁更厉害么,谁不行呢。
这话有些小孩子心气,裴厌也清楚。
他默了会,推开车门下车,拉过了她的手。
他柔下声音:“阿怜,我知道你在生我气,还在和我置气,可是生气归生气,不要拿别的男人来说事,你以为这样就能激到我吗。”
“谁说我是要激你了?”楚怜觉得好笑:“我是认真的。”
裴厌并不信她这话:“你并不是觉得他合心意才这样,你是因为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那你未免太自作多情,裴厌,人有些时候还是要认清自我的,你说我是在跟你置气,那我有什么气好跟你生的呢。”
楚怜那样子,真无欲无求到对谁都不在意一样。
可她却是这样,却叫裴厌无端恼火。
他直直看着女人的眼睛,她那双眼如琉璃,如琥珀,纯良,却又具攻击力。
他没由来冒出一个念头。
你以为你是在玩她吗?你是在被她玩。
两人这场谈话不欢而散,裴厌上了车离开,楚怜站在原地目送。
台阶上不少宾客步出。
一辆灰色低调轿车慢慢驶到楚怜身旁,陈墨胳膊搭在车窗上,侧着头,一副看戏神情。
“好一出佳人怨偶的戏码。”他评价。
楚怜侧目,道:“不知道你还有背后听墙角的爱好。”
他说:“只是准备走了路过而已。”
说着抬起眼眸,懒懒散散:“更何况某个人不是才说要上我的车么,这不是想着你等着在,就着急忙慌地出来了。”
陈墨这人嘴里没个把,楚怜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哪知道哪句是真是假。
她视线淡淡地看着裴厌车走的方向,瞧了会,而后走了过去:“车上还有空位没?”
“怎么?”
楚怜也不客气,直接便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你有钱,请我喝点酒。”
楚怜在陈墨这儿向来是放得开的,除了他们第一二回 过招是留有后路、戴了面具,其实之后几次多少都夹杂着真实的自己。
在这个圈里不能随意对人卸下心防,否则可能随时招来致命一击。
楚怜深知这个道理,她在裴厌面前向来都是戴着冷淡面具的,可唯独在陈墨这儿多少带了点真的她,就比如现在,要放一般情况她还真不会随便上别人的车让人请她喝酒。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种懒颓劲过于真实,让她也跟着放松下来,暂时感受那一方浅薄宁静。
她莫名贪恋这种宁静。
所以楚怜把陈墨拉到酒吧去,足足叫了一桌的酒,拿着灌醉自己的架势开始喝。
不说那些蓝的红的,反正点就点最贵的,叫了一瓶又一瓶,让陈墨隔一会儿就拿钱包出来,到最后人无奈道:“我这带出来的现金都给你用完了,姑奶奶,你这是喝酒呢,还是喝我呢。”
楚怜喝得有点晕,那句姑奶奶听到她耳里,莫名带了几分溺味。
还是从陈墨这人的嘴里出来。
这感觉真怪。
她皱眉,捏着酒瓶侧眼看他:“你不是挺有钱的么,就这?”
男人听不得这种质疑,就这?她这语气无疑等于直接问他你是不是不行,哪个男人忍得了女人说自己不行?
陈墨拎过她的衣领,楚怜没站稳,堪堪扶着他胳膊,就听他道:“别喝了,酒量不行,脾气倒大。”
她问:“怎么,这就按捺不住了。”
下巴被他捏起来,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楚怜,你最好别在我这儿这么欠,说了适可而止,我脾气没那么好能一直纵着你。”
陈墨说话语调难得的认真,倒还真能震慑着人,那一刻,楚怜真的一声不吭了。
可是数秒后她又笑了,那笑灿若星辰,晃了人的眼:“你脾气不好?我怎么感觉你脾气挺好的,那么多次一直让着我。”
“那你能怎么样,在这儿把我办了?”
陈墨算是知道了——醉了酒的女人,嘴里更没个把。
然后被陈墨从酒吧拉着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