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日子,和死掉有什么区别?与其这么被人折磨,没有尊严屈辱地活着,她还宁愿死掉。
手被拷在了床头,她用力地扯了扯,没有任何的进展,只能让自己的手腕如同刀割一般地疼痛。
她又回到了这个房间,这个暗无天日,让她不知几时的房间,也不知道被皇普壅那个混蛋给折磨了多少次。
身心俱疲的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死掉。
床头是软的,撞上去根本就不会死掉,那么现在的她,唯一能够让自己死掉的方法就是咬舌自尽。
苏梓琪用牙齿咬着舌头,一点点地再加重力气。
沉重的房门一点点地打开,皇普壅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碗,那里面盛放着刚炖煮好的燕窝。
“来,补补身体。”他冲苏梓琪命令。
梓琪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只顾着牙齿用力,想要让自己咬舌死掉,一心求死的她,却发现要死掉并不那么容易。
她浑身无力,被皇普壅非人般的折磨,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皇普壅走了过来,轻轻地在雕花打床边坐下,语调听不出悲喜,但却是很平静的。
他问苏梓琪:“燕窝刚炖好的,你是现在吃,还是待会儿再吃?”
那询问听上去像是在尊重她,可是她却觉得挺可笑的,他还知道尊重人吗?这种禽兽如果知道尊重人的话,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对待她了。
她扫了一眼皇普壅,没有说话,牙齿已经无力地将她的舌头给放开。
“要不,你还是现在吃吧。”皇普壅的声音淡淡的:“累了三天三夜了,我怕你不吃东西,会死掉。”
死掉,曾经是一个多么让人觉得痛心的词语,苏梓琪也一度怕死,这个世界那么地美好,干嘛不好好活着,干嘛要去死掉?
要不是被逼迫到了绝路上了,她相信是不会有人会选择走这一条路的。
而她现在就是在那条绝路上,回头一片漆黑,已经没有她的生路,她只能够死掉。
所以从皇普壅的口中听见死掉这个词语的时候,她觉得很是欣喜,现在的她,浑身无力,大脑有些发晕,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饿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她坚持下去不吃东西,总有一刻,她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死掉。
她靠在雕花大床的床头,无力地看着皇普壅,就是不说一句话。
皇普壅望了下她,见她没有要吃的意思,也不勉强她。
“那我先放在床头,我让38号来照顾你。”
语毕,他没有任何的停留,起身缓缓地往沉重的大门走了去,沉闷的开门声音响起,又落下,然后偌大的房间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监控屏幕前,皇普壅用手托着下巴,脑海当中都是和那女人缠绵的疯狂画面,他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老婆苏子瑶。
只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内心很是疯狂很是悸动,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彻底地揉进自己的心里,然后让她永远也都出不来。
这种感觉,皇普壅以前没有,他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就那么盯着监控视频看着,不知不觉就过了一整个下午。
视频里的女人,耷拉着脑袋,如绸缎般的长发遮挡着整张脸,一直都那么安静地呆着,38号无措地在一旁站着,一动不敢动。
“这女人不肯吃东西。”皇普壅微微蹙眉:“是想找死吗?”
他用语音命令38号:“让夫人吃东西,要不然你就得死。”
听见皇普壅的命令,38号吓得身体一抖,脸色苍白,在这个岛上,少爷就是权威,他要让谁死,谁就得死。
所以听见他的威胁,38号,只有惊恐。
苏梓琪迷迷糊糊的,头晕得厉害,这种感觉很是难受,但她心里面却觉得开心,因为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觉得自己离着死亡又近了一些。
就这么坚持下去,她一定是会死掉的。
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扑通一声响亮,声音很大,让苏梓琪不得不将视线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过去,她一张望过去,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38号。
38号一直不停地在给她磕头,磕得地板砰砰直响,磕得额头都是鲜血,那血就顺着她的额头流落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苏梓琪的心一抖,这还是个小女孩儿,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被皇普壅如此对待,如同她是孩子的母亲,一定会很伤心的。
一心求死的苏梓琪有了动容,她用力地支撑起身体,冲着还在不停给她磕头的38号命令道:“你给我起来。”
听见夫人的声音,32号的脸上都是激动之色,她恳求:“夫人,求你了,你吃饭吧好不好?”
苏梓琪冷冷地道:“饭我是不会吃的,你不准再给我磕头。”
38号立马慌了神色,惊恐不安:“夫人,求你了,你吃饭吧,你要是不吃饭的话,少爷可是要我的命的,我还这么小,我一点儿也都不想死掉,夫人,我求你了,我……”
38号再次冲苏梓琪磕头,砰砰的磕头声音,让苏梓琪脸色惨白。
她一心想死掉,可是皇普壅却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阻止,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38号,还是个孩子呀。
可是转念一想,皇普壅完全就是个变态,是个疯子,如同疯子的他,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
苏梓琪心一软,焦急地冲38号喊:“你起来,你给我起来,我吃饭,我吃饭总可以了吧?你别这样了。”
一听她这么说,38号的脸上立马就杨起了笑容,欣喜地问:“夫人,你说的是真的,你肯吃饭了?”
苏梓琪点头,肯定地道:“是。”
38号情绪很是激动,只要夫人肯吃饭,她就不用死掉,她快速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过来,动作迅速地用调羹舀着要喂苏梓琪吃饭。
吃饭,本来是一件儿很是享受的事情,可苏梓琪却不知道,这一次会如此地艰难,这大概是她人生里吃得最屈辱的一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