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过,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有缘的人总会相见,纵使隔着千山万水。而没缘的人,就是身在同一座城,也可以一次都不遇见,就象她和柏应希。
可是今天,舒意想,这擦肩而过的缘还真是……
一见两故,两年不见的人出双入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倒是不虐,她对他早已无心无意,就是有点孽。。
当这俩人在她后排落座时,舒意如是想道。那么多空位,他们不坐非得坐她后头,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在换个位子还是原地不动,舒意思忖几秒,选择就坐在原位。仔细想想,他们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一别两宽,陌路而已。
只是也不晓得,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今天这个拍卖会并不大,至少对柏氏来说,这远不是一个具有很大宣传力度,能为柏氏锦上添花,带来更多赞誉的机会。不过是民间几个爱心人士,但凭己心运用各自的影响力,四处奔走搭起来的班子。现场连一家媒体都没请。
舒意略感讶异,在来之前裴欣同样很是不解。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慈善活动,对提高柏氏的声誉并无多大作用。一直以来,柏氏参与的公益事业,无一不是反响大,曝光率高。换句话说,都是对提高柏氏企业公信力大有裨益的活动。
直到这会裴欣见到舒意,她顿时心中生疑,心头有种让她极不情愿,也极不舒服的猜测。尤其,柏应希哪里不好坐,偏偏要坐到舒意的后头。
可是,裴欣侧眸看住柏应希,他目视前方神色如常,似看着舒意又似没有,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这叫她一时也闹不太清,他到底是有意为之,抑或这只是个巧合。毕竟,她很清楚,在今天之前,他和舒意没有过任何联系。事实上这两年,他连提都没提过舒意一句。
柏应希余光睇着前面的女人,有清雅的茉莉花香兜进他鼻间。刚才初初一瞥,她似乎变了不少。他见过她化大浓妆,穿着廉价又暴露的表演服装跳诱惑的舞蹈。熟悉她不施脂粉,低眉敛目,象这世间所有贤惠的妻子一样,温顺的为他操劳,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料理他的生活。
但他没见过她化淡妆的模样,没见过她做这般端丽优雅的装扮。而且她的神情,柏应希垂了垂眼,眸色变得隐晦,眼里充斥着不知名的情绪。
裴欣也在看舒意,她心下发堵心情变得很糟。即使她看不上舒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稍微打扮一下,确实还很有几分姿色。
她带着挑刺的心思端详舒意的背影,心中不忿。到底是钱养人,甭管是个什么芯子什么馅的,穿上高定戴上珠宝,再装模作样盘个淑女的头发,提个五六位数的手袋就能充个名媛的派头。
裴欣的眸光落在舒意插在发间的那支茉莉花上,她看了看,眸里忍不住浮露一丝讥诮。做婊&子的偏爱装纯立牌坊!单看这副装扮,谁能想到,舒意这个女人,原先不过是个混夜场的玩意。跳着不入流的艳舞搔首弄姿。
心随念转,她又看向柏应希,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在看舒意。这一次,她很肯定,他的确是在注视着舒意,目光深沉意味不明。裴欣的心情更糟了,她酸意盈胸感到难言的嫉妒也感觉刺痛。
虽然,他的眼神看起来,并不似一般男人看自己心爱女人的样子。但他会去注意除她以外的女人,尤其还是舒意——他的前妻,这已经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并且令人不快,极其的令人不快!裴欣咬唇,冷着脸阴沉的转向舒意,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舒意是个直觉很强,直觉也很准的一个人。此时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直射的目光。她无声吁一口气,感到无奈。她这招谁惹谁了?出门献个爱心也能撞到不可心的人。。
好在,孽缘短暂,只是一场两小时的忍耐。等拍卖会过,大家各走各路各回各家,不必山高水远也可以后会无期。
随着开场时间的临近,与会人员陆陆续续抵达会场。一会后,这场拍卖会,联合举办人中的一个充当主持人,入场开始开篇串词。接着被推选出来的一位嘉宾上台致辞。随后,没有进行现场表演,直接开启第一轮的竞拍。主持人退场,请来的拍卖师上场。
第一件拍卖品,是本城美院一位知名教授捐出来的,由其亲手绘制的一幅油画。起拍价三万块。
在VCR短暂的介绍过后,拍卖师宣布:
“开拍。”
“三万一千块。”
“三万两千块。”
“三万两千五。”
大家纷纷举牌。
舒意也举起牌子:
“三万三千块。”
“五万。”马上有一个娇娇柔柔,悦耳动听,听着特别有女人味的声音紧随其后。
现场静了静,继而有人跟着竞拍:
“五万一。”
“五万一千五。”
舒意看了看油画举牌:
“五万二。”
“二十万。”柔美的女声再度响起。
现场再度寂静,几秒后,窃窃私语声四起。
舒意笑笑,放下牌子。
“二十万一次!”
“二十万两次!”
“二十万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