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老态地跟陈维筝说:“这次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你让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去对付威哥那群人,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陈维筝:“他是初中就拿过轻量级拳击赛的全国冠军…”
听罢,傅佳辞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哇哦,真是大跌眼镜。”
陈维筝:“不是有跟你讲过的吗?他什么都要拿第一,为了拿第一,他什么都能付出。”
傅佳辞:“果然是强迫症,病的不清。”
说起江岷的强迫症,陈维筝有道不完的故事。“你以为他一直这么优秀吗?小学三年级以前,他每天都跟人打架,弄得浑身脏兮兮,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迷恋上了穿白衬衣,结果每天只穿白衬衣,白衬衣必须一尘不染,他爸妈当时才意识到他有强迫行为,带他去医院检查,果然是强迫症,后来他又迷上考第一了,只要是第一名,他都拼命去拿。”
傅佳辞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小学生穿白衬衣、梳油头、戴黑框眼镜去出席拳击场的画面。
她忍俊不禁,在大街上笑了起来。
陈维筝:“这不是能笑出来的事…你知道么…他那个人,能看透所有人,狠起来,连他自己都利用。”
傅佳辞:“怎么会有人利用自己?”
陈维筝:“那是因为你还不认识他。你知道黑洞吗?星体自体坍塌之后,才会成为黑洞,想要看清他的、靠近他的,最终都会被吞噬。”
傅佳辞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青春疼痛故事?
可陈维筝的话里有个漏洞。
总是越神秘、危险的事物,才越让人抓心挠肺,不得忘怀。
傅佳辞已经把陈维筝的事望到九霄云外之后,她脑海里剩一个问题——那位江同学,为什么这么迷恋白衬衣,又这么迷恋做第一呢?
陈维筝知道威哥这件事,不止毁了他的前程,也毁了傅佳辞的前程,他不是没良心的人,对于傅佳辞,他心中仍是怀有愧疚。
他酝酿了很久,才迟疑着问:“傅佳辞,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佳辞说:“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请我吃过饭,我傅佳辞不喜欢亏欠别人。”
那天早晨,她其实不是为了拍摄而空腹。
而是因为她身上只剩坐地铁的钱,那一丁点的钱,如果她拿去买早餐了,就买不了地铁票,只能步行三个小时回市区。
没有穷途末路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上的每一分善意,都要付出带高昂的代价。
她要及时还清,才能没有拖欠,没有牵挂。
电话里传来很长一段空白,陈维筝什么都没说。
傅佳辞望着天上有几缕淡淡的云飘过,漫不经心地说:“陈维筝,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也别恨谁了,江岷他没有利用过你,也没有责备你。”
陈维筝出现了一丝动容。
紧接着,傅佳辞说:“你一路走好,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辞?
是佳辞。
第14章 被捕
梧桐叶铺满花园咖啡厅对面的街区,金黄一片,萧条肃穆。
闵洲秋去秋又来,傅佳辞已经在花园咖啡厅当了一年的门脸了。
花园咖啡厅生意不景气,有时候一天到晚都碰不到一个客人。
傅佳辞在这略显寂寞的时光里,学会了咖啡拉花。
现在,她拥有了一个崭新的苦恼:如果咖啡拉花成为了她的绝活手艺,那她的美貌便不再是她的第一优势了。
傅佳辞很恐慌,明明她给自己制定的路线是靠脸吃饭,她不能半路走歪,变成靠才华吃饭啊。
为了让自己的颜值和才华进步同步,傅佳辞把她的头发染成了蓝灰色。
她做咖啡的时候不能披散头发,所以把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髻,几缕碎发从耳边坠下,有种朦胧的美感,而她的四周皆是鲜花,她身在其中,美如莫奈的作品。
11月最末的这一天,临近收工,她无聊地刷着手机,刷到津州的社会新闻,看到警察两个字,便把手机关掉。
一朝做贼子,终生怕警察。
正准备关店时,她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个客人。
傅佳辞立马摆出自己最有魅力的微笑,说:“欢迎光临。”
四目相视那瞬间,傅佳辞扬起的嘴角立马拉下来。
“小辞,别来无恙。”
“赵安阳,你居然还记得我?”
“同甘共苦的老战友,怎么能说忘就忘?”
赵安阳还留着花美男发型,一脸精致的五官吸人眼睛。
比起去年来,要说变化,则是气色更好了。
一个人生活幸福,面色也会平和起来,傅佳辞想自己可能眼花了,居然在赵安阳脸上看到了佛祖的影子。
眼前这个赵安阳,很温和。
一想到赵安阳喜欢许月而不喜欢自己,傅佳辞就心有不悦,她冷脸问:“喝什么?”
赵安阳:“你们这里卖的最好的。”
傅佳辞:“那就卡布奇诺。”
平时康海云在店里时,都是康海云做咖啡,傅佳辞不会做复杂的款,只会咖啡加牛奶,也就是最基本的卡布奇诺。
根据她片面之词,他们店里卖得最好的是卡布奇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