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淋浴头旁,伸手够到莲蓬头,傅佳辞瞪圆眼:“你不会真要帮我?”“怕你弄脏浴室。”
虽然这间房子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可浴室的白色瓷砖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
傅佳辞觉得十分别扭:这江岷同学可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呀,接收他的帮助,她很惶恐。
明黄的灯光照在瓷砖上,反射到傅佳辞眼睛里,她被这刺目灯光磨得眼睛疼。
为了方便江岷帮她冲洗头发,她弓起纤细的腰,闭上眼,黑色的湿发像缠绵的水藻流泻而下,江岷手持淋浴头贴近她,染发药膏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可他并不反感这味道。
甚至,他不介意她头发上泥巴一样的黑色的染发膏沾到他的袖子上。
江岷卷起袖子,放水。
水的温热与力量包裹傅佳辞的脑袋,热气散开,她身在令人昏沉的水蒸气之中,脑袋更不清醒。
江岷戴上塑料手套,一只手挽起她的湿发,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如果没有塑料薄膜的阻隔,触感会更好。
傅佳辞手撑浴室墙壁才站得稳,但站得久了,腰酸腿麻。
她扭了扭膝,这些微小的动作都落在江岷眼底。
温热的水流冲洗过她的头发,她的头皮很舒服,但曲着的双腿有些软了。
她觉得自己用这个姿势站不住了,正想要换姿势,一条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腹部,捞住她的腰,让她借力站得更稳。
弯腰的姿势容易让肚子上的肉都堆积在一起,而且她觉得自己最近长胖,不如以前身轻如燕了,怕江岷摸到她的小肚子,傅佳辞猛吸一口气,将腹部吸进去。
她一吸腹部,江岷的手臂悬空,向上滑去,触到更绵软的部分。
“冲干净了。”
江岷及时收回手臂。
他从置物架上抽下来傅佳辞的毛巾,随手一扔,盖住傅佳辞的脑袋。
傅佳辞站起来的同时,将满头长发统一甩向脑后。
她正对着镜子,镜子里,黑发更衬托她唇红齿白,还有…脸红?
她一边拿毛巾擦发,一边装作无所谓跟江岷说:“做戏做全套,要不然帮我吹下头发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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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机婊
趁机勒索江岷给自己吹头发,傅佳辞明白她是小人得志,得寸进尺。
她原本只想玩弄一下江岷。
随即,江岷拿起放在干燥置物架上眼镜,架上高挺的鼻梁,倾身拉开抽屉,拿出吹风机。
傅佳辞愣了:“我开玩笑的。”
“你说的,做戏做全套。”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便乖觉地双手撑着洗脸池边。
不必她弯腰,江岷的身高正方便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流窜进二人之间,彼此的心跳呼吸变得不明显了。
傅佳辞盯着镜子里的她同江岷,她们站在一起,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江岷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头发上,因此,他没有注意到傅佳辞正在透过镜子看他。
或许,他是注意到的。
可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他也看傅佳辞,傅佳辞便不会一直注视着他了。
吹风机将她头发上附着的小水珠吹散,那些小水珠飞溅到江岷眼镜镜片上,侵扰他的视线。在他的视线里,是一片模糊深沉的黑。
傅佳辞专注着镜子里的江岷,而江岷专注着给傅佳辞吹头发。
两人同时忽视,江岷根本没给别人吹过头发。
就算是天才也有短板,何况江岷这直男。
傅佳辞的头发被吹风机吸进去打结,犹如一股强力撕扯她的头皮,傅佳辞啊啊叫出声,江岷立马拔断电源。
傅佳辞的头皮虽然没有被扯下来,但是头发卷进了吹风机涡轮里。
江岷不慌不忙,镇定地拿出一把剪刀。
他清楚傅佳辞视美如命,如果是他剪断她的头发,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所以江岷将一切不利的可能性都杜绝,他直接把剪刀塞进傅佳辞手里。
“剪断吧。”
傅佳辞抓狂:瞧他说得云淡风轻,敢情不是他的头,所以才能说剪就剪。
傅佳辞最爱惜自己的头发。
十八岁之前,她不被父亲允许留长头发。所以在她的眼里,头发才是一个女性美丽的象征。
没有一头茂密黑长的头发,美丽便是残缺的。
傅佳辞更清楚,残缺的不会是头发,不会是美丽,而是她心灵的某一处。
面对自己最珍惜的头发,她流露出真情:“舍不得剪。”
江岷:“没别的办法。”
“都怪你。”
是,都怪他。
江岷嘴角微微勾起。
江岷说:“那你怎么办?”
傅佳辞:“我不管,不剪,都怪你,啊啊啊,江岷,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江岷开始皱眉:“不过剪断几根头发丝而已。”
傅佳辞开始胡搅蛮缠:“你损害我的容貌,我要告你。”
江岷反唇相讥:“是谁要占我便宜,结果自己吃亏?”
傅佳辞被江岷气得肝疼,一气之下,她握起剪刀利索地剪掉自己被吹风机缠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