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眼眸暗了暗。
阮夏轻轻只嗯一声,脑子里思索着事情。
半晌,莫谨低低问她,“睡不着吗?”
阮夏疑惑,自己一直阖眼,身体也没有动,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问,只说:“有一点。”
“我哄你睡吧。”
“你会?”
“不信?”莫谨低笑,“我哄过小孩的。”
阮夏打死也想不出来,他冰山一样的脸对着一个小孩的奇异画风。
她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哪家小孩这么倒霉?”
“你!”
“嗯?”
“你啊!”
阮夏蒙了一会,他什么时候哄过自己!
“那次你两岁,我也小,才十二。”
那时候,他也很阳光,爱笑的!
莫谨眼神微暗,低低补了一刀,“我还给你换了尿不湿的!”
阮夏:“……”
默默把被子盖到脸上!
他低低笑了两声,把她被子拿下来,“别捂坏了。”
阮夏有些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哄的?”
“这样。”
莫谨指腹摸上她耳廓轻轻刮,轻念,“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外力作用时,将保持静止状态。一切物体保持原有运动状态不变的性质叫做惯性……”
阮夏:“……为什么不是数羊?童话故事?”
莫谨:“我主要是考虑到……让你赢在起跑线上!”
阮夏:“……那请问我睡着了吗?”
莫谨:“我睡着了!”
阮夏:“……”
她轻轻笑出声,脑子里勾勒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伸着白胖的小胳膊小腿乱翻,旁边睡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画面。
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吗?
她努力搜寻记忆,回忆莫谨少年时候的样子,一点印象也没有,又无奈的轻嗤一声。
莫谨却想起阮夏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唇角弯了弯。
他从没见过比她更可爱的小女孩!
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乖巧的由着他吻,紧绷的身体却道出了她的拘谨。
像个象牙塔碎了,逼着自己重新面对世界的小孩。
藏起自己的真实心绪迎合着他。
他心底幽幽叹气一声。
“我想听七色花,你给我讲吧。”
“好。”
他低低开口:“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叫珍妮,有一天,她和妈妈去面包店买了七个面包圈,珍妮把它们串在一起,……”
雪悄悄落在窗棂,屋子里静悄悄的,莫谨低沉悦耳的嗓音轻轻响在屋子里,温热的指腹轻轻刮在阮夏耳廓,她眼皮渐渐搭在一起。
迷迷糊糊间,依稀听见:“……小花瓣听我说的照做呦!请你叫威嘉健康起来吧!就在那一分钟里,威嘉快活的从地板上跳下来,拉着珍妮的手跑起来了。威嘉变的又活泼又健康,跑啊,跳啊,玩的可高兴啦!”
她想,有人陪着真好,她真的很怕寂寞。
这一觉睡的安稳,香甜。
清晨九点,手机传来震动。
阮夏眯着眼划开手机,你好,阮夏。
空气陷入一片沉寂。
夏夏,我让律师准备手续了,下午三点,三人行手游店等你。
阮夏眼皮猛的睁开,瞬间清醒。
默了默。
换个地方吧,律师事务所就好。
我只在那等你!
我说了,律师事务所。
对方沉默良久,好。
改到下午四点。
好。
手机啪的扔到地上,咣当一声。
对着空气怔了半晌,起身,拉开窗帘。
薄金般的阳光大片铺散今进来,半个身子落进暖色里,圆润的脚趾屈了屈。
眯眼看去,火红色的阳光刺眼,暖融融的,云白天蓝。
是个好天气呢!
她伸伸懒腰,阴霾散去,唇角弯起,眉舒展开。
弯腰从地上拿起手机,播出电话。
果果,帮我在三人行攒个局,下午三点,秦天,务必要到。
于果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俩好的穿一条裤子,许娇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恐怕是站莫涵那边的。
阮夏:你约吧,他会见我的。
于果:好。
挑了一件红色针织裙,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搭了一条丝巾。
出了门,书房里,莫谨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听起来像是在开会。
书房的门没有关,阮夏经过的时候,莫谨刚好看过来,朝她伸手,低低说:“过来。”
阮夏楞了一会才朝他走近。
视频里,正在发言的高层停了一下,莫谨转头看他一眼,说:“没事,你们继续。”
接下来,众高层就发现,视频里出现一只莹白的手腕,莫谨手心朝上托着,拿出一串红宝石手链给她带上。
虽脸上没有明显的笑容,但那眉眼,唇角,脸部的轮廓,就是感觉能柔的滴出水。
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点一下,眉眼弯了一下,“好了,去吃早饭吧。”
“嗯。”
莫谨的脸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那一片清冷。
和刚刚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