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工又对那年轻一点的喊,“小许,快过来,这是上面派过来巡查的蒋秘书。”
那年轻男子扔了烟头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才过来,咧嘴笑:“蒋秘书。”
阮夏淡淡睨他一眼,“听口音,本地人?”
男子哈腰:“是啊,在城中村那一片。”
阮夏点头,“你这个年纪肯到工地这枯燥的环境吃苦,也算上进,是独生子女吗?爸妈舍得?”
阮夏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男子受宠若惊,嘿笑两声,做出一副很董事的样子,立刻把老底交代了,“爸妈早去世了,家里还有个奶奶,妹妹要养,苦也没办法不是。”
阮夏手指轻敲两下,“妹妹在念书吗?供养两个人可不容易,不错。”
“早不念了,在一家咖啡厅当,额,” 男子顿了一下,很与有荣焉的样子,“是咖啡师,她那工作环境好。”
阮夏攀谈的差不多,走到门口的时候,像刚想起来是的问,“对了,我瞧着你挺机灵的,公司那边缺个内部安保,待遇环境都比这边要好,你叫什么名啊?”
男子一脸惊喜,“许,许辉。”
阮夏点点头,辞别了裴工,出了工地,温和的脸,沉的滴水。
“邓师傅,去医院。”阮夏上了车,吩咐师傅。
她下车,医院玻璃门有一道黑色暗影闪过,她转头看去,却又没有了。
她若无其事进了医院,挂了VIP,只说是替家人开药,两盒曲舍林,想了想,又补了两瓶维c。
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很帅气,他盯着阮夏看了好一会,欲言又止的,最后又没说,只开了药。
“夏夏?”
于果从转角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追上去,见真是阮夏,拦住她胳膊问,“你怎么在这?”
阮夏也惊奇,“你怎么来这?”
于果嘴角笑了笑,指了指那边医生办公室,“我最近的新目标,陆医生,很帅的。”
阮夏,“心里医生?”
“嗯,”于果点头,“要见见你未来姐夫吗?”
阮夏无语,扬眉,“你追上人家了吗?就自诩人老婆?”
于果得意,“我还有失手的时候?”
阮夏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她刚从那出来,可没谎话去圆这个谎。
“等你俩修成正果了我再见也不迟,我饿了,还没吃午饭,走吧。”
于果抗议,“不能等陆医生下班一起吗?毕竟秀色最下饭。”
阮夏拉着她胳膊,“那我把瑾哥哥也叫上?你一起餐?”
于果果断道:“不要,他气场太强,你还是自己消受吧。”
刚走出医院门,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来了。
阮夏若无其事靠近于果耳边,视线随意落在远处,用腹语说:“有人跟踪我,你跟我走。”
于果脸色变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这次,阮夏没有往繁华的街道走,拉着于果快速往医院后面老旧的小巷走。
“脱羽绒服,我们换一下。”即将到转角,阮夏轻说。
过了转角,拉链滑到底,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位置,在下一个巷子前,分散。
转角,于果落后一步,羽绒服漾起一抹弧度飘荡。
阮夏停在另一边,身子紧紧贴在转角墙上,轻微的脚步声,伴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愈发靠近。
阮夏蓄足了里,算着时间,转角的人刚露出一个头,她一脚飞起,直接揣上来人脑袋。
她不给来人机会喘息,连着踹了三个连环腿,反手摁住男人手肘,头抵在墙上,冷冷问:
“谁派你跟着我的?”
*
莫氏总裁办公室,十来个高层正轮流汇报工作,内线响起,莫谨拿起话筒。
“莫总,这边有公安局的电话进来……说是太太在警察局,您要亲自去熟吗?”
莫谨:“……?”
二十分钟以后。
“小姑娘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这么凶悍?我好好走个路,上来就把我摁到墙上揍,疼……”
一个中年男子,边说话边用手揉嘴角,疼的嘴里不停吸溜。
半边脸又青又肿,有点惨不忍睹。
霍恺积善交际,和哪个层面的人都能迅速拉近关系。
起初,他只认真竖着耳朵听着,眼睛诚恳,又很能理解男子痛苦的看着他。
直到中年男子说累了,他很熨帖的送上宽慰的话,那中年男子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拉着他胳膊,一口一个,“小老弟,你懂我……”
抹了他一衣袖的鼻涕眼泪。
阮夏珉着唇,低头看自己脚尖,手指一下下绞着衣角,跟小时候犯错一个样。
旁边的从犯于果就比较坦然了,梗着脖子看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哭。
莫谨拳头抵在唇边,无声翘了翘唇。
霍恺的处事效率很高,利索赔了医药费,两边和解,公安局放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出来。
于果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嗖一声溜了,去找她的小陆医生。
正是午休时间,于果和小陆医生还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阶段,正是最美好的暧昧时期。
于果选了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吃着牛排,喝着红酒,就着美色,十分快哉。
她拿起手机拍照片玩,两人做各种表情包,拍完一张张翻看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