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杳垂首,鼻尖挨着她的,低低问道:“不行么?”
姜红菱双唇嗫嚅着,半晌才小声道:“也不是不行……但这事做多了,怕是、怕是不大好……”
顾思杳薄唇微勾,微抬起身,自怀内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来。他将布包打开,里面又是一方丝绢手帕打起的包裹,再打开里面却是一口油纸包。
姜红菱见这布包层层叠叠,心中好奇,不知里面到底包了什么金贵物件儿,竟要包裹的这等紧密。
但见顾思杳将那纸包也打开,里面现出一枚细长光滑的物事。这物件儿长约寸许,打磨的甚是轻薄,隐隐透光,似有韧性,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材质。姜红菱长了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东西,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顾思杳莞尔:“这是西洋货船上来的东西,一样要五两银子呢。听那西洋商人说起,这是取了三岁大的绵羊小肠,以明矾琉璃瓦反复打磨数次,又以名贵药水浸泡数夜方能使用。在那边,也是达官贵族才用得起。就这么个物件儿,就要十两银子。”
姜红菱听得云山雾罩,依旧不明:“好金贵的东西,你买它来到底做什么使?”
顾思杳向她耳畔咬道:“据说,这是西洋那边,夫妇间行//房避孕用的。”
姜红菱脸红如血,半日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低低问道:“怎么使的?”
顾思杳勾唇一笑:“待会儿,我使给你瞧。”
姜红菱便再不说话,仰在枕上,任凭他一颗颗解开罗衫纽子,将丰艳的身躯显露出来。
如若没有那层后顾之忧,她心里也是极喜欢同他如此的。
待瞧见他是如何用那东西时,她倒也有些惊怕,不知自己是否能挨忍的过去。
然而及至与他癫狂云//雨之时,她方才明白,自己是多虑了。
好容易事了,姜红菱香汗淋漓,骨软身酥,瘫在了床上。她杏眼微眯,看着顾思杳起来,将那件十两银子的金贵物件儿取下,丢在地下的水盆里。
顾思杳替两人擦了身子,重新在床上躺下,随手将她揽在了怀中。
姜红菱偎在他胸前,轻轻问道:“那东西要怎么收拾呢?”
顾思杳说道:“洗刷干净,晾干就是了。”
姜红菱微微颔首:“我还当只用了一次就不行了呢,这十两银子一次也忒贵了些。”
顾思杳眸中含笑,戏谑道:“怕以后没得使?不用担心,我存了十多个,能用上好一阵子了。”
姜红菱只觉得连着胸前一片都烧了起来,啐了他一口便翻了个身。任凭顾思杳再说多少风言风语,她都绝不肯理会于他。
两人亲昵了一阵,已是月上中天,顾思杳环着姜红菱的腰,两人偎依在一起,渐渐睡去。
隔了两日,西府那边搬迁事宜一应妥当,侯府中日子如流水一般,日常除却琐碎闲散事宜,再无别事。
这日午后时候,姜红菱歇了晌觉才起,却听外头如素正同人说话,言语里仿佛提及四姑娘同自己,便扬声问道:“谁在外头说些什么?”
如素赶忙进来,说道:“是四姑娘打发了如雪过来,说要请奶奶过去坐坐。”
姜红菱心中狐疑,问道:“四姑娘身子才好,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请我过去?”说着,便吩咐道:“叫她进来说话。”
如素便走到廊下去传话,顷刻功夫,如雪就跟了进来。
如雪走到屋中,行礼问安已毕,就笑道:“我们姑娘打发我来,请大奶奶过去坐坐。”
姜红菱问道:“四姑娘素来喜欢清静,这身子又才大安,最怕人多吵闹,怎么忽然要来请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如雪说道:“并没什么,姑娘说病里烦闷,也没个说话之人,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生气,忽然想起奶奶,就想请奶奶过去坐坐。我们姑娘还说,前回如月口舌不稳,顶撞了奶奶,她也气的要死,幸亏奶奶做主,发落了她。姑娘心里感激,也想亲自跟奶奶道谢。”
姜红菱听了这番话,便笑了:“四姑娘未免也忒客气了,这等小事,还道什么谢?”说着,想想自己在屋中也是闲着无事。这顾妩素来体弱多病,虽则顾思杳似是对这个妹妹并不上心,但也不好当真出了什么差错,便也想过去瞧瞧。
当下,她换了件衣裳,将屋中人吩咐了几句,便只带了如素一个,往秫香楼而去。
到了秫香楼,只见院中甚是寂静,当真是门可罗雀。
跟顾婳的小丫头子铃铛正在院中同人踢毽子,姜红菱瞧见,便问道:“三姑娘也在么?”
如雪回道:“是,三姑娘却才过来的,陪我们姑娘说话。”
姜红菱不语,拾级而上,迈步入门。
这秫香楼也同别处一样,当中是明间,右转便是客座。
姜红菱是熟门熟路的,进门便朝右一转,穿了珠帘,果然见顾妩与顾婳两个正坐在罗汉床上说话。
一见她到来,这两人都赶忙起身。
眼下顾家长辈已尽皆凋零,当家的除了顾思杳,便是姜红菱。这姊妹两个虽则贵为千金小姐,却也不敢在姜红菱面前摆什么小姑架子了。
姜红菱笑着寒暄了几句,丫鬟放了座椅,她就在一边坐了,问了些两人几句家常闲话,又问顾妩的身子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