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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某监狱。
    “啊——”孟水年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呐喊。
    一名日本间谍将火红的烙铁从孟水年的胸口移开,道“支那猪——”
    “水,水年——”被绑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林梧城睁开被鲜血糊住的眼睛,艰难地喊道。
    “啪——”一记鞭子狠狠抽在林梧城的身上。
    黑松岭一战,众人所带领的队伍终究不敌日军,被当场枪击众多战士,在郭秘书,单凯等人带着突击队杀开一条血路后,部队得以得到保存有生力量。
    为阻击敌人的尾追堵截,林桐卓,林梧城等人带着两百多人断后,以此为众人争取逃离的时间。
    有生力量在彻底安全后,敌人也追上了林桐卓,林梧城等人,将众人团团包围。带着两百多人浴血奋战,直到耗尽最后一颗子弹。
    正当一名日本间谍想挥动鞭子抽向早已经被折磨得昏迷的林桐卓时,牢房的房门被推开了。
    日本间谍们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说道“将军——”
    一身戎装的保之澜微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众多的日本间谍和日本武士。
    一根香烟被保之澜放在嘴里,一名日本间谍立即将打火机点燃,弓身为这名不可一世的中国血统的日本间谍点燃。
    虽然被林桐卓等多方势力伏击,但自己这一方的牺牲比起中国抗日力量的牺牲要小得多。并且经此一役,可以确认所谓的《大清龙脉图》是假,所谓的那个藏宝山洞实则是一个陷阱。自己没有盲目带着人进入那山洞,就是一种天大的庆幸。
    保之澜将昏迷的林桐卓的下巴抬起,仔细地审视着。
    失去小指的左手用力拍击在林桐卓的脸颊上。
    “姐夫,我的大姐夫,千里奔波,您真是辛苦了——”保之澜揶揄地说道。
    “将军,这批战俘我们要怎么处置?”一名副官模样的人低声问道。
    保之澜看着众多被捆束的抗日战士,摸了摸鼻子,喷吐出一口浓烟。
    “把他们全部送到我们的秘密基地,让他们成为木头,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保之澜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口浓痰被吐到保之澜的脸颊上,众人大惊。众人望去,却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孟水年。
    “你这个畜生,孟家的畜生,是你,是你杀死了自己的爹娘,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还要存在这个世界上?”孟水年愤怒地大骂着。
    保之澜掏出手帕,仔细地将脸颊上的浓痰擦去。
    几个日本间谍惊惧地望着保之澜。
    手帕被丢进熊熊燃烧的炭火盆里。
    没有任何不快或恼恨,保之澜转身朝牢房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今日不杀你,已经是恩德,对于今时今日的我来说,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
    咣当一声,牢房的大门被重重地合拢。
    ……
    长春日军军医院。
    “藤原小姐,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非常抱歉。”一名身穿军装,外罩白大褂的日本老男人朝藤原杉浦,歉意地说道。
    另一名身穿军装,同样外罩白大褂的日本军医官道“藤原小姐,令尊是我们所敬仰的英雄,他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事业奉献了一生。他所从事的工作虽然具有高度的保密性,但是我们可以以我们的人格发誓,他的工作是具有辉煌的意义的。”
    站在台阶下的藤原杉浦朝两人鞠躬,道“谢谢二位,打扰你们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来寻找到我的父亲吧。”
    两名日本军医官无奈地互相摇了摇头。
    眼前这个身穿和服的美丽女子就是藤原教授,日本最高军医官,医学泰斗的独生女儿。尽管两人均知道藤原教授所在的地方的路线,但是有谁敢违反军纪,将这大日本帝国最高的军事机密告诉给这个女子呢?即便是藤原教授本人也是不敢透露任何口风的。
    身穿和服,拎着一个小包的藤原杉浦踏着木屐朝这所日军军医院的大门外走去。就在这个美丽女子即将走到大门口时,数辆大卡车急速地开了进来,停在了院子正中。
    大卡车上被众多日军押解着的正是林梧城,林桐卓,奇峰、穆非、孟水年等人,数辆大卡车,一共一百多人,想必这些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抗日战士。
    众多日本军医从军医院的大楼里冲了出来。一个个抗日战士被推下了车,被押解着走进军医院的大楼里。
    一名戴眼镜的日本军医官将一个个写着编号的卡片贴在每一名抗日战士的后背上。
    藤原杉浦惊诧地看着这些编号。
    这些编号为什么这样熟悉?
    忽然,藤原杉浦大张着嘴巴,用双手捂在嘴上,两只眼睛震惊地,有些突起。
    “小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请离开这里——”几名日军大声道。
    身穿和服的藤原杉浦立即低头朝大门走去。
    林桐卓望着藤原杉浦的背影,这个善良的日本女子,这个自己的妻子的挚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不解,但林桐卓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藤原杉浦快速离开这所日军军医院后,快速坐上一辆黄包车,来到一处客栈。砰砰砰,快速跑上客栈二楼,冲进自己的房间。
    “砰——”房门被紧紧关闭。
    藤原杉浦倚靠在房门上,滑倒在地上,紧张到极点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尽管一路之上设想了种种危险,想到了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自己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被日军押解着的众多自己熟悉的人,那个为首的男人不正是孟水芸的丈夫吗?那些人不就是林家的人吗?
    那一个个熟悉的编号的排列体不就是自己父亲藤原教授最经常使用的吗?事实上,这种编号用的排列体就是自己的父亲发明的。
    这世上还有谁会使用父亲发明的编号排列体?
    身为最高军医官的父亲是严谨和严厉的,无论从事何种试验,准备工作都会一丝不苟,任何细节都要遵照他的规定来执行。
    这种编号排列体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数辆大卡车被带下来编上号的人是与父亲的试验密切相关的。
    根据之前自己所了解到的父亲在一个秘密的医学基地秘密地研究着生化武器,而这些被编号的人只会有一个用途——试验材质。
    不,这太可怕了。
    藤原杉浦剧烈摇晃起头来。这样残忍和没有人性的事情绝不可再发生了。自己必须要将林桐卓等人救出去,自己必须阻止自己的父亲再举起屠刀。
    藤原杉浦站起身来,扑向窗口,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口朝外望去。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林桐卓等人救出去呢?
    ……
    人们惊奇的发现几个抗日游击队活动频繁的集镇出现一名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女子手举一个牌子,用中国话大声地喊道“我要见抗日战士,我有重要情报——”
    人们纷纷道“这名日本女子一定是个傻子。”
    有伪军想走过来将女子哄走或抓走,但看到女子身着日本和服,又确实是日本女子,也就胆怯了。
    女子正是藤原杉浦,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给抗日游击队那些人关押的地点,由抗日游击队的人去解救。自己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就在藤原杉浦有些气馁时,一个女人快速走了过来,胳膊撞了一下藤原杉浦。在两人错开的瞬间,女人低声道“三里庙。”
    半个小时后,藤原杉浦在三里庙见到该女。
    “谢谢你,杉浦,我替孟水芸,我替林家人,我替我们的抗日战士们谢谢你——”纪无爱激动的抓着藤原杉浦的手哽咽道。
    站在纪无爱身后的单凯,郭秘书,宋世贵等人感激的朝藤原杉浦点了点头。
    得知了关押林桐卓等人的确切地址后,单凯等人开始研究营救计划。
    众人没有发现一直坐在一旁的藤原杉浦正在心里谋划着另一个计划。
    ……
    夜色中,一辆有着十几节车厢的火车正朝哈尔滨的方向疾速开去。
    远远的,一个隧道出现了。火车缓慢地减速,即将穿进隧道。在火车头钻进隧道的瞬间,埋伏在火车道两侧的众多抗日战士飞上火车,用扳手快速将车厢的大门打开。
    在火车彻底进入隧道时,一个个抗日战士已经冲进了一个个车厢里。
    一个个抱着长枪昏昏欲睡的日军被突如其来的抗日战士惊醒,不等这些日军站起,抗日战士们早已经挥动起武器砸向这一个个魔鬼。
    在火车头钻出隧道的瞬间,几名抗日战士跳进了车头。
    手枪直抵在司机的额头上。
    司机大怒,不等司机拔枪,握枪的单凯早已经按动扳机。
    “砰——”子弹射穿司机的胸膛。
    彻底控制了车头的单凯几人立即将火车制动。渐渐地火车停了下来。
    数十辆大卡车从四面八方冲向这辆有着十几节车厢的火车。
    一个个被捆束的贴着编号卡片的看日战士们被救了下来,送上一辆辆卡车。数十辆卡车带着被营救的战士们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八嘎——”保之澜一巴掌狠狠抽在一名日本间谍的脸颊上。
    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面色青紫的保之澜像一只魔鬼一般狰狞恐怖。
    大手用力揪住这名日本间谍的领子。
    “你,你,你再说一遍——”保之澜嗓音沙哑的,瞪着两只突起的眼球,大声道。
    日本间谍胆怯地躲避着,诺诺道“我们将黑松岭一战中的抓获的全部战俘送到了龙中军医院,又送上了开往哈尔滨的专列。不想却在路过一个隧道时,遭受了早就埋伏好的单凯,纪无爱,宋世贵三人所领导的几支抗日势力的阻击。
    全部战俘都被悉数救走,我方伤亡惨重。”
    “是谁泄露了这批战俘的行踪?他们究竟是怎么发现这批战俘的行踪的?”气急败坏的保之澜抓起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外,这名残暴的魔鬼大吼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把泄露这批战俘行踪的人给我抓住,我要他付出凄惨的代价。”
    话音刚落,房门外一名日本间谍道“将军,有人找您,她说您非常想见她——”
    “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想见我?”保之澜气急败坏地大吼道。
    一个女子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大声道“是我将你们关押战俘的地点及相关情报告诉给了抗日游击队,是我破坏了你们的木头计划。”
    当看清楚女子的模样,保之澜愤怒道“悠西,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们大日本帝国最高军医官藤原教授的女儿。没有想到山本裕太的妻子会如此美丽。
    藤原小姐,您好——”
    不等藤原杉浦言语,早已经愤怒到极点的保之澜暴跳着冲向藤原杉浦,一只大手用力卡住这个美丽贤淑的女子的脖子上。
    “你究竟是有多恨你的同胞?为什么要出卖你的同胞的利益,为什么要将情报泄露给中国抗日游击队?你究竟跟踪我们多久了?你究竟想做什么?”保之澜愤恨地连珠炮的一样地问道。
    被保之澜卡住脖子的藤原杉浦冷冷地望着保之澜,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些话不该是你回答的吗?我没有做错事,反到是你,一个失去人性和国格的中国人,出卖祖国利益,残害同胞,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愤怒的保之澜卡住藤原杉浦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了。
    “是我无意发现了你们将被抓住的战俘送到了军医院,是我用家乡的歌声打动了守门的卫兵,接近了你们的几个负责押运的日本间谍。我将偷听到的消息传递给了抗日游击队。”藤原杉浦轻蔑地望着保之澜一字一顿地说道。
    片刻后,藤原杉浦接道“我来东北就没有奢望过能再次回到江南。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里的,我只是想阻止我的父亲继续犯罪。我只想让他停止杀戮。今日我因为救了抗日战士们而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如果我的鲜血能让日军的罪孽减少一些,我愿意。”
    卡在藤原杉浦脖子上的大手渐渐松开了。
    保之澜眯缝着眼睛望着眼前这名的日本帝国最高军医官的女儿,这名令所有军医都想接近的日本军医界的公主。一条残忍的毒计浮现在这魔鬼的脑海中。
    ……
    九月的第一天,一辆大卡车摇摇晃晃地穿行在茫茫的田野里。
    大卡车里有一口精致的水晶棺木,水晶棺木里躺着一个身穿中国旗袍的女子。女子面容安详,似睡非睡的眼睛直视着卡车的车棚。
    十名日本武士荷枪实弹地站立在棺木四周,将枪口对准了这口精致的水晶棺木。
    棺木中躺着的似睡非睡的女子正是善良又美丽的日本姑娘,一个肯为爱情千里奔波,一个肯为正义舍弃一切的真正的日本人——藤原杉浦。
    这美丽的姑娘的身上贴着一个卡片,卡片上用特有的排列体书写着一个编号。
    棺木上有一行日文小字,翻译成中文则是“精致木头”。
    林梧城,林桐卓,奇峰,穆非,孟水年等人辞别仍然要留在东北继续抗日的单凯,纪无爱,宋世贵,郭秘书等人,为避免引起敌人的发现,伪装成农民,行进在田野间。
    日本间谍组织已经发现所谓的《大清龙脉图》是假的,必然怀恨在心,老仇新恨,日本间谍组织必然要对林家给于沉重的打击。为了避免这样的惨案发生,众人要尽快赶回江南。
    突然,林桐卓停住了脚步,这个胡子拉渣的男人望着远处绿油油的田野里一辆摇摇晃晃行驶的大卡车,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一个亲人就在这卡车里。”
    众人朝远处即将消失的大卡车望去,均是心下一颤。
    此时,躺在大卡车里的水晶棺木里的藤原杉浦的眼角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大卡车朝哈尔滨的方向开去。
    林桐卓等人将头上的草帽压低,快速朝葫芦岛的方向而去。
    残忍的保之澜在得知藤原杉浦就是那个破坏了他的战俘计划的人后,在得知藤原杉浦的东北之行的目的是为了劝戒藤原教授放下屠刀后,立即决定将藤原杉浦制作成最美丽的生化武器试验材质——木头,按照藤原教授喜欢的编号方式编号,然后派人送到藤原教授的面前。
    凶残的保之澜要借用藤原教授的手来报复善良正义的藤原杉浦。
    ……
    遥远的哈尔滨附近的一处神秘所在。身穿白大褂的藤原教授正戴着防毒面具穿梭在一间间秘密牢房,仔细地察看着一具具“木头”在接种了新研制的“病毒”后的试验反应。
    “哦,这真是太让我难过了。这已经是第986次试验了。”藤原教授非常懊恼地说道。
    潜伏在中国多年,利用秘密抓捕的中国军民做生化武器的试验,秘密研究各种违反联合国人道主义精神,违反各种国际法,人类契约精神的生化武器,组建世界最尖端的生化武器试验基地就是这名日本最高军医官的任务。
    代号“樱之粟”的病毒就是自己最后一项课题,成功研究成功这可怕的能在瞬间导致人衰老,脏器死亡的病毒,自己就可以彻底地退休了,回到日本本土,过着安逸的退休生活。
    想到就可以离开这里,见到自己美丽的女儿,三个乖巧可爱的外孙,戴着防毒面具的藤原教授露出久违的笑容。
    一名戴着防毒面具的日本间谍走了进来,将一张电报举了起来。
    电报上是一行简短的信息。
    当看到电报上的字迹的内容后,藤原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军部终于为自己送来了一具自己最想要的“精致木头”,关于“精致木头”有着数十条严密的科学规范,并不是任何战俘都能承担起一个“精致木头”可以承担的试验任务。
    想到即将可以在一具符合各项科学规范指标的“精致木头”上接种自己带队试验的“病毒”,可以观察到试验结果,戴着防毒面具的藤原教授扭动起腰来,嘴巴里轻声哼唱起日本传统民歌。
    这个科学恶魔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足可以摧毁他的恶梦正在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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