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被日本间谍盯上的爱国商人被孟水芸等人秘密送出国,送到美国洛杉矶、纽约、英国伦敦、南洋、法国,以各种方式保护起来。
林桐卓、穆非、绿真、林夜思,奇峰、林永蝶、张芝兰、秋嫂、许明嵩、许茹旗,甚至是少年杨智宝、林爱娇、林光义,这些人在美国,在法国,在英国,在南洋,秘密保护着被孟水芸等人秘密送出国的爱国商人们,抗日志士们。
众人游走在各国的众多的爱国华人间,组织爱国华人为国内抗战捐款捐物,协助国内抗战团体在国外购买各种武器,设备,药品。
神州大地,全球各地的爱国华人,全民抗日。
在战争初期,中国投入大量军队以遏制日军的进攻;随后交战双方即转入相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力量逐渐发展壮大,1941年12月7日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后,美国的罗斯福政府正式对日宣战,中国战场成为二战的主战场之一。
1944年5月,由卫立煌将军指挥的中华民国远征军强渡怒江,发起滇西反攻,先后攻克日军坚固防守的松山、腾冲、龙陵,收复西南失地。成为了日本在中国战败的转折点。
1945年7月26日,美、英、中三国共同发表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否则将予以日本“最后之打击”。由于此时美国的原子弹已试验成功,美国新总统杜鲁门对于苏联的参战并不抱太大兴趣,所以未邀请苏联协商或署名,造成苏联颇为不满。
1945年8月6日,为了避免采取大量伤亡的登陆战以及在先苏联一步拿下日本本土,美军在日本广岛投下第一枚原子弹,3天后又在长崎投下第二枚原子弹。苏联红军也根据《雅尔达密约》,在8月8日对日宣战,发动八月风暴行动,于8月9日出兵中国东北。此时的日本关东军兵力仅有70万人部署在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苏联红军投入到远东战场则多达150万人,双方的装备也相差悬殊,苏联红军横扫日本关东军。
当美国的原子弹落在日本本土时,全球震惊。
日本帝国终于明白所谓的“日不落王国”是一个幻梦。日本军国主义分子陷入最后的疯狂。
一些明白大势已去的日军将领纷纷将家眷转移回日本本土,将文件大量销毁。但凶残的日本间谍组织并不放弃最后的疯狂,他们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将没有完成的辉煌理想化做燃烧的炮弹,狠狠袭向众多中国抗日志士。
大量的暗杀活动被日本间谍们一一展开。
神秘电波指示贺子谦等人要在敌人最后疯狂的日子注意收集任何有价值的罪证,要将这些罪证做为有力的支持,呈递给军事法庭,不能因为战争的结束,就放弃追剿敌人的权利。
接受指示的贺子谦等人开始行动起来,积极地寻找和收集,转移日军的大量的战争罪证。
明白大势已去的日军早已对归顺的汉奸们失去过去的宠溺。
一旦真正的承认战败,这些归顺自己的汉奸们就会成为指认自己罪证的有力证人,必须将曾经的汉奸们灭杀。
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汉奸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主子要逃离时成为被宰杀的对象。
孟水芸等人不动声色的将一个个汉奸秘密缉拿,关押在秘密地点,等待胜利的那一天,对这些汉奸的罪行进行审判,让这些汉奸们指认日军们的罪行。
日军司令长官藤川佐仁坐在司令部的沙发上,将一份份文件放在燃烧的火盆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将这个颓然的日本老男人的面容呈现的异常扭曲。
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国家会失败。
旁边的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少女甜美的声音。
“上海同胞们,太平洋战争已经取得重大胜利,美国的原子弹给日本本土造成重创,日军战线拉得太长,补给不足,已经严重溃败。中国人民,世界人民的胜利就在眼前。相信日本人民也会反思战争带来的伤痛。
上海百万同胞们,团结起来,在最后的日子里,给这些残暴的敌人以狠狠一击。”
“砰——”脚下燃烧的火盆被这颓然的老男人一脚踢开。
“八嘎,八嘎——”藤川佐仁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保之澜在黑暗中走出,冷冷道“这小妮子早该清除掉。”
“因为她是孟水芸的女儿,当时为了安抚孟水芸——”藤川佐仁悔恨地说道。
保之澜将口中大烟斗拿下,道“孟水芸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完全可以由她来亲自执行灭杀这小妮子的行动了。如若反抗,可以就地射杀。”
藤川佐仁望着目光中满是杀气的保之澜,道“她是你的姐姐。”
保之澜耸肩道“这么久远的故事,我早已经忘记了,在我的眼里,她只是一具尸体。”
……
大北锣鼓道一栋民房里,林酒儿和众多的爱国青年们聚集在一起,在热烈地讨论着,憧憬着胜利的那一天。
在林酒儿不断地哀求下,林桐卓从美国购买了大量的先进设备,通过秘密途径,运送到国内,交给林酒儿和众多的爱国青年。
这些无线电爱好者们自发组建的雄鹰广播电台在林桐卓的秘密支持下,建立了。
几年的时间内,电台多次转移藏匿地点,多次更换频率。在孟水芸等人的秘密保护下,秘密传递敌人清剿情报下,电台得以维系。
除了向上海民众传递抗战的进程,每一次战役,每一个胜利,报道抗日志士的故事,更在一次次敌人袭击中,向上海民众传递信心,为人们树立起抗战必胜鼓劲儿。
越来越多的爱好无线电的爱国青年团结在林酒儿周围,这支自发的爱国青年队伍日益壮大。
这些青年不仅参与报道,技术维修,更多次偷袭敌人电台,对投降敌人的电台进行破坏,干扰。
每天,人们都在家里,不断地调试着收音机,寻找着那甜美可人的声音,希望能听到最新的战况播报,希望能听到林酒儿自信甜美的声音。
血腥的,黑暗的战争中,这美丽少女的声音就是人们的期冀,希望。
人们在林酒儿的声音中听到战争就要结束的兴奋,听到了胜利曙光即将到来的希望。
然而人们没有想到敌人正朝这个秘密电台袭来,最后疯狂的日军,日本间谍,要拿这个美丽少女血祭“战败“。
“砰——”房门被踹开,众多的日军冲了进来。
被捆束的孟水芸被推了进来。
保之澜微笑着走了进来。用手枪抵在孟水芸的眉心。
“你想做什么?放了她——”手拿播音稿的林酒儿愤怒地大吼道。
“她是一个汉奸,一个背叛你们的汉奸,不该灭杀吗?你们不是一直痛恨着汉奸吗?今日我给你个机会。”
保之澜将一把手枪丢到林酒儿面前。
“拿起这把枪,你和她,互相射杀,哪个没有倒下,哪个就可以离开这里。”保之澜道。
被捆束的孟水芸被解开绳子,一把手枪塞到孟水芸的手中。
“孟女士,在日军呈现败势的情况下,你还忠于大日本帝国,用你的子弹来证明你是忠心的,射杀这个抗日分子。”保之澜用失去小指的大手指向林酒儿。
原本在花园别墅里整理着偷窃来的文件,准备将文件秘密递送出去的孟水芸忽然听到敌人的脚步声,立即将文件悉数藏在地板下。
敌人冲了进来,与往日不同,敌人面露凶残,自己被敌人们捆束着,强扭到这里。
一切明了,敌人彻底疯了。
自己就要如同其他汉奸一样成为日军最后残杀的对象。是的,自己要被灭口了。
孟水芸缓缓将枪口对准了林酒儿。
“酒儿,拿起你的枪——”孟水芸道。
林酒儿缓缓地将手枪拿起。
母女两人互相用手枪瞄准了对方的眉心,对峙着。
众多被日军押解住的爱国青年们大叫道“酒儿,虽然她是汉奸,但她是你的母亲,你不能射杀自己的母亲,那是灭人伦。”
保之澜微笑道“你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里哦。”
孟水芸望着林酒儿,道“对不起了,酒儿,咱们的母女缘分也只能到此了。”
孟水芸的手指缓缓地朝扳机按去。
林酒儿抓着手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保之澜的心在窃笑。这个变态的男人每当看到柔弱的人被摧残和折磨,内心就能获得一种满足感。
突然一声大喝,说时迟,那时快,孟水芸和林酒儿两人快速转身,将枪口对准了保之澜,两人同时朝扳机按去。
咔嗒一声,手枪里并没有子弹。
“哈哈——蠢货。”保之澜仰天哈哈大笑道。
笑声嘎然而止,一把匕首深深刺穿保之澜的胸口,不知何时,向来温婉甜美的孟水芸竟然扑了过来,从腹部摸出一把匕首。
“怎么会——”胸口扎着一把匕首的保之澜难以置信地望着孟水芸。在来时的路上,孟水芸浑身上下皆搜身过,怎么会在腹部的位置藏匿着一把匕首?为什么间谍们没有发现?
“从娘和爹死的那天起,这把匕首就一直随身而带,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能藏匿这把匕首,我跟随变脸王学习过藏匿术。”孟水芸悲愤地说道。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落在保之澜的身上。
胸口不断涌出鲜血的保之澜朝地面跌倒。
就在这罪大恶极的男人要彻底倒在地面上时,心痛到死的孟水芸跪倒在地,将保之澜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水新,水新,姐姐不想的,姐姐不想的——”孟水芸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山间姐弟三人缓慢行走的情景。
眼泪汹涌而出。自己恨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当复仇的匕首深深刺入这男人的胸膛时,自己还是忍不住心痛。
突然,一声惊恐大叫。
“娘——”
孟水芸扭头望去,却是林酒儿。
缓缓低头朝下望去,一把手枪被保之澜握着,枪口抵在孟水芸的胸口。
“我可以立即射杀你——”胸口不断冒出鲜血的保之澜愤怒地吼叫道。
“不,你这恶魔——”林酒儿大叫着冲了过来,试图抢夺保之澜手中的手枪。
砰砰——
数发子弹射中林酒儿的胸膛。
众多的日军凶悍地举着长枪,这数发子弹皆是这些日军所射。
鲜血喷涌的林酒儿朝后仰去。
怦然一声,林酒儿重重地倒在地上。
这一幕深深刺激了孟水芸和众多的爱国青年。
赤手空拳的爱国青年们扑向一个个日军,一个个用身体堵住日军的枪口,用身体搏杀着。
“酒儿——”孟水芸悲痛地大喊。
这个心痛到死的母亲快速抢夺保之澜手中的手枪。
怦然一枪,子弹射在孟水芸的肩膀。
强忍住疼痛,孟水芸扑倒在保之澜身上,用身体挡住保之澜的枪口。
保之澜没有再开枪。
孟水芸缓缓地抬起头来,保之澜倒在地面上,目光深情地凝望着孟水芸。
“姐姐,还像刚才那样抱着我好吗?我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很温暖。”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保之澜的眼眸中涌出。
看着鲜血淋漓,气息奄奄的保之澜,孟水芸悲痛大哭。
自己的的弟弟水新终于回来了,眼前这个即将气绝的男人就是自己那个迷途的弟弟,在即将死去的时候,他终于找寻回自己的灵魂。
“水新,水新,姐在这里——”孟水芸嚎啕大哭着。
“我,我——”面色苍白的保之澜艰难地说道。
“砰——”一声枪响,保之澜握着手枪,朝自己的右胸狠狠一枪。
凄然一笑,这个曾凶残无比的汉奸,刽子手,不舍的望着孟水芸,道“我,心脏在右,右边儿——”
从震惊中反映过来的孟水芸明白过来,保之澜已经死了,现在的是自己的弟弟孟水新。
“姐的怀抱很——很,很温暖——我,我——错,错了——”孟水新缓缓地闭上眼睛。
“啊——”孟水芸仰头,疯狂地嚎哭着。
身后静悄悄,日军们,爱国青年们均倒在血泊中,一一死去。
“酒儿,酒儿,我的酒儿——”孟水芸朝林酒儿爬去。
胸口中了数枪的林酒儿挣扎着说道“娘,抱我,起来——”
心痛的孟水芸将倒在血泊中的林酒儿抱起。
鲜血不断涌出的林酒儿伸手将电台的按钮旋动。
被孟水芸抱在怀中的林酒儿拿起话筒,艰难地说道“我林酒儿的娘,孟,孟水芸,不,不是汉奸,她,她是潜伏,潜伏在日军身边的,的,抗日,志,志士——”
孟水芸没有想到身中数弹的林酒儿会在如此境况下,会通过广播向全上海民众证明自己不是汉奸。
心伤的孟水芸抱着林酒儿,大哭道“酒儿,我的女儿,娘在这里。你不要离开娘,娘不能失去你。”
林酒儿轻轻抚摸着孟水芸的脸颊,哭泣道“娘,对,对不起,是我弄丢了妹妹——”
抓起话筒,林酒儿用尽气力,哭道“爱薇,你在哪里,我,我就要,要,死去,你,你在哪里?你肚皮上的大疤痕是我,是我,对,对不起——娘,娘她,需要,需要你——”
“酒儿,娘从来也没有怪过你,你不要再自责了,你就是娘最好的女儿,娘永远都爱着你。”孟水芸大哭着。
“娘,我,我真的,不,不行了——”林酒儿声音越发微弱了,美丽的大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酒儿,酒儿,不,不——”孟水芸抱着林酒儿凄厉地大哭着。
这悲哀的母亲的哭声通过话筒,通过无线电电波传递到上海的每一个角落。
人人惊惧地望着收音机,人们没有想到会在收音机里听到这一切。
人们彻底地明白过来,这个曾经的苏绣女杰是一个潜伏在敌人身边的女英雄。
“我们必须去救孟女士——”人们纷纷说道。可是人们却又愣住了,这神秘电波发自哪里呢?该如何去寻找呢?
“娘,娘,酒儿姐姐——”一直站在收音机前发愣的玉朵儿疯狂地冲出房间,冲出大门。
正在汽车旁听收音机发愣的林岳宇被玉朵儿一把揪了出来,玉朵儿冲进汽车,抓住了方向盘。
“朵儿,你要做什么?你不会开车——”林岳宇大喊道。
汽车冲了出去。
小小的玉朵儿抓着方向盘疯狂地冲向马路,朝远处开去。
额头满是汗珠,脸庞满是泪水的玉朵儿大哭道“娘,姐姐,等我,娘,姐姐,等我,我是你们的爱薇,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不要丢下我,我会死的。”
……
“砰——”房门被撞开。
抱着林酒儿痛哭的孟水芸转过头来。
“你——”孟水芸难以置信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玉朵儿。
玉朵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孟水芸面前,大哭道“娘,是我,是我,希望一切没有晚——”
贺子谦,林梧城、柳晓筠、何绘婷、林岳宇等人冲了进来。
贺子谦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林酒儿,大喊道“快——”
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孟水芸朝地面滑倒。
“娘,娘,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玉朵儿大哭着抱住孟水芸。
众人哽咽。
爱会指引我们每一个人寻觅到真正的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