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仰躺着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时不时抽搐一下,应该是个活人,不过估计伤得不轻。
离其不远处有根梁柱,姜玚半蹲在那儿,脚边散乱着解开一半的麻绳,被他半遮住的较小身形正不住颤动,当束缚完全除去,并摘掉封口的脏布后,从未受过如此遭遇的少女一下子扑到男人身上,哇地嚎啕起来。
“呜啊——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吓死我了啊……阿玚我好怕呜呜……”
暖香在怀,他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下,不知是觉得亵渎还是怎么地,手脚感到丝无处安放的局促,只得胡乱安慰道:
“公主别怕,无论你在哪里,臣都一定会找到你的。”
这时,他察觉到身后摇晃的光影,回首一看,是面无表情的季子卿,偏头瞄了下,门外还候着不少属下。
对于她的及时赶到,惊讶之余不免升起几分激赏。
怎么说呢,不愧是与自己明争暗斗了这么久的人。
即使,她是个女人。
“车辇?”他言简意赅的问。
“停在巷口,这段路太窄,进不来。”她毫不迟疑的回。
明明没有商议过,但行为思绪显然趋于一致。
“嗯。”他满意颔首,转向仍趴在肩头哭哭啼啼的李滢,“臣送你回宫。”说着,欲扶起对方,上下打量了须臾,又有些无从下手,顿了顿,扬声道,“裕世子,没看到公主崴了脚?还不快来搀一把,杵在那边当门神么。”
季子卿一晒,刚准备上前,就见七公主倏地抬臂环住男人的脖颈,搂得死死地,拼命摇着头呜咽:“不要不要!阿玚不要丢下我!我好怕!我腿软……走不了……呜呜……”
握着灯笼把手的五指收紧,她垂下眼睑,淡淡道:“还是由姜大人独自效力吧。”
姜玚琢磨着这话莫名怪怪的,可此当口顾不及多想,赶紧将公主安全送回宫方为首位,便低声道了句“得罪了”,然后规规矩矩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门外走去,岂料经过那团黑影时,李滢突然尖囔起来:“把他带走!交给陈滨!敢犯下此等恶行,本宫要诛他九族,要他生不如死!”
足下一顿,他睨着怀里的女孩,眸色骤沉,正打算开口,清冽嗓音响起:“滢滢受惊,勿要费神,此事交给我处理吧。”
他心头一动,看向旁边那道清瘦身影,四目相对,刹那间,竟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有劳裕世子。”
若有所思的丢下一句客套话,姜大人急速离去,快得几乎没给李滢出声招呼侍卫的机会。
季子卿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语道:“不客气。”
“唔……”蜷缩在地上的人曲起一条腿,慢慢撑坐起身,他捂着腹部,还不忘攥紧掌心的布包,一双鹰眼充满敌意和警惕,像匹塞外的孤狼。
她提高灯笼,照清了对方的长相。
果然,是方才那名抢先一步,买走公主心仪梳篦的胡人。
如果没有推算错,陈滨等人之所以消失,根本不是买什么糕饼蜜饯,而是去奉命强取豪夺了。
“那个,给谁的?”她忽然有点好奇。
汉子没想到这位官家人会有此问,微微一愣,周身的戾气不由消敛,粗砺手指摩挲着布包,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哑声道:“给……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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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看到了很多热心的,支持的读者,当然有那么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其实也无妨,只想说如果抱着恶心的心情看下去,自己会很难受,当然,作为付出心血的作者也很难受,所以,看得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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