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老者身后,几名黑衣人跟上来,语气冷厉道:“老东西,你动作快点,不要挡了我云阁的入口。”
说着还一把推出去,本就垂垂老矣,步伐不稳的老者顿时一个踉跄,直接飞出了云阁,狼狈地跌倒在地。
老人身上,骨骼脆弱,一摔一撞,发出脆响,额头磕破,鲜血流淌。
然而,身后几人,没有半分的怜悯,眼神嚣张,高高在上,如同看着一个老乞丐:“也就是咱们彭副塔主良心,每个月还给你一颗续命丹,不然你这个老东西,早死了。”
“你徒弟无德无能,盗取他人丹方,你这个老东西还敢包庇,与丹塔作对,不知死活!”
那些黑衣人破口大骂。
这让药为的心如被割裂,这是他的恩师,虽然未曾名正言顺地入门,但早年教导了他很多东西,在外人面前,他一直称其为老师的。
没想到,如今却落得了如此落魄的下场。
而起因,正是因为为他站出来说话。
“唉……”倒地的老人叹息一声,从地面爬起,看了一眼云阁的那些护卫,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们听到就是真的,有些道理,是讲不明白的,需要心去倾听,去观察……”
啪——
不等老人声音落下,黑衣人一巴掌抽过来,老人脸庞洒血,身躯横飞出去,倒地之后,许久才喘过一口气。
“老东西,你还以为自己是丹塔的丹圣吗?你现在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老废物,乞丐一般的东西,靠着我云阁资助才勉强苟延残喘,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说教?”
“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不是站在高处习惯了,还以为自己是人人爱戴的丹道大师?”
“认清自己,你现在一无是处。”
黑衣人刺耳的声音连续响起,似乎还不解恨,大步向前,要对老人大打出手。
“住手!”
药为忍无可忍,一声大喝,一步蹿过去,挡在老人的身前,双目之中射出滔天烈焰,怒到了极致。
那些黑衣人面色一变,随后为首之人再次嗤笑起来:“呦呵,这不是药为大师,昔日的丹塔天骄吗?”
旁边人附和:“什么天骄啊,一个欺世盗名之辈,我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竟然还敢踏入我丹城的地界?”
“难道不怕被口水给淹死吗?”
药为被逐出丹塔,钉在耻辱桩上,在整个丹岛人尽皆知,丹城内对他更是骂声成片,可以说这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往届的炼丹师大比,药为能不来,一定不来,他不敢踏入此地,也不敢来见丹塔的人,更愧对昔日的恩师。
“太玄大师,德高望重,昔日曾为丹塔长老,你们怎能如此欺辱?”药为袖下的拳头死死握起,指节发出刺耳的咔嚓声,眼神冷如寒冰。
“那得问你这个好徒弟啊,不是你无德无良,盗取石无崖大师的丹方,谎称为自己所创,他怎能有今天?”
“你一走了之,却让你恩师留下面对丹塔,他被废掉修为,驱逐出塔,沦落为无能的老乞丐。”
“没有你,他现在也许还真的在丹塔高高在上,我等面对他,也只能卑躬屈膝,三拜九叩。”
黑衣人笑声越发刺耳,得意洋洋。
药为心如刀绞,转头搀扶起老者,噗通一声跪在恩师面前:“老师,是药为连累了您,是药为给您带来了灾难,我愧对恩师的教导与栽培。”
老人身躯洒血,老槽牙磕掉三颗,血肉淋漓,但此时目中带着欣喜与激动:“药为……能够再见到你,老夫知足了,当年的事情,真假我心中清楚,你的品行,我明白。”
药为落泪,老人如此说,他心中,痛不欲生!
当年,整个丹塔无一人相信他,铁证如山,再加上一位副塔主的推波助澜,导致他被钉在耻辱桩上,被所有人唾骂与嫌弃,指指点点。
没想到,老恩师依旧对他不离不弃,对他的品行从不怀疑。
他叩头在地,顶礼膜拜。
“别在我云阁外矫情,一个无德无能,一个不知好歹,大废物,小废物,丢人现眼。”
“赶紧滚蛋。”
黑衣人破口大骂,从云阁内再次走出一名老者,他是此地管事,大手一挥道:“把他们都给我轰走,云阁何等神圣之地,岂容这种人玷污。”
药为袖下的拳头再次握起,他站起身,搀扶住老者,随后看了一眼叶凡,叶凡摆了摆手,道:“我来云阁,是有人特许的,随我进去。”
他一步上前。
这时,那云阁管事脸色一冷:“连他在一起,但凡和药为有关系的,全部赶走。”
“我来消费,不可以?”叶凡目光一闪。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踏入我云阁的,想要进入此地,最低拿出十个亿神源!”管事脸色玩味,故意夸大其词,让叶凡灰溜溜地滚蛋。
药为道:“叶大师与我没关系。”
说完,他拉着老师走远一些。
然而,那管事冷笑一声:“此地乃是彭副塔主开设,里面宝物很高级,没有十个亿的神源,根本没资格踏入我们这里……”
药为脸色大怒,同时惭愧地看着叶凡。
哪里需要十个亿?
叶凡这是被他牵连了。
“我今日还非要进去不可。”叶凡面色如常。
“十个亿拿出来?”管事嗤笑。
啪——
叶凡一甩,十个亿。
刷——
管事二话不说,直接收起:“十个亿,只能算是入门费,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彭英,你们也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抢劫吗,彭副塔主便是如此教育你们的?”药为气得浑身都在颤,十个亿入门费,过分至极。
而且,他与彭方之间恩怨不大,针对他的乃是另一位副塔主。
叶凡也冷下脸道:“十个亿的入门费,未免太离谱了,我可是被彭方邀请来的……”
“我这里就是这个价。”
“即便你现在离开,概不退还。”
彭英态度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