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怀疑惑地看着洗手池那边，走近后看到了居然是教导主任。
他依旧和煦的笑，手里还拿着一个黑皮的本子。
“主任？您有什么事么？”
“啊！小老师啊，早上我给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个本子你收好……”他说着将本子递给了殷灵。
殷灵撇撇嘴，你忘记得不止这个吧，她说着随意地翻了翻本子，却发现扉页上面已经写完了两个字——
罪证。
她猛地抬头，望见了主任眼中意味深长的笑，“这个是记录不听话学生言行的，小老师不用那么震惊。”
殷灵舔了舔唇，突然感觉嗓子好干，为什么不听话学生言行需要单独弄个本子写上啊？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工作会议本什么的。
“主主任，这样不太好吧，我看那些孩子都挺好的呀，也没必要弄这些……”
主任又是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哎呀，小老师，这样做是我们这个学校的特色，从建立之初一直延续到现在，效果极佳，而且这样也是为了让你能更了解学生……”主任脸上堆着笑，手轻拍着殷灵的手背，从眼缝中望着殷灵。
所以这是校本特色么？殷灵狐疑的道，“那……我也试试吧。”
“好，希望你能尽快融入我们这个大集体。”殷灵听不见主任后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他走远很久之后，一个激灵忙跑到宇文问心身边从身后抱了他一下，在耳边低声说，“晚上操场见。”
还不等宇文问心反应，她就跑远了。不为别的，她就想借借别的老师的本子，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做的。
……
当晚九点，各班级还没下晚自习，操场静悄悄的。殷灵在一僻静处等着，她仰头弯月被云雾露出又遮住，好似华丽的车帘被人掀起又放下，殷灵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笑什么呢。”宇文问心远远看见她，本来想吓她一下，结果这妮子笑了，难道是发现自己了？
她转身闪过一丝慌乱，摆手说，“我之后再跟你说，咱们先说正事，你那边咋样了。有没有找到线索啊？”
宇文问心面色凝重说，“我根本接触不到学生，课表上我是有安排的，可是一天的课全被占用了。”
殷灵心中一紧，轻声说，“你也别担心了，这个学校升学率很高，肯定比较重考试科目，轻艺术课。我估计能让咱们来实习，只是为了应付国家政ce吧。”
宇文问心点点头，“对了，你中午被谁叫走了，后来怎么不回来了？”
“只是主任叫我过去聊几句，也没别的事。”殷灵摇摇头，那个小本子虽然多了两个令人难受的字，但还不值得太放在心上。
她抬头望向宇文问心，而后者觉得她心思沉重，于是就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无论遇见什么，至少咱们没有分开，咱们可以一起面对其实这样对你没什么不好的。”
殷灵很少能听到对方直抒心意，一下被他看得脸都红了，她微微扭身用手挽了挽发，眼神向四周游去。
操场两面被树林包围，没有开大灯，足球场好似在比赛，只有那里开了照明灯，几个学生在玩闹。
教学楼里都在诵读课文，教学楼外一片寂静，唯独足球场有点活泼的感觉。在玩的应该都是高一的孩子，还有不少是她白天看到过的面孔。
殷灵看了一会儿就说，“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就是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宇文问心正要回答，就看远处的足球场来了个人，是一个老师。那人正站在球场边缘大喊，“干什么呢！赶紧滚回去学习了！”
学生们慢下脚步，纷纷嘟囔着顶撞，“不是说一周休一次的么……”
“今天周三了，晚上没有晚自习。”
那老师更生气了，“赶紧的滚回去！你没看见高二高三的都不出来么！再多嘴我把你记在本上，挨个收拾！”
在老师骂骂咧咧的呼喊声中，学生们不情不愿的走了，最后一丝喧嚣散去，球场的大灯被关，一切陷入黑暗。夜色当中唯有教学楼的窗户还在亮着。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殷灵忽然突发奇想，“哎你说，那十二个人……会不会是觉得学习压力太大跳楼的？新闻里经常这样报道，他们一觉得不开心了就寻死。”
宇文问心：“……”
殷灵又自我反驳，“哎，虽然也有可能，但十二个人一起跳楼也太不现实了吧。”
“不，十二个人跳楼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
宇文问心轻声说道，“你知道，有的人会偷偷参加邪教组织么？”